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月聞言，臉頰微微鼓起，顯然更加生氣了。

唐寧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放心，即便是為了錢加入他們，我也始終是你們這邊的人，起碼……我的心是向著你們這邊的。”

閔月怒道：“你就是貪財，還膽小，還猥瑣。”

唐寧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怒道：“不能這么說你師父，你師父我，是一個三觀奇正、無比高尚的人。”

“呵，tui……”

“……”

小鬼搖搖晃晃飄了過來，扯了扯唐寧的衣角，看著葛奇山消失的方向，道：“大哥哥，那個人……我不喜歡。”

“哦？為什么？”唐寧看著小鬼一臉蒼白，心下有些疼惜。

這小家伙，當一只鬼都受盡苦楚。

小鬼想了想，抿嘴道：“他看起來不像好人。”

唐寧皺眉：“是嗎？這樣的話……好吧，我決定將他列入仇人名單，總有一天，殺了他給你泄憤。”

“唐寧！！”閔月怒吼。

唐寧不解道：“你怎么了？”

閔月看了看小鬼，又看了看唐寧，重重哼了一聲，一把推開唐寧，轉身上樓去了。

唐寧有些不解，卻本能聞到了一股醋酸味兒……這很不好。

……

當彎月升起，當唐寧背起木匣正要出門，齊玉卻出現在了客廳。

唐寧上下打量了他很久，笑道：“居然就能走動了，身體還是很不錯的。”

之前提回來的時候，他分明連站都站不穩，沒行到吃過兩餐飯，就已經恢復大半，也不知道是他的體質強悍，還是意志強悍。

齊玉問道：“我聽閔月說過了，隊長你是要去除一只大妖？”

唐寧默了默：“那丫頭呢？”

齊玉道：“她不愿意下來，說討厭你來著。”

他臉色有些不好，卻顯然不是來自身體上的。

唐寧點了點頭：“對，是有這么回事兒。”

“我……想一起去，就當見識見識。”齊玉道。

唐寧皺眉：“胡鬧，你這身體，去給大妖填牙縫嗎？”

“我也要去。”宮晴雪宛如鬼魅一般從背后鉆了出來。

“你也胡鬧！”唐寧惱了。

宮晴雪縮了縮身子，跑了兩步，躲在齊玉身后。

“隊長，我是認真的，”齊玉正色道，“我很想知道……一個三階除妖師，是怎么收服一只大妖的。”

“我是二階……生氣的時候才偶爾三階。”唐寧糾正道。

齊玉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唐寧。

唐寧從他眼神里，讀懂了一種堅韌，還有一種渴望。

“其實好好練功，十年之內，你就可以和大妖匹敵。”唐寧道。

齊玉苦笑一聲：“可是隊長也不過比我大兩三歲罷了，一個三階……或者說二階除妖師，到底是怎樣和一只大妖匹敵的呢？我想知道，也想學習。”

唐寧嘆了一聲：“好好做一個除妖師，偶爾收服些作亂的小妖，有空就過過正常人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怪異界，最忌諱的就是好奇和知道太多。”

齊玉搖頭：“朝聞道，夕可死矣！”

唐寧仰頭看天，幽幽道：“這種人，蠢！而且死得快。”

齊玉沉聲道：“朝聞道，夕可死矣！”

唐寧默了半晌，嘆道：“不敢當，不敢當啊，既然想去，就去吧，寫一封遺書，留在家里。”

齊玉臉色微變，卻終究點了點頭。

一輛車已經停在了小店門外，齊玉似乎有太多話想要留下，耽擱了足足半個小時才重新下樓。

看見唐寧背著木匣站在門口，他眼睛亮了亮，笑道：“我以為隊長不會等我，會偷偷跑了的。”

唐寧撇嘴：“我是個講信用的人。”

司機已經有些不耐，唐寧兩人鉆進車門的時候，宮晴雪背著一個卡通學生背包沖了進來，一把將車門帶上。

唐寧皺眉，一臉古怪看著她。

宮晴雪咧嘴呵呵一笑，一臉天真純凈：“我留了遺書的。”

唐寧默了半晌，問道：“寫了什么？”

宮晴雪道：“哥哥，如果我死了，給我報仇。”

唐寧等了等，見她沒有說話，皺眉道：“還有呢？”

宮晴雪愣住：“就這啊。”

唐寧：“……”

齊玉：“……”

……

再次見到古城，他仍是坐在那輪椅上，雖然癱瘓，但并不會給人殘疾的感覺，即便抬頭仰望著你，也會給人居高臨下之感。

不得不說，這人的氣質，簡直就是天生，像自己這樣的屌絲，再強大，也依然是屌絲。

當然，這是唐寧內心的想法，是不可能暴露出來的……

不過唐寧很奇怪，為什么見面地點會是祠堂。

是的，祠堂。

那種很古老、很陰森、也很莊重的地方。

祠堂位于寧南市中心二環地段，藏身于一棟棟高樓大廈之間，占地寬廣，建筑古樸，極為保密。

看著那大殿上頭整整齊齊排放的不下兩百個木牌，唐寧感覺有些陰寒。

他不喜歡這里……不是不喜歡祠堂，而是單純不喜歡這個祠堂。

因為這里陰氣很重，很凝實的那種沉重。

“會長，他們來了。”一個全身西裝的保鏢上前，伏身在古城耳邊道。

古城緩緩轉動輪椅，本是一臉微笑，只是看見唐寧身后的齊玉和宮晴雪時，分明愣了一下。

他笑道：“我以為會等你很多天，沒想到會是這么快。”

唐寧咧嘴笑了笑：“之前以為的麻煩，提前解決了，就來解決你這個麻煩……不對，是你的這個麻煩。”

古城嘴角微揚：“很好，我喜歡守時的人。跟我來吧。”

說完，他身后那保鏢似乎會意，推著輪椅就朝祠堂后走去。

唐寧皺了皺眉，跟了上去，宮晴雪齊玉兩人也連忙跟隨。

穿過幾處閣樓廊道，后面是一處四合院一般的建筑圍成的天井，只是這天井中間，是一扇憑空矗立的門，而那門后，竟是一個電梯。

這構造，的確有點兒奇怪……

電梯很大，一行七八人進去，也只占不到一半地方。

“我以為大妖所在，應該會很隱秘。”看著電梯樓層急速下滑，唐寧開口道。

古城笑了笑：“這里不隱秘嗎？”

“……”唐寧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