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紅色的血。夕陽紅了半邊天，一柄長刀毫不留情的刺入那滿是鮮血卻還乞求將領的胸膛。我毫無表情的望著那人的死亡。心不住的暗了下來。是啊，怎么辦。她——或許早就忘了我吧。

屠殺著，腥紅的。世界灰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看不見，也聽不見。嗆人的煙讓我很難受，我在慌亂中被人拉著。好像是我那姐姐。她緊緊拉著我的手，我的手拉著很痛，卻不知道為什么。“難道沐家，哈啊，憑什么，我族世代清廉，為什么要滿門殺絕，血染房梁。”她帶著悲腔，對著騎在馬背上的將軍質問著。我隱隱聽著，十分可笑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沐家？呵啊，上面有令，年滿17與之上者，皆殺。未滿17與之下者，女為妓，男為乞。話說，姑娘今年幾何啊。”那將軍凌利的眼盯著她。她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說：“我相信沐家無罪，若真的有罪我身為族長愿一人承擔。”將軍輕嘆一聲，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給了我姐。我姐笑了，多么無力的笑啊。她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猛的捂住我，我只覺的心一冷，痛——冰冷與刺骨交織在了一起。只覺的那一刻好長啊，仿佛沒有盡頭。我姐噙著淚水，拔出沾滿我鮮血的短劍，她笑了，她笑著猛的把劍刺入她的胸膛，她笑著——

將軍看著她那嬌弱的面容，那將軍笑了啊，笑的如此無奈。

看不到邊的四周的忘了一切。刺骨的心發(fā)冷。冥冥之中好似訴說著什么。“你是我的眼，我的耳，你生于逆天，死為嗜血……”冷得看到了希望。雨沖刷著，洗理著污垢。

我大口喘息著，疼痛讓我的意志十分清晰。眼中刺痛著，我用手感知著四周。除了尸體還是尸體。我分不清是誰的尸體，我害怕了，孤獨著，無力著。我看不清世界，也聽不清世界，仿佛這便是世界。

天仿佛刻意針對我，我從尸體堆里翻了翻，沒有找到任何武器。唯獨找到了一支毛筆。

我無力的躺在潮濕的地上，漸漸睡了過去。我不知睡了多久，餓讓我虛脫。我沿著大路不知走了多久，我一直走，因為我相信，路會通往城鎮(zhèn)。是啊！路地卻通往城鎮(zhèn)，只不過是另一個城鎮(zhèn)。

（我曾打趣的問過他，死一次夠甜嗎？可他還是老樣子，冷著臉。沒說話。）

我虛弱的無法抗拒自然的無情，無力喘息著。一路上，不少的行腳的路人對著我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我想哭啊，命運為何如此。我抬起頭，望著昏暗的天，我笑了，笑得如此無奈與瘋顛。（不過后來啊，他說了一句話：“甜不過鹽，咸不過淚。”）

命運好似遺忘了他。

“哥哥，羌湖縣往哪走啊。”聲音軟糯的在我耳邊回蕩。我只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問著我。我呆了一下，我指了指身后的路。那女孩子笑著，抓了把碎銀子給我。當我回過神來，她已經走遠了。我停下了腳步。我停下了，做出了不知為什么的決定，往回走。（我曾問過他，你為什么要返回那個傷心地。他說：“那時叛軍快打到羌湖縣了，十五六歲的女孩只有送死”）我看著無盡的遠方，笑了。我走到鐵匠鋪，用僅有的碎銀子買了一把短劍，和一把斷刀。我開始往回走，執(zhí)念高出了希望。讓我相信結果——一但開始就沒有盡頭了。

天氣開始晴朗。遠方還是山。碧綠的。我還是往回走。我追趕著她，遠遠的看著。心中強烈的欲望迫使著我。

遠方就是羌湖城，我猶豫了，顫抖的手阻止了我向前的腳步。耳邊仿佛傳來慘叫聲與哭聲。我怕了，我懦弱的膽乏。我顫抖的拔出了短劍，劃向了左手。鮮紅的鮮血在劍上飛舞。花開了。

左手輕提著刀，紅色的彼岸花影清晰可見，對，我相信了從來不信的迷信。（彼岸生兩域，藍為彼岸，愿守佳人一世。紅為彼岸，愿獻冥界諸魔。但皆終為彼岸，迷惑人心。）

鮮紅的是花，血流成河的是花。我蒙著雙眼，鮮血迎著，不知到啊！手麻木著，我望不到希望。

她不在這里，我望著尸堆，又望了望四周。沾滿腥血的斷刀多出了十幾個豁口。吐出了鮮血，無力的躺在沾滿鮮血的地上，陽光照著我，我享受著夕陽的照耀。想著種個田，住在房子里。看著書，和她。

我又嘆笑一聲，得不到的，想也得不到啊，我昏沉沉的，小睡了一會。想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