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晚晚。你和沈老師那么久了怎么還不結(jié)婚?”在座的各位,除了林亓立了單身宣言,就剩溫晚沒結(jié)婚了。
“咱們晚晚可不急著嫁人。”
“就是,沒結(jié)婚,你還是自由的。”
“他對你不也挺好?化妝品、名牌包、高跟鞋,一樣沒少了你的。”安珈反問嘆氣的阮淮淮。
“我只能是風(fēng)花雪月,不能是柴米油鹽。”她苦笑著,“那天,我們從民政局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出來之后,他對我的愛基本上就算是結(jié)束了吧……哦對,剛才那句話他也對我說過的。我感覺的到,自從結(jié)了婚之后,他越來越在意我物質(zhì)上的要求。當(dāng)時我產(chǎn)后抑郁那段時間,他也不聞不問,成天說我是個大作精,但是現(xiàn)在都過去了。就像你說的,我要的他都給了,孩子也長大了,就挺好的了。這輩子,我認了。”
“他和你說的話,言外之意是?”林亓一臉迷惑的問。
“就是他本不能和我結(jié)婚,我只適合談戀愛!他不是不能結(jié)婚,是不能和我,不能和我結(jié)婚!”
“但,這不是也在一起了?”
“你知道無能為力嗎?我穿上婚紗的那天,他臉上的表情是我認識他以來最差勁的一次。”
“我去!他還算個人了?不喜歡就直接說啊,兩個人何苦走到這一步?”林亓在一邊氣鼓鼓的說。
“但是我也說了嘛,這都過去了。大概也是我承擔(dān)不了崩潰的后果,所以只能撐下去。”
“他根本就不懂你!白跟他過這么多年了。”林亓繼續(xù)說。
“他要是懂你,就一定知道你為什么難過;他要是不懂你,那么錯可以都在你。這不是怨懟,而是失望。”溫晚喝了口酒,語氣依然平和。
許多年前,她見過方濂洲對她好的樣子。幾年之后,他以同樣的方式對別的女孩子好。溫晚只是失望,但她不生氣,她也能理解。后來的她也不愛說話了,只是越發(fā)喜歡把事情放在心里慢慢發(fā)酵,想著總會熬過去的。
所有偏執(zhí)的魯莽都成了獨家武器,再熱烈的人情與世事都難以感動了。
“你看看我,你就幸福多了。”冷莘林一邊說著一邊撩起裙子,露出的仍是一片一片的於紫。
“怎么還沒好?”
“離了婚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不能獨自照顧兒子,把小乖送到爺爺奶奶家之后呢,他們又說不養(yǎng)閑人。他來找我說讓我繼續(xù)撫養(yǎng)兒子,但是我不想跟他、跟這個家再有一丁點兒關(guān)系,錢我不要了,兒子我也不要了。他氣不過,就又動手了。我呢,肯定也不養(yǎng),從小他就向著他爸爸。你們也別說我心狠,離婚那天起,兒子就是他一個人的,再沒媽了。”
冷莘林是最重人情味的女孩子,得是什么樣的折磨才能讓她自愿放棄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再沒媽了。
“還是我不結(jié)婚的好。”林亓噘著嘴嘟嘟囔囔的說。
“你不結(jié)婚,老了怎么辦?我們雖然過得不是很如意,但是小日子就是這樣的啊,其實仔細說說,還是挺幸福的。”秦孑的老公是當(dāng)?shù)氐墓珓?wù)員,兩人是相親認識的,雖然生活中又小打小鬧的,但也算得上是這幾個人里的“模范夫妻”了。秦孑是女強人,在家管家,在外也是掙錢的一把好手。
秦孑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問林亓,
“林小亓,你真不結(jié)婚了?”
“誰說女孩子就非得結(jié)婚啊……我也是懶得再去重新認識誰了,我覺得我談戀愛的每一個步驟里都有他的影子,我活的好累。”
“那就再沒聯(lián)系了?”
“那還聯(lián)系什么?真的說不出什么了,前程似錦是我對他最后的祝福,也是真心的。我們倆的那段感情,沒了誰都難辭其咎,他媽媽不喜歡我,所以哪怕是他再喜歡我也沒用。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切不可以通過個人的努力和奮斗去得到,除了人,除了那個人,除了他。我其實特別想堅持一下,但是我慫了。”
“任何你突然放棄的人或事物,一定是積累了太多太久的無力和失望,你發(fā)現(xiàn)堅持的很不快樂,所以你終于放過了自己。”
“對,我不甘心,也舍不得,但是他總是讓我難過,我不得不放棄他,也是放過我自己。”
“晚晚,沈老師,真的好。”阮淮淮勸她說。
“是,他很好。”
“那就把事兒辦了吧,咱們也都快三十了。”
溫晚點了點頭。聽著她們口中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和成為飯后談資的生活,還有那些婆媳關(guān)系……她一句話都摻不上。
她不知道婚禮的程序;她不知道怎么與公婆相處;她不知道坐月子吃什么能夠給孩子最好的營養(yǎng);她不知道怎么去在這一堆小事里發(fā)現(xiàn)所謂的大生活……
其實生活就像一杯白開水,你每天都喝,所以也不需要羨慕別人的飲料有糖分、有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