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們抓到的那個家伙?”
“是的,大人。”
看著眼前這個被士兵看押,雙手被綁,跪坐在地上的家伙,莫德也認真觀察起這個被虜?shù)臄橙藗刹毂?
這個不幸被虜?shù)牡姑沟霸诒皇勘环瑢弳柡?,看起來虛弱了不少?
從士兵口中,莫德得知,他是被索恩特男爵所雇傭的松鼠小隊的一位雇傭兵,至少一旁士兵從他身上卸下的那一身除了褲子以外的隱藏偽裝后,其暗中偽裝的氣質(zhì)也一覽無余,那種老油條的味道和為錢賣命的兇狠眼神,莫德并不感到陌生,前主在伸張正義的時候,可沒少和那些與土匪無異的攔路傭兵打過交道,所以也自然熟悉這些雇傭兵行業(yè)者的氣味。
從外貌上看,這個傭兵已經(jīng)二十出頭的樣子,其貌不揚,但身材算是健實,目測看,應該有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在這個中世紀似的世界,也算是較高的身高,不過讓莫德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看起來是斯瓦迪亞人的雇傭兵,其手中還死死的握著一個看起來保養(yǎng)的很好的木質(zhì)十字架。
想了想,莫德也隨即了然,畢竟斯瓦迪亞人的主流信仰就是天主教,在雇傭兵的行業(yè)中,出幾個信天主的也正常,不過看起來如此虔誠的倒是少見...
按照莫德的方法,幾名吃苦任勞而又忠誠的士兵,在瑪爾哈特男爵的第納爾獎勵下,自愿接受莫德回想前世信息時代,所總結的一套猴版“特種兵”的軍事訓練,至少前世比較先進的軍事訓練課程,在搬到這個世界改一改,也有不錯的效果。
而經(jīng)過莫德兩天突擊訓練出來的猴版“特種兵”們,就被派到駐軍營地外那些樹林中當特殊眼線,而這些懂得用樹葉與泥土偽裝自己的猴版“特種兵”中,一個眼神尖的年輕士兵也在執(zhí)行任務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家伙,于是倒霉蛋就被己方士兵抓獲了。
士兵們企圖收走了倒霉蛋身上除了褲子以外的所有個人物品時,唯獨這個十字架,士兵們又打又罵也沒能從他手中拿走,所以士兵們也只好作罷,畢竟他們有的人也是天主的信徒,所以士兵在向莫德的匯報中表示,這個雇傭兵可能是個虔誠的天主信徒。
士兵們按照莫德給的前世東方的審訊方法,“簡單”的對其進行了一番審問,確認其身份后,士兵們也就匆匆找來了離他們最近的瑪爾哈特男爵的首席騎士,也就是莫德。
此時,這個被虜?shù)臄撤降姑沟耙部匆娏俗哌M營帳后,在那里注視著他的莫德,倒霉蛋從剛才士兵恭敬的態(tài)度和話語中推測,眼前的這個家伙,可能是敵人軍中一位職位較高的人物,而且其身上還穿光鮮亮麗的罩袍甲。
倒霉蛋咽了咽口水,他正在等待眼前的這位大人物主動開口,同時,他也在心中不斷想著自己有何籌碼,一會找準時機,用他所知的那些情報作為他活命的籌碼,倒霉蛋覺得應該足以吧,至少在敵人看來,他可能還有活下去的價值。
在雇傭兵的行業(yè)里,拼著命賺錢,卻沒命花的事,對于這些走南闖北,只有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用刀頭舔血來維持生活的雇傭兵們來說,也是常態(tài)。
但大多數(shù)雇傭兵也不會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就比如這位在探查敵軍營地的任務中,不幸被敵軍所俘虜?shù)牡姑沟?,他希望能以他所知道的雇主的軍事情報來活命,真要和這個小小傭兵講什么誠信與個人榮譽的話,就是在開玩笑。
倒霉蛋早就想過如果自己探查敵人情報而被敵人俘虜,所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對于這次對他來說具有一定風險的情報任務,雇主也并沒有給予他更多的第納爾當做風險金,而且他也只是個小小的傭兵,所知道的軍事情報可能就是索恩特男爵大致的軍隊數(shù)量,但那又如何呢?
