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年底,優化性裁員已經完全結束了。沈濯清宴請了董事會成員,溫晚也給裁員主力軍做了一頓‘家宴’。又過了一周,快過年了,放假的孩子們都回來了,這下家里熱鬧了不少。
“媽,聽什么呢?”
“太平歌詞。”
“您怎么還喜歡上這玩意了?”
“臭小子,這都是藝術,怎么在你嘴里就變成了玩意了?”
“媽,您聽著吧,我給您做飯去!”沈川慈和爸爸學了好些個溫晚愛吃的菜,今天是他給溫晚做的頭一頓。
“你弟弟他什么時候會做飯了?”溫晚驚訝的問沈念慈。
“媽,我也去了。”念慈甜甜的笑了。
溫晚回頭,看見沈濯清端著自己愛喝的果茶慢悠悠的走來了;溫言戳著盧豐的腦袋也不知數落著他什么,反正姿勢挺好玩兒的;看著廚房里忙碌著兩個孩子的身影,她覺得一切值得了。
方方敲開了她的門。
“媽。”
“方哥哥!”還沒等溫晚應答,在廚房里的念慈就先張嘴叫了。
“媽,我聽我爸說他以前總是帶著我在你們家過年,我想以后也在你們家過年,行嗎?”
溫晚先是一怔,他覺得這孩子有些生分了,緩過神來之后立刻就應了下來:“走,媽給你收拾個屋住。”
沈濯清看著正上樓的兩人,他半開玩笑的懟了懟川慈:“你不吃醋啊,你媽對他比對你都好!”
“誰不知道我媽有三個孩子!”
“哪三個?”他笑著明知故問。
“大哥方方,二姐念念,老三是我。”他們仨在廚房里哈哈大笑。
正在數落盧豐的溫言循著笑聲走到了廚房邊上:“笑什么呢?”
“喲呵,不數落老盧啦?”
“這不聽你們笑呢,我過來看看。”
“你姐,剛上樓去給方方安排個住的地方了。”
“這你們有什么好笑的?”
“開心就笑笑唄!”沈濯清兩手一背,轉身走了。
“方方啊,跟他爸一樣。”
盧豐插著腰站直了身子,比溫言高出老多:“你說什么一樣?”
“什么都一樣!”溫言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又是一年除夕夜。
“你倆帶著妹妹看春晚去吧,別在這兒湊合了。”溫言把盧慕言和念慈趕了過去,“女孩子歇著去,看電視去。”
“為什么女孩子就能歇著啊?”剛剛刷完菜板的川慈嘟囔個嘴。
“女孩子長大了以后是要嫁人的,嫁人之后還得給人家干活,那現在在自己家里就少干點兒唄。再說了,你舍得你姐姐妹妹以后那么累啊?”
“我舍不得。”方方朝著念慈的方向看了過去,他笑的很含蓄。
“小姨,那我們倆呢?”沈川慈不依不饒的問。
“你們倆?男子漢呀!”
“不,我是說她倆休息就休息吧,我倆能做些什么嗎?”
“哪兒!看見沒?”順著溫言的手指方向,川慈看見了兩顆大白菜,“去吧,切墩去,今兒白菜豬肉餡餃子。”
沈川慈還拽著溫言的袖子想撒個嬌,方方樂呵呵就抱著白菜去廚房了,不一會兒,四個孩子都去切白菜了。
“來個寶貝兒剁肉餡!”
溫言一嗓子,孩子們又都圍了過來……
“這飯還能做好嗎?”盧豐站在二樓扒著樓梯探著腦袋。
“我看著夠嗆。”沈濯清站在他身邊同樣扒著欄桿,搖了搖頭。
“你怎么對我媳婦這么沒信心呢!”
“嘁……”
十分鐘后,溫言從一堆孩子里把腦袋解救了出來,她大喊:“我姐呢!”
沈濯清和盧豐尷尬的對視了一下:“不知道。”
此刻,溫晚在頂層的花壇邊蓋著毯子坐著,她看著遠處黑暗里炸裂的煙花,年味好像還在,只不過沒那么濃烈了。
那年春節是九個人,今年也是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