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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京

府中清減,然仍建有一小亭,伴不大的池塘,雖無富貴奢華,卻多鄉野意趣。

李重潤提醒了一下自家幼妹,“蟹性寒涼,不可多食?!?

李裹兒睨他一眼,撅嘴不言語,又忍著不肯打量南九。

李重潤行了行禮,“昨夜之事,仍要謝九郎?!?

南九悶悶地接過盞飲了。

李裹兒驚訝道,“所以這位“九郎”當真是受重潤哥哥所托?”

李重潤點了點頭,“如無九郎,我們也無法輕易從諸多侍衛中脫身。”

李裹兒恍然大悟,“那時人潮來得那樣巧,正正將諸人擠開……”

李重潤疑問道,“想來你是當時瞧見過九郎,今日復見方覺不可思議?”

李裹兒一臉的尷尬,“……算是罷。”

南九聽她未提及河岸邊的事,抬頭瞧了她片刻。

李重潤又細問了一句,“后我尋燭歸來時,裹兒你神色有異,又發生了何事?”

李裹兒回想了下昨晚的情形,“那時……有陌生人靠近,說著甚么“小娘子何處去了”的話,我心里怕得緊,躲進了橋洞。”

李重潤眉頭緊蹙,瞬息后,少年尚無棱角的面容現出鄭重的愧色,他撫了撫裹兒的發,聲音溫如水,“是我做錯了,我思慮不周。阿兄再不會讓你置身險境了?!?

李裹兒倦怠地將頭擱在他掌中。昨夜至今,種種驚險、秘密已超過一個閨閣少女能承受之重,此刻,她只想在她兄長的羽翼下歇一歇。

夜漸深,李裹兒枕著小臂沉酣。李重潤與南九倚欄下棋月影和水面粼粼波光映在少年眼底。

“洛陽……可是有事發生?”李重潤眼神定定的看向他。

南九答道,“那位……心思干轉,你們預備啟程罷。”

李重潤笑道,“五年了,竟又要回到棋局中?!?

“你怕是從未想過自己能脫身,何來“竟”字?”南九一語中的地說道。

李重潤從內心的發自感嘆,“天下萬千眾,得一知己如九郎,吾幸也?!?

“說甚酸話,我們不過彼此利用。”南九卻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一人便罷了,祖母竟是讓我們一家……旁人或許還好,小妹這樣的性子,僅僅驕縱也罷,卻是心若野火,我豈忍教她被權謀摧折?!?

李重潤彎起眼睛,于澄澈月光下溫和笑著看他,南九別開頭,去觀塘中青蛙。

“若有那日,還望九郎……”

南九順著他話音回頭,目光落在那晚蓮般的面容上,似被燙著一般,掌心突突跳起來,舌尖發膩。

圣歷元年,李顯接到女帝旨意,舉家秘密前往洛陽,李重潤騎馬先行一步,未與他們同行。

李惠兒探出頭去,奔馳的草木,骨碌碌的車輪,都很新奇,打馬而過的游俠兒都看她,目光流連。

李仙蕙輕聲訓斥道,“還不放下簾子?”

李裹兒駁了一句,“管好自己就是了,管我作甚?”

李仙蕙認真的回答,“我是你姊姊?!?

李裹兒不以為然地答道,“我姊姊多了去了,你不過比我大月余,端什么架子?!?

李仙蕙不說話了,唇抿得緊緊的。

“兩位娘子,前面就是丹水,舟車勞頓,不宜渡河,我們先在路邊歇一歇,讓馬兒吃吃草?!避囃獾娜槟镞m時地開口插了一句話。

“知曉了。”李仙蕙等車停了,立刻叫婢子扶著下了車。

車里靜下來,李裹兒已十三歲,像朵新綻的花,神色深處帶著淺淺憂慮,“為何心中總覺惴惴呢……是重潤哥哥不在的緣故么?”

不到黃昏忽開始落雨,春意涼薄,夜行路滑,車隊只好扯了帳篷,好在馬車尚寬闊,車上也能睡。

大帳篷里生了火,李裹兒湊在火堆前坐著,眼睛在李仙蕙和對面的職方員外郎徐彥伯之間瞟來瞟去。

李仙蕙問道,“你看甚么?”

李裹兒不經意的說了一句,“看姊姊的裙擺要被火堆烤了。”

徐彥伯聞言一驚,眼疾手快,將裙擺撈出來,火星滅了他仔細撣灰。

“員外郎對我姊姊的襦裙好感興趣,早就沒有灰了,竟還在撣?”李裹兒壞心眼地笑起來。

徐彥伯驀地撒手,面上飛紅,訥訥不說話,束手站著。

李仙蕙瞪她一眼,又轉過頭去大方瞧著徐彥伯,“郎君不過一時心急,算不上失了禮數,奴并不在意?!?

李裹兒繼續壞笑道,“姊姊平日最喜歡的襦裙被毀了,怎么不在意呢?”

李仙蕙揚聲道,“李裹兒!”

李裹兒笑道,“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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