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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1周年

  • 溯洄之夢
  • 吉祺毓
  • 2025字
  • 2023-04-11 01:49:50

首先祝自己生日快樂。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擅長做“年度總結”的人,我也不喜歡記錄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見聞,自己的感受。一晃眼,離家已經有兩年之久,我經歷的事,我身處的環境,從未像我曾經想象的那樣。理想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悲哀。今天借這個僅對于我來說的特殊日子,來發個牢騷。

不得不承認的是,渴望成為一個善于交際的人從來不會善于交際,并且也不可能會變得善于交際。從小到大,長期所處的環境,注定我只能是一個渴望善于交際的人。在大多數時刻,和別人交談總是令人不自在,不管對方是陌生人還是親密的人,如果想要毫無顧慮地暢聊,那總是需要很長時間來適應,以及他人無限的包容。人們把這稱作“社交恐懼癥”,但我覺得,也許我注定就是這樣,談何“癥”呢?我未曾想過改變現狀,自然我也不會把這種情況,當做是負面的,或許它真的對我無益。

既然已經是這樣了,那是不是可以稱作“一塌糊涂”“糟糕透頂”?有時我也挺自相矛盾,對此也只能表示無奈和遺憾。總的來說,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天真無邪的人總是有不切實際的夢想,總是幻想著改變世界。我可能是過于幼稚了,一直把這種幻想當做奮斗目標,把這些可笑的想法懷揣到現在。不出所料,受挫的永遠都只是我自己,受到最大打擊的永遠都只是我自己。有一句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長壽的秘訣,少管閑事”。這不是什么積極向上的勵志名言,但至少是我對人生態度,對周圍環境認識的一個轉折點。當我幼稚地認為,通過我自己的力量,可以改變周圍的環境,至少讓某個方面變得好一點點,可以讓別人覺得我是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人,我就已經落入深淵,錯誤的深淵,一錯再錯的,惡性循環的深淵。我們所處的世界,永遠都不會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有好下場。一直以來,“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為自由開道者,不可令其困厄于荊棘”都是至高無上的理想,但也是永遠觸不可及的。假如見到不義之事,除了強烈譴責,口誅筆伐,還能再多做些什么呢?曾經,我愿意再多一些想法,再多一些實踐,只是曾經罷了,現在,我只覺得,關我屁事。因為長壽的秘訣,就是少管閑事。

這都是些負面的想法,我并不是譴責這個環境,也未想過責怪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如果非要把矛頭指向誰,我覺得從頭到尾,有過錯的應該只有我自己罷,天真幼稚的人就是得挨兩棒子,才能長點記性,才能認知清醒。

為什么一定要博人眼球,去別人面前刷存在感呢?被虛榮心和盲目自信驅使的時候,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覺得我自己很可笑,很可恥,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丑,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們又會怎么評價?當我一次又一次地被現實打臉,我可能漸漸清醒過來——注定成為一個,認識所有人,但所有人都不認識的人。長期生活在陰暗的地方,無法得到陽光普照,或也不再需要陽光照耀。之前,盲目自大的我一直都認為自己“很重要”“很核心”,自以為“他們都知道我,我們彼此熟悉”,目前,我發現只有我自己還在抱著這樣愚蠢的妄想,現實跟這個妄想差出十萬八千里。

一個永遠都處在孤獨狀態的人,他曾經懼怕孤獨,逃避孤獨,祈求“報團取暖”,不過不過現在變得享受孤獨,被孤獨包裹,無法脫離孤獨的詛咒。

現狀已經如此,怎么還會可能成為群體的“中心”呢?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消極、孤寂的陰暗氣氛,不會帶來任何一點歡聲笑語,也很難心情愉悅,到頭來,不被人熟知,既是報應,也是必然結果。“識時務者為俊杰”,認識現狀,服從現狀。不是沒想過改變,不是沒嘗試過改變,只是毫無起色罷了。沒有人會一直做無用功,長期的失敗會讓人更加消沉,當習慣一切,一切都那么的理所當然時,自然不會再想過博取成功了。

看到這里,正常來說,都會覺得很奇怪,在說些什么?我準備向誰傾訴?我在指責什么人?我在控訴什么樣的狀況?不必去深入理解,也不要歪曲解讀。我自私地認為,目前并沒有人能夠真正讀懂我的內心,也許他們自認為很了解我,但是我總是在用自己虛偽的幽默表象來偽裝,真正的自我,又有誰能明白?或許我在等待一個人出現,一個可以走進內心的人,一個可以安撫內心的人,一個可以治療傷痕的人。我等待著,但轉念一想,又不希望其出現。不一定需要他人的傾囊相授,這太自私了,我應該把這些“自己的道理”“自己的思維”藏起來,帶至人生的盡頭,落入無盡的深淵,可能就是無可替代的解決方式。自己品味就好,何必給他人帶來煩惱?如果我能消化干凈,皆大歡喜;如果始終困于其中,那便自我安好,不再掙扎。

胡思亂想,回頭一看,已經發了不少牢騷了。竊以為,應該不會有人耐著性子從頭看到這里。沒關系,經歷了這些事,早已經磨平了棱角。聽說,“魯莽總比怯懦更加接近勇敢”,我曾經是一個魯莽的,可能也是勇敢的人,因此才導致了我現在如此怯懦。作為年輕人,很遺憾心態已經變得老態龍鐘,我可能再也不會考慮旁人的看法,再也不會盼望他人的關注,再也不會去渴望變得善于交際。孤獨的時間需要細細品味,慢下來生活。

人生近看是喜劇,遠看是悲劇。平時只是偽裝自己,當走進內心,確實截然不同的風景。

寫于2023年4月11日凌晨

吉祺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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