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羊屁股
- 首輔嬌寵種田妻
- 豆小墨
- 2341字
- 2022-04-21 06:03:54
孟燕寧不知道黃氏做了什么決定,她現在正對著那只綿羊犯愁。
為了小妞兒喝奶,她買的是只成年的母綿羊,性子溫順,原本還是挺乖巧可人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狂躁起來,扭頭甩尾的,像是得了狂躁癥。
二妞嚇的往后躲,“它怎么啦?”
孟燕寧臉色也不大好看,“這個……你看著它,我去找那位大嬸問問。”
“啊,我、我怎么看?它咬我怎么辦?”
“你離它遠點。”
匆匆丟下一句,孟燕寧拔腿就往外奔,好在賣羊給她的大嬸離這并不遠,聽她仔細一解釋,立刻笑了起來,“這時候早該擠奶了,它漲的難受,能不跳嘛!”
孟燕寧微微汗顏。
她只喝過羊奶,哪里擠過羊奶,野外訓練課上也沒上過呀。
“那嬸子你現在有空不,能不能教教我們?家里小妹妹還等著喝呢。”
大嬸見她說話乖巧,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拍了拍手就跟著孟燕寧往客棧走,恰好路過之前那發生車禍的地方,天寒雪冷,四周的人都已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馬車夫愁眉苦臉的守在那里,路中央躺著一人,積雪已經薄薄覆蓋了他一身,那人本來就是一身白,被雪一蓋,像是個雪堆。
大嬸似乎與那車夫相熟,“人還沒醒吶?”
車夫愁眉苦臉的啐了一口,“可不是,這都大半日了,衙役來過了,大夫也來過了,都說他沒事,可喊也喊不醒,我又不敢走,這算個什么事嘛!”
大嬸建議道,“要不,你去我家找把大傘或者被子什么的給他蓋上,大冷天的,就這么躺在雪地,可別凍著了。”
“我也不是沒給他蓋過擋過,人家一揮手就給掀了,我能怎么辦?”車夫愁眉苦臉,“你瞧瞧,這都什么時辰了,我還等著出城呢!”
大嬸也表示愛莫能助,攤攤手,“那也沒法子,誰讓你的車撞著人了,得了,你受著吧。”她又望向孟燕寧,“閨女,你們住哪里來著?”
“天一閣,您這邊走。”
大嬸微一怔,“哎呀,這感情巧,算了算了,我還是陪你去一趟吧。”
孟燕寧不明所以,領著大嬸往前走,小心繞開那個雪堆,忽的只覺腳踝一緊!
雪堆里伸出一只手來,那只手白皙異常,在大雪映襯下顯得格外慘白森然, 完全是恐怖片里常規配置!
孟燕寧倒抽一口冷氣,好不容易才把那要逸出喉嚨的尖叫聲強行壓下去,旁邊大嬸卻沒這般好運道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想也不想抓著孟燕寧就跑!
可孟燕寧的腳踝還在人家手上抓著呢,一個抓,一個拽,孟燕寧華麗麗的來了個小劈叉,成功摔成了雪娃娃!
幾乎是同時,已經沉寂了快兩個時辰的雪堆終于有了動靜,薄雪飛揚,面無表情的俊美少年自雪堆里坐了起來,死死盯著她,琉璃似的眸子反射著無機質的冷芒,看著讓人心頭一冷。
“你去哪了?”
孟燕寧萬萬沒想到雪堆里埋著的居然這廝,頭皮發麻之余又不由生出一絲愧疚——這位不會找不著她以后,就躺在這兒等著吧?
愧疚之余,又全是震驚!
要真這樣,這位到底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呀?
車夫一看容遠詐尸了,又見他能說能動不像受傷的樣子,趕緊趕著馬車歡天喜地的跑了。
頂著一腦門的官司,孟燕寧來不及回答容遠,趕緊安撫受了莫大驚嚇的大嬸,“別怕別怕,這是一個朋友,最愛胡鬧的。”
頂著‘胡鬧’兩個字的容遠冷冷望著她,頭上積雪還未完全散開,愈發像是冰雕而成,俊美的不像是個真人,可他又正襟危坐在雪堆里,平白添了幾分傻氣。
大嬸偷偷望了一眼過去,見他又一聲不吭的,不像是個死人,松了口氣,不由道,“也不怕冷,這年頭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呢?”
孟燕寧干笑,有些艱難的爬起來,卻見容遠居然還抓著她的腳踝,沒好氣的道,“放手!”
容遠眉宇一冷,仿佛籠上一層冰霜。
孟燕寧慣會察言觀色的,立刻小聲勸道,“你這樣我也不好走路,咱們先回客棧,好不好?”
“你不跑了?”容遠冷靜的問。
孟燕寧嘴角微抽,“不跑了不跑了,爺,咱們先起來,坐這里太難看了。”不等他反應,她主動拉住他的手,立刻被他冰冷刺骨的手凍了一個激靈,心里原本不大的愧疚感立刻泛濫開來,語氣也軟了軟,“小爺,咱回來了,好啊?”
容遠冷冷望了她好一會,才屈尊降貴的點點頭,以示同意。
孟燕寧終于松了口氣,拉起大嬸走向客棧,大嬸偷偷望了眼身后,小心翼翼的問,“閨女,你這朋友……是不是有點那個啥?模樣倒是好模樣的。”
孟燕寧回頭望一眼。
容爺高貴冷艷的跟在她的后面,神情清冷,態度從容,硬是將大街走出了T臺的效果,只可惜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袍貂裘被他糟蹋的有幾分慘烈,平白為這塊金玉上蒙了一層土,怎么看,怎么像個腦子不正常的。
孟燕寧百思不得其解。
她明明只與這位見過一面,他怎么像是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了呢?難不成真的是她那盤酸辣土豆絲招來的?
瞧他樣子,也不像是沒吃過好東西的呀?
孟燕寧揉了揉酸疼的腦袋,干脆也不再想這些,快步領著大嬸進了門,出乎意料的,那母羊已經安靜了下來。
二妞頂著一腦門子的稻草過來,興奮的道,“燕子,小丁大哥會擠奶呢,擠了好大一盆呢!小妞兒喝的可香了。”這才望見跟在孟燕寧身后的容遠,小姑娘愛俏,臉上微紅,瞪大了眼問,“燕子,這誰呀?和奕哥哥一樣好看。”
容小爺一聲不吭,只盯著那只雪白的羊,像是看著一件從未見過的稀奇物事,微微皺眉,“沒有角。”
“這是母的,又不是公的,怎么會有角?”小丁忙的滿頭大汗,一時也忘了尊卑,沒好氣的道,“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
容遠臉色一沉,眉宇間又籠上冰霜之色,孟燕寧心里微驚,下意識想要上前岔開話題——直覺告訴她,這人生起氣了,怕不是那般好善與的。
有人搶在了她前面。
大嬸狠狠扇了小丁一屁股,惡狠狠的罵,“小兔崽子,怎么跟貴人說話呢!小心趙掌柜聽見了罵你!”
小丁捂著腦袋大叫,“娘!你干嘛呢!”
“去,給羊再抱點干草過來,人家小姑娘不懂,你也不懂呀!”大嬸拎著小丁的耳朵罵,羞的半大不小的小伙子臉上發紅,一把推開大嬸,跑去廚房抱草去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孟燕寧似乎掃見容遠唇角揚起一絲笑,可仔細看去,那笑容又沒了蹤影,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只羊,眼神專注的,仿佛要從它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母羊煩不勝煩,咩了一聲,高傲一扭,屁股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