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人滿為患,太傅急切萬分,為他還在生產中的愛妻。
太傅聽著房內一聲比一聲搞得痛呼,急得在產房外打轉徘徊。
“豈梧,堅持住啊!”豈梧,太傅之妻的字,此時太傅焦頭爛額,不僅擔憂妻子,還要應對外來者的托詞。
“生了!生了!”一道嬰兒哭聲打破了這焦急的氣氛,接生婆驚喜的聲音添上幾分喜慶。
天邊的星星閃爍了幾下,又歸于平靜,這一異象并沒有人注意到。
接生婆將孩子裹上三五圈綢子,將其抱出給太傅看:
那孩子全身皺巴巴的,身上幾乎全是骨頭,惹得辰太傅一陣心疼,他手忙腳亂地抱起他和妻子愛的結晶,哼著家鄉的歌哄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人連心,那孩子果真被辰逸極力哄好她的樣子逗得嘻嘻哈哈的笑。
孩子的笑聲總是有感染力的,辰太傅將孩子抱給自家夫人,攙扶著剛生產完還有些虛弱的幸豈梧,以往威嚴的臉上滿是笑意。
“夫人,你看,多可愛吶!”
太傅興沖沖的語氣有些稚氣,引得幸夫人白了他一眼,卻還是沒說什么,只是笑著。
“還不是我生得好?”
“自然是夫人生的好!”
太傅語氣中滿是自豪,眾人紛紛喝彩,整個太傅府都喜氣洋洋。
“請太傅為小小姐取名——”
“幸,同星。望吾女成為天星閃耀!”
“夫人,你說,叫辰幸怎么樣?”太傅此時正跟他的夫人耳語。
“挺好!”
夫人撇了太傅一眼,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意漫出,任誰都能看出來她的高興。
“丞相到——”
太監又細又長的嗓音打斷了使這短暫的溫馨,短短三個字使得這對夫妻臉色一變,復回復平靜。
辰頤嘴角勾起微笑,“不知丞相今日前來何事?”
朝廷內丞相與太傅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今日太傅之女剛生產下,丞相就來,是在讓人不得不深思。
丞相同樣是皮笑肉不笑,“怎么,本相前來還得跟太傅隨時通報一聲不成?”
“自然不是,畢竟在下可不想因為隨時監視著別人而不得人心。”
圍觀的權貴們自然聽得懂這明目張膽的含沙射影,丞相宣化就是因為年紀輕輕坐上重位,擔心會有下屬背叛他,所以專門訓練出一批人看著他的下屬。
今日太傅這番話不只是含沙射影,還是預示。一位權貴抿唇輕笑,手中的木制折扇輕輕搖曳。
不得人心。
宣化臉上的笑意減退,他不含情緒的輕笑,眸中陰冷一片。
“太傅誤會,此次前來是為祝賀喜得貴子,來人,將賀禮呈上來。”
一排排侍衛將一個長約七尺的正方體木箱抬上,隨后把木蓋推開,露出里面的“賀禮”——
一盞鐘,一雙鞋,一柄傘,一筐梨。
這四樣“賀禮”獻上后,宣化頭也不回地命人離開,登上馬車前他側頭回看,見太傅面色鐵青,才滿意離去。
鐘——終。
鞋——邪。
傘——散。
梨——離。
眾人皆知這其中的意思,一時間議論紛紛,太傅被這插曲弄的心煩意亂,揮手命侍衛將應邀前來的
各位大人請回。
而那些豪門貴族也在心里衡量著怎么才能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丞相和太傅之間的斗爭,掀起的風浪可不是一般人能坐收漁翁之利的。
“真是——不好辦吶!”
一位權臣喃喃自語,宣化和辰頤之間必有一爭,是二選一的風險,保持中立的無疑會收到更多的視線,二選一危險,中立更危險。
夜起風云,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