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之臉色青白,被她堂而皇之的將心思說出來,整個人赤身裸裸。
他確實是有心思,從一開始這位世子爺打下那個匪寨起。他本來也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匪寨,只是沒有機會接觸到徐家的人,后來聽到他的屬下叫他世子爺,當即就起了心思,他故意露出自己的陷阱優勢,既然這位世子爺愿意攻打匪寨,說明也有挖掘人才的想法。
隨著跟隨這位世子爺進京后,他也心知會被防備,但是眼見仇人就在眼前,怎么壓抑的住心里的仇恨。這才過于急切的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眼下也只能將所有坦白出來。
看著眼前威嚴的世子爺,謝玉之才緩緩說出原由。
“我原叫謝少銘,字玉之。祖籍涪陵,上有兄長,下有幼妹,父母健在,也算是涪陵中的一大世家。”
謝玉之講起從前之事,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眼睛如溪水徐徐,不像往日般平淡,這笑容溫暖,比這三月的春光更加和煦。
“徐家,祖籍也在涪陵。”
講到徐家,他眼光一沉,春風不復,拳頭更是捏緊。
涪陵謝家,世族底蘊不錯,再加上家風教養,子嗣繁榮,各個都是翹楚。徐家本來也是涪陵中的一個世家,然而卻比不上謝家那時風光。
謝家族長,是謝玉之的父親,他與徐家族長徐成攸是世交,也就是現今的吏部尚書的父親。
兩家從小定下婚約,謝家長子配徐家幼女。那時的徐家,根本無法和謝家比較,這婚約,屬實也是徐家高攀。
謝家長子謝少玟,也是謝玉之的哥哥,其人氣質鉛華,面冠如玉,六韜三略,無不能通。在涪陵府城當地是有名的才子。
徐家女徐玥,也是嬌俏明媚,琴棋書畫,各有所長。
本來是一場強強聯姻,誰知天有不測風云,謝家長子遇土匪,身落殘疾,整日消極度日。
謝玉之聲音有些許哽咽,眼尾更是泛紅。
“徐玥那天,約我兄長一起去踏春,本來我兄長學業繁重,那日不想去的,但是因為是徐玥相邀,這才去了。結果,便出了事,直到徐家上門退婚。”
“徐家早有算計,他們為了將徐玥送入宮,卻不肯落人口舌,一邊與我謝家惺惺作態,一邊想出這般惡毒的法子,毀了我兄長。”
徐家,在其長子開朝中舉后,從學子到皇帝寵臣吏部尚書,風光無限,一時無二。這婚約,也就成了徐家的絆腳石。
那時皇帝選秀,徐家起了心思,但是念及徐玥的婚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毀了謝家長子。謝家如常退了婚約,然而謝家族長卻感覺這中間的異常,派人去查。
哪知徐家早有防備,利用官場勢力,與涪陵當地的官員沆瀣一氣,開始打壓謝家。
謝家門下的商鋪,莊子,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問題,佃戶、仆從也陸陸續續的被人買通。民心所失,不過是兩三月,謝家一落千丈。族長身形憔悴,族母也憂心長子身體,日夜難眠,兩人很快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