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跟在李年年后面進了臥室，在李年年收拾衣服的時候，把衣柜上層的行李箱去了下來。

打開行李箱的時候，李年年愣了一下，“我剩下來的東西東部可以先放在著，下學期開學之前我再來般。”

江硯拉開行李箱的拉鏈，鋪在木地板上，“你的東西想在這放多久都行。不想拿回去了，也行。”

李年年忙著找自己的身份證，沒聽清江硯在說什么，“江硯，你看到我身份證沒？”李年年跑到床頭，把柜子里里外外又都翻了個變，還是什么沒有找到。

“奇怪了，我明明記得我帶著了，怎么找不到了？”李年年的聲音里滿是懊惱。

江硯安撫李年年道：“身份證找不到了還可以補辦，你別著急。明天叫上陳詩語一起回去，讓她開車。”

李年年還有點猶豫：“詩語會答應嗎？”

江硯直起身，“我先給她打個電話。”說著走出了李年年的臥室，到了樓下的陽臺。

第二天早上六點，陳詩語打著哈氣，準時出現在了江硯家樓下，副駕駛上還附贈了一個頂著黑眼圈的許樂嶼。

感覺到車子停下來了，許樂嶼抬頭看向窗外，把站在車外正透過玻璃往里看的李年年嚇了一跳。

“怎么了？”江硯從后面扶住李年年。

“好像有個鬼？”李年年指了指車窗，滿臉不可思議。

江硯彎腰敲了敲車窗，窗子降下來，副駕駛上的許樂嶼氣若游絲，“干——什么——”

江硯把手里的倆杯咖啡遞過去，“昨晚干什么去了？”

李年年站在一旁，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除了打游戲，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是為了什么。

“有一個比賽……”許樂嶼話沒說完，就又皺著眉閉上了眼睛。

熬夜打比賽？李年年驚嘆于這些男生在游戲上所體現的驚人毅力。高中的時候，已經進入沖刺階段了，班上還是有不少男生每天晚上回去都會打游戲。當時李年年還不是很能理解，現在她依舊不能理解。

當時班上有一個男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穩居年紀前十，卻在離高考只有不到一個月時間的時候，沉迷于游戲，成績一落千丈。再次之前，兩人偶爾會在學習上有一些討論，慢慢地連個人的關系就淡了。看著排行榜上兩個人離得越來越遠的名字，李年年時常會想起江硯。如果是他，肯定不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候范這么低級的錯誤。

他，永遠都不會自暴自棄。

上了車，李年年戳了戳江硯，小聲問道：“你也會熬夜打游戲嗎？”

江硯看了看副駕駛上耷拉著頭的許樂嶼，緩了兩秒，“有的時候會打游戲，但基本上不會熬夜。”

李年年點了點頭。

“許樂嶼熬夜不是因為打游戲。”江硯又開口道，“他最近在跟老師做一個比賽。”

“啊？”李年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原來是自己先入為主地誤會了許樂嶼。

江硯握了握李年年的手，“不用難過，他也經常打游戲到凌晨。只不過碰巧昨晚是在做實驗。”

李年年抬頭看著江硯，半信半疑。

江硯又接著說到，“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有實驗要完成，他應該會通宵打游戲。”

李年年這下子是明白了，有活干活，沒活的時候就放肆玩。

不過李年年自己是全然做不到這樣的。周日要交的作業，李年年有時候從周一就開始焦慮。作業一刻做不好，李年年就緊繃著一刻。多焦一分。但最常見的情況就是一份作業剛剛做好，另外一份作業就又下來了，所以一學期大概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焦慮中度過。有時候只有坐在桌子面前的時候，才能稍微安心幾分。

陳詩語開著車子，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你在后面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不能帶我聽聽？”

“陳詩語，你吵什么吵？”副駕駛上的許樂嶼皺著眉，醒了過來。

“我就吵怎么了？這是我的車，你不愛聽就滾下去！誰讓你昨天晚上不睡覺的？熬夜毀三天，你這幾天就在酒店萎著吧。哦！對了，我在外面看到什么好看的會給你拍照的。”

李年年感覺陳詩語每次回到A市都會比平時興奮幾度，自己可能是從小在A市長大，已經麻木了，不知道A市到底有多少好玩的東西。

許樂嶼冷哼一聲，懶得和陳詩語計較，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一路上，陳詩語時不時和半夢半醒的許樂嶼逗兩句嘴。李年年靠在江硯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李年年一覺睡過來的時候，已經進了A市市區了。

“醒了？”江硯活動著被李年年枕麻了的胳膊。

“嗯。”李年年看向窗外，“快到了。”

李年年對著陳詩語道，“你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就行了。”

“沒事，我還是把你們送到樓下吧。憑借我現在的車技，在這小區里開車就是如魚得水。”陳詩語發臉上還帶著幾分得意。

許樂嶼又是一聲冷笑，“呵。也不知道上次是誰停車的時候把旁別的車蹭了。”許樂嶼還真是時刻不忘給陳詩語潑冷水。

陳詩語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我算是知道為什么王清不和你在一起了。”

李年年猛地一個激靈，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江硯握住李年年的手，捏了捏。李年年看向江硯，難道江硯也早就知道了？

聽到“王清”兩個字許樂嶼就像是被人那捏住了命門，一句話也沒再說。

陳詩語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悶在一旁，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一時間，車廂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陳詩語無意間的一句話，四個人都變得心事重重。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李年年先江硯一步推門下車，打開后備箱取行李。

“詩語，今天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們吃飯。”走過主駕駛的時候，李年年隔著窗戶，對著陳詩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