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聞言一愣，事實上在宮晴雪跟他說起那封印的時候，唐寧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但唯獨沒想過，此人竟是想要招攬自己。

葛奇山看著他，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卻顯得深邃而精明，甚至天然透著一絲冷厲陰冷，哪里還有半點平常老頭兒的樣子。

他笑道：“你不用感覺奇怪，事實上，一位強大的除妖師，放在任何地方，都會是各方爭搶的人物，我們只不過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

唐寧皺了皺眉：“你們？”

葛奇山笑道：“你認識的，‘幽靈’。”

騰的一下，唐寧陡然坐直身子，一臉復雜的看著葛奇山，與此同時，他的手指已經輕輕觸在腰間那柄匕首上。

葛奇山看了看他的手，臉色卻仍是平靜微笑：“我想，閣下或許對‘幽靈’有所誤解，這一點，我可以解釋。至于當初寧陽的事情，我們也不會追究，相比于一群廢物，如果能招攬閣下加入，這會是幽靈的榮幸。”

唐寧古怪看著葛奇山：“你看起來……對于我是否加入幽靈……很有信心？”

葛奇山笑了笑：“當然，不過這并非對閣下有信心，而是對‘幽靈’有信心，加入我們，對閣下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我們擁有閣下最需要的東西。”

“我最需要的東西？”唐寧冷笑，“你們似乎自以為很了解我。”

葛奇山搖頭：“不是自以為，而是我們本來就很了解閣下。”

唐寧看了他良久，說實話，唐寧看不透這人，這就有點恐怖……

唐寧撫了撫額，道：“不用‘閣下閣下’的稱呼，我聽著……不太舒服。”

葛奇山笑了笑，道：“你在寧陽呆了六年，這期間，你做過很多事情，擊殺的怪異，最高已經達到四階水平，而被你所殺的三階存在，更是數不勝數，這足以說明你的實力。

事實上，我們更看重的，是你的年齡和層出不窮的手段，二十三歲，就已經擁有擊殺四階怪異的能力，并且在屠戮寧陽幽靈分部的時候，表現出的手段，幾乎不下三種，這已經很接近一個古老職業所擁有的手段了……收妖人。”

唐寧心臟微微一震，不是因為收妖人三字，而是因為他們竟知道自己幾年前擊殺四階怪異的事情……

“你們很厲害。”唐寧由衷嘆道，旋即又道：“你說的收妖人，是什么意思？”

葛奇山笑道：“你還年輕，而且并非出自世家這種傳承久遠的地方，不知道收妖人這種存在，很正常。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天賦很好，一旦加入幽靈，我們將盡全力培養你，五年之內，你將成為年輕一輩第一人。”

好狂的口氣！

唐寧沉默良久，開口道：“如果我不加入呢？或者說，我曾經幫助哨塔，殺了你們不少人，我如果不相信你們呢？”

葛奇山笑了笑：“我說過，一群廢物的生死，我們并不看在眼里。無論你是否相信，在我們眼里，和你的未來相比，即便再死一千個三階的存在，我們也不會有絲毫惋惜。事實上，我們擁有大批量制造三階存在的手段。”

唐寧震驚了。

這話……更狂了！

葛奇山看著唐寧的表情，似乎很滿意，輕笑一聲又道：“另外，我們也很清楚你和哨塔的關系，據我們所知，寧陽哨塔數次招攬你，卻都沒有成功，而你本人，對哨塔的囂張跋扈、自以為是，也很看不慣，這一點，我們都是一樣的。”

唐寧搖了搖頭：“你們或許誤會了，我還是很喜歡他們的，雖然他們每一個人看著都挺討厭，但……這并不妨礙我敬重他們的所作所為和犧牲。”

葛奇山不以為意，撇了撇嘴：“你愿意這么說，我不會反駁，而且如果你執意不愿加入，幽靈也不會強人所難。”

“哦？”

這一點倒是超出了唐寧的預料。

葛奇山卻似笑非笑看著他，道：“不過據我們的情報，你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現在他們不對你出手，只是弄不清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很久，因為大亂即將來臨，到那時，不是朋友的，就必然是敵人，你會死得很慘。”

唐寧撇嘴：“我可以加入哨塔，想必幽靈，哨塔顯然更可靠、也更強大一些。”

葛奇山呵呵一笑：“難說啊，難說得很……而且，你這樣的人，真的愿意受哨塔束縛？你是一個有私欲的人，而且極其……害怕麻煩，這一點，和哨塔的理念相差太遠，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很自由。”

唐寧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干笑道：“聽起來……你們的確很了解我。”

“這是當然，”葛奇山笑道，“幽靈的底蘊，你還遠遠想象不到。”

唐寧重新躺了下去，看著天花板，似乎在神游物外。

過了良久，他才幽幽問道：“加入幽靈，不會被哨塔或者其他的人追殺嗎？又或者，你們能給我什么，讓我甘愿冒這個險？”

葛奇山湊近幾分，沉聲笑道：“我們，可以給你數之不盡的財富，以及……你一直想見的人。”

唐寧陡然坐起，雙眼精芒爆射。

即便是葛奇山，也陡然感覺一股凜冽殺機，這殺機令他全身冰冷，萬分詫異。

……

唐寧送走了葛奇山。

事實上，在談話過程中，他有過幾次想要暴起殺人的沖動。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完全把握，或許那老頭兒……已經是個死人。

“他是什么人？”閔月出現在唐寧身后，忽然開口。

唐寧回頭，下意識摸了摸她的腦袋。

閔月秀眉微皺，卻沒有躲閃，或許是被摸習慣了，她雖然表面不滿，但心底竟沒有什么抗拒。

“那是幽靈的人。”唐寧嘆道，“好人吶，送錢來的。”

閔月一把打掉他的手，怒視道：“你要加入幽靈？你不知道幽靈和哨塔是仇敵嗎？”

唐寧想了想，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只有寧陽哨塔和幽靈有仇來著。呃，你這么說，我是不是能理解為，幽靈并不懼怕哨塔？不然為什么到現在幽靈還能大張旗鼓在各處設立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