加錢？

謝軟紅黑交叉的眼睛盯著男人，帶傷的手從包里摸出那疊錢，拍向收銀臺，“夠不夠？”

等了會兒，男人只是用他那雙新奇的眼睛盯著她，一直到身后的微波爐發出響聲，“好了。”隨即從她的手掌心脫離，戴上手套端意面。

連看都沒看一眼桌上的錢，看樣子剛才摸的那一下，不收錢。

碰的一下只是出于無聊，謝軟看出了收銀員對錢不感興趣，重新收回口袋里，睡醒之后謝軟就挺餓的。

端著意面轉身的男人再次看見的就是謝軟笑得艷艷的臉，放下意面，在底下墊了幾張餐巾紙，推上去，溫溫的嗓音，“歡迎下次光臨。”

面推到跟前香味飄出來，她端起面不自主咽口水，不再去看那個店員，轉身往外走，揭開蓋子吃入第一口，濃濃的茄香。

出了便利店，謝軟三兩口吃完面，扔掉手中的餐盒，就著盒子底下的餐巾紙擦干凈嘴，然后雙手插兜，一步兩步慢慢地往學生眾多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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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銀臺里的魏丹丘摘下手套，取下口罩嗅了嗅手上的味道，那個女人抓他的力氣不小，有血的味道，細看指背上染了點紅。

不是他的，那便是她的。

他看去店外走遠的背影，舌頭舔干凈那淺淺的血跡，味道不是很濃，比起她靠近時聞到的，這根本不算什么。

便利店進來一個男人，停在前臺，魏丹丘脫掉身上的圍裙，目光落在遠處，也離開了便利店。

許多的人從他身邊走過，回頭見到他的真容驚嚇的驚嚇，害羞的害羞，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背影。

她拐進學校消失在街道上。

魏丹丘視線回歸，伸手摸跳動的胸口，今天頻率不對。

進學校的路許多女生都會偷偷看他，不能再習慣他們的目光，沒有一個不是既好奇又害怕。

充斥血絲，滿是血性的眼睛出現在他眼前。

魏丹丘在口袋里摩挲手指被碰過的地方，回想她滿是腥味湊過來的畫面，那一刻她想做什么，只是單純的牽手，并不那么簡單。

走進教室，上課鈴拉響，四周細碎的討論聲他假裝沒聽見，歪頭看去窗外，他也挺意外自己會來上課，是因為被碰了一下嗎。

以前買早餐她從不會主動靠近，總是包裹紗布的頭和手，結完賬走人，魏丹丘從沒那么近距離地聞到過她的味道。

和想象中不一樣，味道應該更濃才對。

上課的年輕女老師看見空著的位置突然坐了人，講課的聲音變得磕磕巴巴，一句話用相似的詞匯描繪好幾次，無意中企圖吸引什么。

課堂對魏丹丘來說只是打發時間的地方，授課老師注意力稍微離開的空閑，他摸出包里的手環，黑色的一小個，不是他的尺寸，而是一個能牢牢套在女人手上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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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最后一排，這不知道是她打的多少個哈欠，總之就是睡不著，很頭疼。

便利店的耳塞能很好屏蔽外界的聲音，謝軟靜靜坐在教室的最后，歪著頭對教室里那個時不時往后看的女生露出微笑，欣賞著女生惶恐的眼神和因為緊張而一直捏緊的雙手。

害怕啊。

沒用的。

課桌下手機屏幕彈出一條讓女生近乎絕望的消息：她還在看你。

她叫簡林潔，今年高三。

為什么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