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沒有吭聲。
身后的人冷笑一聲,松開緊扼住她手腕的力道將她轉過身,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黑布。
只一瞬間!
朱雀用力按住他的肩,抬腿攻他下盤,推著他便順勢向前倒去。
男人向后直直摔向地面,朱雀來不及收回力,跟著倒向他,牙重重磕在他唇邊,血腥彌漫在唇齒之間。
兩人俱是瞪大了眼。
朱雀反應迅速,當即就要爬起來撤退,怎料這人騰身就一下子拽住她的胳膊,直接給了她一記手刀。
朱雀兩眼一黑,暈倒進他懷里。
“霍七,住手!”
鐘晴宜只披了件外衫,想是剛歇下后又匆匆趕來,厲聲喝住還有些愣的霍七。
霍七臉上慍怒的情緒在瞬間消匿,好似剛才什么也沒發生。
“鐘小姐,你認得此人?”
“她是我朋友,”鐘晴宜直截地打斷他,目光中透露著擔憂,“她不是壞人,還請你手下留情!”
“朋友?”霍七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朱雀,并沒有信她。
“鐘小姐的朋友,功夫了得,只是為何一身黑衣在此地?”
夜里風大,院中葉影搖晃,無聲之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氣氛。鐘晴宜攏了攏外衫,遲遲沒有作答。
“罷了,即是鐘小姐的朋友,霍某便不會殺她。”
第二天,朱雀在陌生的房間醒來,并不知昨夜鐘晴宜與霍七之間說了些什么話。
衣裳已被人換過,手腕莫名的酸痛,朱雀正想開門,卻聽見門外的丫鬟喊話,靖北侯回府了!
怎么偏偏是今日回府。
朱雀背靠住房門,無聲嘆息。
鐘晴宜的丫鬟小梅剛好走到房門外,醞釀了片刻,才謹慎地輕叩房門。
“云姑娘,小姐讓我帶你去前廳?!?
她躲不過了。
侯府前廳人多眼雜,朱雀跟著小梅剛走到廳前,便見丫鬟們一齊離開,只余三人在場。
傳說中的靖北侯直直站在廳中央,劍眉星目,與身邊的人低聲談笑。
鐘晴宜一身藍衣溫婉依舊,聽到她的腳步聲便回頭對她微笑,讓她過去。
而靖北侯身后的那人穿束利落,從她出現在前廳后就一直打量著她,不出所料,正是昨晚打暈她的霍七。
朱雀與他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又很快分開,露出幾分尷尬神色又很快消散,只因腦中忽然閃過的幾段畫面。
鐘晴宜拉著她坐下,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勁,關心的詢問:“阿雀,可是哪里不舒服?”
“無事。”朱雀搖頭。
而靖北侯看到朱雀的臉,大步走上前來,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
鐘晴宜見他這般反應,心里感到奇怪,“侯爺?”
朱雀抬起頭看他,臉頰一熱,是靖北侯已然伸手撫上她臉側。
懷疑、驚訝,還有難以言喻的喜悅,朱雀在他眼中看到了許多情緒。
她微微向后疏離了他的觸碰,適時做出疑惑的表情:“侯爺這是做甚?”
“你……”
他停頓了半秒,不自覺皺緊眉頭,目光卻變得隱忍而溫柔,讓朱雀不由的懷疑他是不是和秦梟王的妹妹關系匪淺。
她率先解釋:“小女名喚云知雀,前些日子,鐘小姐救下我,留我暫住侯府,這番多有打擾,該給侯爺道個歉才是?!?
朱雀起身輕柔行禮,舉手投足和昨晚判若兩人。
霍七沒忍住哼笑出聲,兩人便如心有靈犀似的,正巧與雙方對上眼。
雙雙又很快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