索恩特并不認為瑪爾哈特這個老家伙還能有啥本領,就算這個偵察兵被瑪爾哈特那邊給俘虜了,而敵人又想辦法從被俘虜?shù)倪@個小小的雇傭兵口中得知了他的軍隊士兵數(shù)量,難道還能改變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他索恩特的軍隊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在索恩特看來,老眼昏花的瑪爾哈特男爵和他少的可憐的軍隊士兵,在絕對實力面前,也不可能翻出什么花來,就算那個老家伙使出再多的小花招,索恩特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也只是徒勞的掙扎罷了。
我們再切換視角,從這個倒霉蛋的角度來看,他們與雇主非親非故的,真要在死亡的威脅下,除非雇主真得愿意給他們更多的第納爾或者更多的戰(zhàn)利品,在沒有大利益的情況下,沒有哪個雇傭兵愿意為雇主一個人的勝利,白白獻出自己的生命。
倒霉蛋還在慢慢等待,他看著眼前一言不發(fā)的莫德,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大人在進入用來審訊他的營帳后,卻遲遲沒有說話,或許需要他主動開口?那就這樣吧,倒霉蛋打算以諂媚的姿態(tài)來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但還沒等他多開口,莫德就已經(jīng)先他一秒開口。
“來人,給我把這個糟糕的爛蟲拉出去絞刑!他作為索恩特男爵的爪牙,無惡不作,不僅燒毀了我們男爵領上許多的村莊,還屠殺了許多手無寸鐵的上帝羔羊,我想天上那些被死亡氣息而引來的渡鴉會很樂意為一個不配去天堂的罪人給引渡到地獄那里的,那些以折磨有罪者的靈魂為樂的殘酷惡魔,會幫助這個充滿罪孽的靈魂,償還其身上所有的罪孽?!?
莫德一旁的幾名士兵一聽,也是一愣,不過隨即也開始一絲不茍的執(zhí)行起大人的命令,既然就連被上帝所洗禮的騎士大人都說這個和泥漿里的爛蟲沒有兩樣的家伙,不配在死后去往天堂,那就幫他送到地獄那邊贖罪去吧。
倒霉蛋慌了,眼看敵人的長官要拿信仰的名由對他開刀,他激動的身子打算起來,但是被看押的士兵給一腳踹倒在地,倒霉蛋連忙跪拜的朝向莫德,顫抖的聲音說到:
“不不不,大人,我愿意贖罪!我知道索恩特男爵所有的情報,真的,我知道,而且我知道索恩特男爵下一步的計劃,您只要留我一命,這些我都會說出來,真的,上帝在上,我真的沒有濫殺上帝的羔羊,我愿意棄暗投明,為仁慈而偉大的瑪爾哈特男爵而戰(zhàn)!”
在倒霉蛋的余光中,莫德只是淡淡的說到:“不,瑪爾哈特男爵不需要,而且我不覺得一個小小的雇傭兵能知道什么重要的情報,而且還是一個罪孽深重的靈魂,我要說的是,在上帝的見證下,你將受到應有的審判?!?
聽見莫德的話語,倒霉蛋的身子一沉,徹底倚倒在一旁準備前來架走他的士兵腿上,見此,士兵只是架住其一只胳膊,而另一名前來的士兵架在他的另一只胳膊上,兩名士兵合力將這個不算沉重的爛蟲給架起。
反應過來的倒霉蛋企圖掙扎,但是被一旁士兵的拳頭給狠狠的打中了軟弱皮膚的肚子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放棄了掙扎,一個黑色的頭套被套在了他的腦袋上,就這樣,身體如爛泥般的倒霉蛋在自己的嗚咽聲中被士兵們往營帳外架去。
一路的拖行讓倒霉蛋感覺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奔潰的邊緣。
頭上的厚實的黑色頭套讓他什么都看不到,哪怕是那一絲絲的陽光,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正在與地面親密的接觸,地面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子讓他被一路拖行的腿,再感受上了一絲的苦痛。
好吧,一切都不重要了,倒霉蛋如此想到,但他還是死死的握住那個為自己的不孝而贖罪的十字架,他已經(jīng)能感受到兩名士兵已經(jīng)把他拖到了要行刑的地方了,他站在絞刑臺的木板上,行刑人已經(jīng)把一個粗糙的麻繩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在這一切都結束后,腳下的木板一空,強烈的窒息感讓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過去的人生如走馬燈般從腦海里飛快而逝。
他很后悔當初沒有聽媽媽的話,年少輕狂的他遠走他鄉(xiāng),希望自己能搞出個名堂出來,但后來又如何呢?母親因為想念打算出了名頭才回家的兒子而思勞成疾,最后病逝,在母親閉眼的那一天,他在異地自然不知情,而他那一天在做完雇傭兵任務后,就去找酒館里的流鶯瀟灑去了,如今他也要作為一個罪人,即將絞死在絞刑架上。
在絕望的黑暗中,一束光照進了黑暗之中....
“仁慈的瑪爾哈特男爵到!”
“立馬釋放犯人”
“可是,大人....”
“主的騎士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