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想要你
- 首輔嬌寵種田妻
- 豆小墨
- 2092字
- 2022-04-21 06:03:54
黃氏聽不大懂孟燕寧在說什么,可她也是當娘的,也是當人家女兒的,能聽得出孟燕寧的委屈與思念,遲疑了下,像摟二妞似的摟住孟燕寧,“燕子乖,咱家乖寶不哭,啊,三嬸在這呢。”
孟燕寧眼淚肆意橫流,幾乎要濕透了棉衣,好一會,她才抬起頭來,紅著眼眶望向黃氏,“三嬸,齊封奕要是死了,怎么辦?”
黃氏僵了僵,好一會才道,“奕哥兒是有大造化的,閻羅王不敢收他的,就算、就算真有那一日,也一定是閻羅王想派他去別的地方呢,一定托生投胎一個好人家。”
“我不想他死。”
“那他就不死,明兒起,三嬸就給他去廟里燒香去,讓菩薩好好保佑他!”
“如果,我去給他當童養媳,去沖喜,他真的能好么?”
她都能穿越了,都能占據一個小孩的身體了,她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bug,或許,她也能再創造另外一個奇跡?
黃氏臉色一變,猛地用力扣住孟燕寧的肩膀,“你說什么胡話呢!這句話可不能說!你當童養媳是好當的!崔大娘子的日子你沒瞧見?那些年,她挨了多少罵,又吃了多少苦,就算現在人人都叫她一聲大娘子,她那日子還不一定有我們這些窮苦人自在!這個念頭你有都不許有!你給我聽明白了!”
孟燕寧被她罵的一個激靈,仿佛一盆冷水似的潑下來,潑的她立刻清醒過來!
她也真是糊涂了!
黃氏尤不放松,“我就知道,一定是我姑攛掇的,這些年她一直念著我當初回絕齊家的事,就想著讓你也進齊家!可我當年都知道,這童養媳的日子不好過,你這么聰明,怎么想不明白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孟燕寧被黃氏晃的腦袋發暈,慌忙道,“三嬸,剛才是我想岔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
黃氏不甚信任的望著她,“真想通了?”
“真想通了!既然容遠已經走了,我便去旁的地方找好大夫去!我就不相信,這天底下就沒人治得了齊封奕的病!”
黃氏見她終于不鉆牛角尖了,微松了口氣,“說起來,要是你三叔在就好了,他是見過山里那個老大夫兩面的,你三叔上次摔的那么重,那老大夫兩三副藥,他就能下地走路了,我瞧著,比城里那些大夫強多了。不過你三叔也說了,那老大夫每年二十二都要從渡口坐船回京都的,都這個時間了,怕是也趕不上了。”
孟燕寧霍然抬眼,“渡口?哪個渡口?”
“我也不知道呀,你三叔就是有一年買年貨時在渡口遇見他的,也沒說是那個渡口呀,反正不是東渡口就是南渡口。”黃氏望著孟燕寧發亮的眼睛,忍不住道,“可你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就算你趕到渡口,渡口也早就沒船了呀,那人肯定早就走了!”
孟燕寧一把將棉大衣塞進黃氏手里,“三嬸,我過去看看!你先回去!”
“哎,大晚上的,你一個人……”
黃氏話根本沒說完,孟燕寧已經跑出了拐角,只留下一串急促的小腳印,她跺了跺腳,趕緊回客棧去找趙掌柜套馬車去,一邊跑一邊罵,“一個個的,都是瘋了!大妞已經夠瘋了,這燕子更瘋!早知道,當年就不該幫著他!”
罵歸罵,跑還是快跑,總不能真的讓孟燕寧一個小姑娘真的黑燈瞎火去渡口!
孟燕寧方向感不錯,而且當初賣如意糕時,特地踩過幾個荊州城里重要的地點,所以即便夜里漆黑一片,她還是十分順利的到了荊州古渡,渡口空空蕩蕩,哪里還有船在。
她跑的氣喘吁吁,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可當她望著空蕩蕩的渡口,一顆心咚的壓回心底,沉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又悶又痛,只有一絲理智支撐著她往回走。
這邊沒有人,或許,南邊有。
南渡口也沒有人。
她腳下一頓,終于跌倒在地。
幾乎是同時,瓢潑大雨兜頭而下,像是老天爺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她想起身躲一躲,卻連起身躲雨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希冀著這雨快些停。
她還要去找人,不能被這雨耽擱了。
可她實在起不來身,只能靠著毅力慢慢挪,好不容易扶著欄桿撐起身,頭上的雨忽的停了。
老天爺這般賞臉?說停便停了?
她微怔抬眼,然后就看見云卷似的白色柔軟衣袂,她一楞,那白色貂裘已經落在她的肩上,金尊玉貴的容爺皺著眉頭望著她,“怎么這般難看?”
孟燕寧這一日里從希望到失望,從失望再到希望,起起伏伏,饒是她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望著她找了大半夜的人就這么無比自然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反而有些懵。
容遠臉上的嫌棄意味更濃,“傻了?”
琉璃似的眸子里掩不住的嫌棄,也不知是在嫌棄孟燕寧,還是嫌棄自己居然曾經瞎了眼似的要帶她回京。
孟燕寧終于醒悟過來,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以急促的聲音道,“求你!救人!”
“救誰?”
“齊封奕,他到現在還沒醒!他的病,不能再耽擱了!”
容遠表情微微古怪,心里也突然涌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慢慢的道,“你這大半夜跑來跑去的,就是為了他?”
孟燕寧也坦然,“是。”
容遠心底更是煩躁的像是長滿了草,猛地一甩,她猝不及防松開了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摔了一個跟頭,全身上下都跟泥人似的,手上更臟的厲害,這么一抓,容遠那身白的不染絲毫污漬的衣服上便多了一個小小的泥爪印,瞧著十分慘不忍睹。
她當他是潔癖犯了,吶吶的道,“這衣服,我幫著你洗?”
容遠眉心緊蹙,終究還是忍受不了她的蠢鈍,一甩手就把自己身上那沾染了泥巴的外袍給脫了,只著著一身白色褻衣站在雨里,也不嫌冷。
孟燕寧的良心終于有些支撐不住了,吶吶的想將身上的大氅還給他,可再一看大氅上也全是泥,嘴角微抽,“那……”
“我若救了齊封奕,你拿什么做補償?”
孟燕寧微楞,“你想要什么?”
容遠定定望著她,慢慢的道,“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