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子慵說:“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若不是華公子突然來了,你前兩個月就該通過四層樓考核了。”
“等此事了了,你專心跟著你師父研習(xí)香道,等差不多了,把五層樓也考了,此事沒得商量。”
以四層樓的水平去考四層樓未免太過簡單了,既然決定加訓(xùn),自是要有挑戰(zhàn)性的。
溫孤冷還想掙扎一下:“那大哥呢?”
溫孤子慵說:“你大哥已經(jīng)在準備六層樓的考核了,若是順利,他會在你入五層樓之前,把六層樓考了。”
溫孤冷有些驚訝:“六層樓?”
很早之前溫孤子慵便說過,他們兩個但凡有人能通過六層樓考核,便開啟傳承試煉。
通過試煉,繼任家主。
溫孤子慵神色認真,并不是故意激她,只是在說事實。
溫孤冷沉默片刻,做出決定:“好,我會通過五層樓的考核,絕不給大哥拖后腿。”
只有她和溫孤長風(fēng)都走在前面,別人才不敢輕易打溫孤氏的主意。
……
溫孤冷看過香方后一頭扎進藏書閣,專心研究起來,溫孤氏和鄒家也忙了起來,一直忙到大喜之日。
川遙久華所在的竹院沒張燈也沒結(jié)彩,府里的人經(jīng)過竹院時都不敢動靜太大,以免擾了貴客的清靜。
溫孤冷怕沒人照看呦呦會亂跑,就把小鹿送去了竹院,請川遙久華暫時照顧一下。
呦呦倒是一點也不怕生,看樣子還挺喜歡他的。
在門口迎接賓客的是溫孤長風(fēng)和溫孤冷兩兄妹,言風(fēng)、清風(fēng)兩兄弟陪溫孤成風(fēng)去鄒家接新娘去了。
溫孤子慵和溫孤賢他們在府里接待賓客。
萬州千滄氏、蒼吾夜幽氏、谷城鎖氏、長陽懷氏、花溪阮氏、奉臨宋氏……
凡是收到帖子的賓客幾乎沒有缺席的,一時間熱鬧非凡。
永樂侯府自然也少不了,來的是虞舟遙的二哥虞仲然,和其長子虞飛鶴。
虞飛鶴年長溫孤冷兩歲,是個典型的紈绔,整日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不學(xué)無術(shù)。
但是生的一副好皮囊,還挺招小姑娘喜歡。
怕他在外面闖禍,家里盯的頗緊,青樓賭坊絕不能進,去一次打個半死,他也就不敢去了,只能收集收集美人圖,過過眼癮。
他們來了,溫孤冷自然是要去招待的,換了謝辭去門口迎賓。
其他賓客還在陸續(xù)來的路上,離開宴還有段時間,虞仲然父子想去點玉閣看看虞舟遙。
虞舟遙來了也幫不上忙,只有開宴的時候會出來,這會兒倒是還在點玉閣。
溫孤冷把他們送到點玉閣外面,然后尋了個借口走了,沒跟他們一起進去。
“阿冷。”
剛回正院,迎面遇上傅家人,開口的是位長相俊朗的少年,笑容親和。
溫孤冷笑著打招呼:“連齊哥,好久不見。”
傅連齊笑說:“確實是許久不見了,你上次還說要來上虞玩,我還等著呢。”
“聽說你這大半年就在家里待著,都未曾去過別處,莫非是在閉關(guān)?”
溫孤冷笑說:“沒,我在家偷懶呢,反正有大哥二哥在,我偷個懶沒事兒。”
溫孤氏在上虞的生意也是溫孤冷在打理,故而結(jié)識了傅連齊。
傅氏刺繡出神入化,就連皇室的龍袍禮服都是由傅家負責(zé)的,布莊成衣坊遍布天下。
一根針線繡牡丹的族徽亦是無人不知。
而傅氏最出眾的小輩當(dāng)屬傅氏嫡長女傅南溪,也就是傅連齊的長姐。
傅南溪十六歲就獲得了參與制作龍袍的資格,十七歲時由皇上賜婚,招穆親王嫡次子川遙云林為婿,轟動一時。
在這位大小姐的光芒下,傅氏其他小輩就有些遜色了。
傅連齊的資質(zhì)繡工本就不如傅南溪,倒是也沒想過同她爭輝,只是幫忙打理好那些產(chǎn)業(yè)就滿足了。
反正都是自家姐姐,有什么好爭的?
他這不爭不搶的性子正好合了溫孤冷的眼緣,便有了往來。
傅連齊笑說:“別人倒也罷了,阿冷這般有本事,你大哥他們能答應(yīng)你偷懶?”
溫孤冷的天資出色,深受倚重,就算將來不當(dāng)家主,也必然是溫孤長風(fēng)最大的助力。
在家閑賦大半年,手里的生意都交給溫孤長風(fēng)去忙活了,豈非浪費了他一身的本事?
若說他犯了什么錯,受到溫孤子慵的冷落,也不太可能,好歹還有永樂侯府替他撐腰,穩(wěn)著呢。
莫非,他生病了?
川遙久華的行蹤離了京便石沉大海,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外,無人知曉他在溫孤府。
溫孤冷故意說:“若是二哥沒回來,祖父他們自是不許我這般偷懶的,但是二哥回來了,我偷個懶也不打緊。”
溫孤言風(fēng)的重心雖然放在醫(yī)道藥鋪上,但于香也不是一竅不通,幫著處理一些事未嘗不可。
傅連齊還真信了:“原來如此。”
竹院。
宋鳴梧打量完屋里的花和香,又打量起正在品茶的人,嘖嘖稱奇。
厭香的人點起了香,從來一身暗色的人穿起了顏色明亮的衣服,腳邊還坐著一只極漂亮的梅花鹿。
這變化未免太大了些,跟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似的。
莫非,是因為溫孤氏那小姑娘?
“咳。”
打量許久后,宋鳴梧忍不住好奇。
“那溫孤氏八公子醫(yī)術(shù)不高,調(diào)香倒是挺厲害的哈,這香是她調(diào)的吧?”
“嗯。”川遙久華態(tài)度冷淡。
宋鳴梧看向他腳邊:“這小鹿……也是她的吧?”
“嗯。”他自然不會養(yǎng)這種溫順又沒有攻擊力的動物。
宋鳴梧繼續(xù)道:“這衣服該不會也是她挑的吧?”
川遙久華的氣息冷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么?”
宋鳴梧立馬坐直,語氣有些弱:“我就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這還沒問到正題呢,他就這態(tài)度,要是再直接些,不會把他滅口吧?
川遙久華確定溫孤冷就是救他的小姑娘后,竟封鎖起她的消息,不準任何人私自去查。
聽段飛蹊說,他甚至還下令隱閣不得提供任何關(guān)于溫孤冷的信息,保護之意明顯。
最讓他意外的莫過于川遙久華都只剩半條命了,還敢跟著溫孤冷跳崖,險些把那半條命也給送了。
對人家小姑娘這般上心,要說沒存其他心思,他是肯定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