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今兒干什么去了?”轉了一天的二人剛回到家,溫晚就接到了沈念慈的電話。
“回我們的大學去了。”
“難怪!”
“難怪什么?”
“我給寧叔叔打電話,他說我爸不在,我問你呢,叔叔說你也不在。”
“你有事兒嗎?”
“這不是快畢業了嘛,我想讓你們來幫我搬點兒東西回家,東西太多了,我搬不走了!”
“你弟弟呢?”
“別提了,他也一堆呢!”
還沒等溫晚回答,那邊就著急的掛了電話,她閉著眼睛撓著腦袋,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怎么了?”沈濯清拿著泡好的果茶走了過來。
“你小情人要畢業了,讓咱倆幫忙去搬東西。”
“噢,行啊。那兒子呢?”
“當然也要啊!”
“哦。”剛才高高興興的沈濯清,現在一下子就不高興了,“那什么,要不找個搬家公司?”
“你自己找去吧。”她拍拍屁股轉身走人了。
七月,來的很快。兩個孩子研究生畢業后又回到了家里住,溫晚和沈濯清也給兩個孩子安排好了實習崗位。
“盧慕言多長時間沒往家里來電話了?”
“有一陣了。”
大學畢業以后,盧慕言被送去國外深造了,今年她已經二十七歲了還沒結婚,所以每次往家里打電話溫言都會提起這件事,次數多了,孩子也不往家里打電話了。溫言現在這個行為和當時溫星云催溫晚的時候一樣。
“你后不后悔把言言送出國去?”
“不后悔。你怎么不送呢?”
“國內的條件很好,我為什么要送出國去!”
“哎……”
“二寶送嗎?”
“不了,不了。”溫言看著念慈和川慈,心里別提多想女兒了。
這天晚上,沈濯清帶著沈川慈出去走了走。
“你去買點兒板栗吧。”
“誰吃啊?我姐不愛吃這個。”
“你媽吃。”
“我媽也不愛吃啊!”
“你媽是懶得剝。”
“她都懶得剝了,你還買?”
“讓你買就買!我給她剝!”沈濯清笑哈哈的輕輕踢了兒子一腳。
川慈拎著一兜板栗回來,聞著一陣香味兒,沈濯清說:“你不知道,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可懶了,除了工作她什么都不愿意干。”
“除了工作?就沒點兒別的愛好了?”
“再就是包餃子。”
“每年過年一到包餃子的時候,我媽就跑到樓頂上去看煙花。你說她喜歡包餃子?我才不信呢!”
“我和她認識三十七年了,也結婚二十五年了。你能比我了解你媽媽?”
“爸,您這可就是大錯特錯了,她又不是別人,她是我媽媽!”
“你才大錯特錯了。”
“是么?”
“哪個家長會把自己的弱點亮給孩子看呢?你們倆小時候她都沒怎么抱過,因為胳膊受過傷,真的是怕摔著你倆。后來上學了以后,她也很少去學校門口接你們,因為當時爸爸的公司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們倆之間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你再看看你和你姐姐上了大學以后,她從來就沒問過你們倆在學校的事,她真的沒有那個精力。”
沈川慈想說些什么,他吧嗒吧嗒嘴,最后只嘆了口氣。
沈濯清繼續說:“你覺得她才五十五歲,你看不見她的白發、她的皺紋。那些都是表象,她的臉色沒有,卻都長在了我的心里。你媽媽從來不在前半夜睡覺,這不是她喜歡熬夜,這是她習慣了。”
“習慣了,那就習慣了唄。”
“你媽上大學的時候,十點多就睡了。”
“哦……”
“你懂個屁。等你找到一個姑娘,你愿意對她像我對你媽媽一樣的時候,你才明白。”
“我媽看著確實年輕,您看著也年輕啊。”
沈濯清笑了:“你媽媽是我的小公主呀。”
“爸,是不是你和我媽之前差點兒離婚了?”
“你記得?”沈濯清疑惑的說,他覺得孩子們不知道才對。
“爺爺去世那天吧,應該是吧?”
“嗯。”
“那最后呢?”
“我和她會在一起一輩子的。”
“喲呵,又開始秀恩愛了。”
“用秀嗎?”他故意提高了聲調。
川慈沒忍住,一聲噗了出來:“倒也是不用啦!”
“你笑什么啊?別嗆著!”
“老爸,回家吧,給媽媽剝板栗去!”
“走。”
回到家后,沈濯清就開始頭也不抬的給溫晚剝板栗了,過了一會兒,他感嘆道:手再快也趕不上嘴快呀!
“咳咳,我說兩句啊。”
“沈川慈,你又起什么幺蛾子?”
“姐,我有話說!”
“嗯!你說!”溫晚喝水順了順一嗓子的板栗,她向后一靠,還真想仔細聽聽兒子說些什么。
沈川慈清了清嗓子:“七月十六,爸媽銀婚。”
“誒呦,你這不說我還真忘了。你爸你媽三十年前結的婚,今年真是銀婚了!”溫言原本挽著姐姐的手,聽川慈這么一說,她突然一拍大腿。
“爸爸,你給媽媽準備了什么?”
“我……沒準備呢啊,這不還有幾天,我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