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容看到馬韞之來了,朝她笑了笑。黑虎師傅一聽不大高興了,回答道
“我這是為了二郎好,你就別管了。”
馬韞之見勸不動,就朝阮玉容大聲鼓勵道
“二郎,加油,你是最棒的!!!”
阮玉容聞言腳下生風,打的那叫一個漂亮。黑虎師傅摸著滿臉胡渣的下巴笑了笑,說道
“夫人,繼續繼續。”
馬韞之再次喊道
“二郎,我愛你,你在我心里是天下第一!!”
黑虎師傅覺得好玩,也跟著說道
“二郎,我也愛你。”
阮玉容上一秒還打得漂亮,下一秒直接從木樁上摔了下來。黑虎師傅疑惑的摸了摸腦袋。馬韞之趕緊過去扶起他,問他有沒有事。
阮玉容摔得不是很重搖了搖頭,再次跳上了木樁。
黑虎師傅朝馬韞之說道
“夫人,我看你還是走吧,你在這二郎會分心的。接下來我要對他魔鬼訓練了。”
馬韞之看了看二郎,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此時,皇宮后院。羅太后手持丹珠,一向蒼老的臉上,有幾分淚漬。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怎么能被一個小皇帝死死壓制住。身后的老太監問她甘心不,她當然是不甘心的,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圣上認定她害了他親生娘親,正愁沒機會出手呢。這個羅恨山,早提醒他不要做得太過分,到最后還是連累了她。
“太后,您不是還有一個侄女?說不定能幫咱們一把。”
羅太后起身冷笑道
“哀家就一個侄女,還是個病懨懨沒骨氣的,她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
老太監出言道
“太后啊,您也知道她活不長了,何不稍加利用。那少將軍也該娶親了,除了太后娘家的人,誰還能配得上。”
羅太后聞言精明的笑了笑,說道
“福全啊,還是你想的周全。想辦法讓那護國老侯爺進宮一趟,沒有他從中說和,那混小子只怕不買賬。”
荀毅一聽不樂意了,他好不容易出了府,以為自由了。憑什么讓他娶沒見過的女兒家,還是太后娘家的,誰不知道太后在宮里被禁了。這很明顯是太后借助聯姻翻身,這不是打圣上的臉嗎?他不娶,誰想娶誰娶。這婚事是老爹同意的,那就讓老爹娶。
老侯爺廣邀喜帖,朝中的文臣武將請了個遍,婚事就定下了。老侯爺在羅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幫他在先皇面前說過話,他一直很感激,因此太后請求聯姻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誰知道那混小子死活不娶,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在自家老子面前,他還是太嫩了。
阮玉容府上也接到了喜帖,馬韞之看著桌子上的請帖高興極了,她終于可以和二郎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結識官家親眷,更可以開開眼了。阮玉容覺得這場婚事不簡單,更不可思議的是少將軍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答應了這門親事呢?不過看到自家夫人這么高興的樣子,他也笑了笑。
婚禮當日,甚是盛大熱鬧。馬韞之抱著二郎的手臂說說笑笑的入了婚府,官家女眷們都沒見過馬韞之,一聽說她是阮侍郎的夫人,一個緊接著一個的過來結交。阮玉容覺得馬韞之和這些女眷聊天極好,他也不便摻和,就轉去和同僚們聊天了。
馬韞之被女眷們圍著,問了一溜的話題。這些都是女人們平日里最喜歡的話題,馬韞之都一一作答了。酒席間,馬韞之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宋梅衣。聽二郎說,與她合離后,她又嫁了一戶人家。只是,馬韞之看到她一臉憔悴愁苦的樣子,想來日子過得應該不好,不過,都無關了。
阮玉容回想起剛剛拜堂的一幕,只覺得甚是稀奇好笑。新娘倒沒有什么異常,只是比一般女子瘦小些。到了少將軍那邊就畫風突變,老侯爺拿棍在后面驅趕著,又讓人綁住他,趕鴨子上架拜堂。文官里面幸災樂禍有之,震驚失色有之,沒想到少將軍也有今天。阮玉容想,難怪成親這么快了,再慢一點,老侯爺估計要去邊境捉人了。
馬韞之吃完了席,就和眾夫人相約再聚了。阮玉容摟著自己夫人回府的路上想,幸好他的婚事是自己做主的,娶的也是自己想娶的人。
傍晚,下人們推著少將軍入洞房,少將軍掙扎著喊道
“不入不入,誰愛入誰入。爹!您想娶的人憑什么讓我管,有您這樣做爹的嘛?把親生兒子賣了你就高興數錢了??”
老侯爺揮退了眾人,指著他道
“三啊,你娶了她不喜歡,就在多娶幾房喜歡的不就行了。反正你堂也拜了,爹可沒拜。你入不入洞房是你的事,從今以后,她就是你名義上的夫人。”
“爹!!你這招夠毒夠狠。”
“爹還有更狠的呢,你不聽話,我就讓你娘收拾你。”
有小丫鬟撲過來說道
“三兒哥,你看看我如何?”
荀毅推開她也推開了眾人,任務完成他也就自由了,去酒樓喝酒去。老侯爺也不管他,知道他這次吃了悶虧,十天半個月甭想理人了。
趙棣送了不少東西,人沒去也聽說了拜堂的一些糗事。在宮里笑岔了氣,心想不愧是老侯爺,一山還有一山高。不過一想到,新夫人是太后的人,就有些笑不下去了。晚上,雷驚四座,趙棣做了一個噩夢,夢境出現了林園。羅恨生目眥欲裂的咆哮道
“………誰不想做皇帝,杜懷玉,荀少將,阮二郎你們別自欺欺人了,你們都想做皇帝,都想………”
趙棣滿頭大汗,被嚇醒了。
侍衛太監要上來服侍,趙棣大罵著讓他們滾。其實阮玉容說的不錯,他心里誰都不信,他只信自己,眼中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阮玉容說民心所向站出來勸阻道的時候,他其實也挺意外的。這些文人墨客的嘴可比武將厲害難對付多了,可趙棣又不得不依靠他們手中的筆。
荀少將成親三日就又不安分了,在戶部門口大吵大鬧。把里面看卷軸的阮玉容都惹來了,文大人一看阮二郎出來了,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原來是荀少將要在城外建跑馬場訓練士兵,沒錢了就來找戶部要。文大人覺得這是私馬場,少將軍沒有拿皇令就不給,然后就吵起來了。阮玉容覺得這是好事,當下笑著問道
“少將軍要什么私下說就行了,何必鬧到這里難堪。”
“我有一事不明,少將軍剛成完親,這么快就缺錢了。”
羅太后不可能吝嗇到不給嫁妝啊。
荀少將覺得對方在跟他打啞謎,婚禮上都那樣了,他在沒骨氣,也不會花她侄女的嫁妝?這阮玉容倒是個極聰明的,說不結交就不結交,他在上京城混了幾天幾夜,連對方的毛都沒看到。
“一句話,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