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皇后為貴妃設(shè)宴,我等要不要備些東西入宮。”
“此事不用你擔心啦,我已經(jīng)讓管家備好了。”簡如輕輕刮了刮她的鼻梁,用以寵你的語氣說道:“若是等你想起啊,宴會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嘻嘻……還是阿姐想的就是周全。”逗以嬉笑之態(tài),挽著簡如的手臂,一同出了府門,踏上車去。
“娘娘,你怎還有心思在這兒慢走。”幺幺急切的催促著。
自入宮來的這些時日,慕容瑾也就成親前幾日有來上陽宮,繼而便再瞧不得他的身影。
宮中本就是些看人下菜的,瞧著這冷清的上陽宮,自是自動將此歸為另一個冷宮,而對司徒雪主仆倆更是沒有個好眼神。
她自是知道幺幺再擔心些什么,繼而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晚去一點她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可是……”
“你啊,現(xiàn)在倒是比我還啰嗦了。”
“還不是娘娘你逼得。”幺幺鱉著小嘴回懟道。
“是是是,下回我多為你備些花酥以示謝罪,可好?”瞧著她那鱉鱉的嘴唇,司徒雪伸出雙手去逗弄她的臉頰。
“姑娘——”幺幺瞬時被她成功逗笑,“姑娘你現(xiàn)在都是娘娘了,怎還這般幼稚。”
“又忘了。”司徒雪夾著她那光滑柔嫩的小臉蛋。
她們二人的嬉笑之聲瞬時傳至整個后園,不料一眼與之相撞。
“見過肅王。”司徒雪即刻收了適才的不羈之態(tài),“王爺來此,可也是受了皇后娘娘的邀請。”
“嗯。”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以示回應,繼而沒有再多的話語。
一路上,這二人就好似一隊莫不相熟的陌生人般,誰也沒再輕易開口,二人就此沉默的一同前行至韶芳殿。
韶芳殿中,簡如同皇后呂妍與貴妃永寧二人相聊甚歡,而一旁的簡姳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瞥向殿門。
望了幾許,以至于心中的期許漸漸滑落到谷底。
莫約過了幾分,低于谷底的心再次快速升至高處。
“王—爺—”本著欣喜之心上前相迎,一眼看到與之一同來的司徒雪,臉上的欣喜轉(zhuǎn)瞬變得陰沉。
“簡姑娘,好久不見。”司徒雪淡定的與之打著招呼。
“自司徒姑娘入了上陽宮,你我是有許久不見,想來日后也不會再輕易相見。”簡姳一言冷語回了過來。
司徒雪瞬時便聽出她夾在字里行間的個別意思,即刻回了句讓她安心的話語。
“簡姑娘說的極是,入了宮便沒有宮外那般自由,相見一人都是極難之事,若是簡姑娘不嫌棄,可多來吾上陽宮看看玩玩,想必姑娘你定會喜歡吾之上陽宮。”
“既然如此,我定當好生去瞧瞧。”簡姳亦不示弱回懟。
“姳兒……”簡如一把叫住自家妹妹莫要失了禮儀,轉(zhuǎn)而恭敬說道:“如,參見肅王,梅嬪娘娘。”
“如姑娘好。”
幾人便在這大門處處處相互謙讓,皇后與永寧一眼便看出他們幾人之間彼此相互矛盾的關(guān)系,即刻上前打破了現(xiàn)下的尷尬之境。
“臣參見皇后。”
“梅嬪與王爺不必多禮,今日本宮設(shè)宴,只為蕭貴妃而舉行的家宴,無需那些多的繁瑣之事。”呂妍一言便點名了今日宴會之意。
說完,大家隨即都入了各自的席位。
席位之上,酒色菜肴皆為各人所喜而制定,想來這皇后也是處事細心周到之人。
宴會開始,各家也送上了各家自備的禮物以示謝意。
知道呂妍素來女工之事,簡如特地命人去尋來一本古籍,簫虞則送上一份東靖特產(chǎn)的玉璧,慕容琂送上今年的新茶。
而眾人之中,司徒雪送上之物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物品。
“臣不知皇后喜好些什么,臣無意間從侍婢那兒聽得皇后娘娘有些不適,恰巧吾亦得了些許梨膏,今日借花獻佛,還請皇后娘娘笑納。”
轉(zhuǎn)而一小斯緩緩走到司徒雪的面前,雙手小心逞可上去。
打開那密封的蓋子,湊在鼻前微微聞了聞,“嗯,好香甜的味道,梅嬪有心了,吾收下了。”
“娘娘喜愛便好。”
“此物前些時日肅王府也為吾送來些許,加之今日梅嬪所送,看來吾之不適很快便會痊愈。”
聽得此話,一旁的簡姳早已暗自暗下自個兒的臉色。
本是自個兒熬制送與慕容琂的,現(xiàn)下倒是搞得人人都有,心中一時掀起兩碗醋意。
“姳兒。”簡如一把握住簡姳的手,且連連搖頭以示不可。
時間在閑聊之間快速游走,不知不覺便到了尾聲。
素來識人的呂妍,經(jīng)此梨膏一事,便瞧出簡姳傾心于慕容琂。
而對于慕容琂空置后院之事,身為皇帝的慕容瑾雖不言,而呂妍心中卻早已有了別的看法。
為此恰好合了她的心意,也借此為簡呂兩氏打下基礎(chǔ)。
想法雖是好的,卻也忘了此事存在不合理之處。
她輕輕握著簡姳的雙手,對之語重心長的說道:“先皇血胤甚多,與皇上之間多有深情,大都也已兒女成雙,享家庭之樂,然卻唯此皇兄,自另開別府以來,身邊連一個體己之人都沒有,有些頭痛腦熱的也無人關(guān)心。”
“身邊除了那兩個自幼跟在身邊的侍從,還是他們,尤其是衛(wèi)彧,簡直同他公子一般,常年板著一張冰塊臉,你說吾怎能不替皇上操心。”
話里話外,簡姳聽得十分明白她的意思,然自己縱使有一萬個愿意,她卻怎么也走不進慕容琂那顆緊鎖的心門。
“姳兒謝娘娘好意,若是能嫁心中人,姳兒自是萬分欣喜。然婚姻之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亦不敢輕易違背家父之愿。”
“只要你有意,其他的便不是什么難事。”呂妍甚是欣喜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下自個兒那顆不安的心。
果然如她所言那般,宴會未過幾日,呂妍便將此事說于慕容瑾。
得到自家丈夫的允許,轉(zhuǎn)頭便馬不停蹄辦下此事。
“父親,今日下朝怎的這么快?”簡如順手接過他手上的冠帽。
“姳兒呢?”簡默碼著一張難看的臉,說以冰冷的話語。
“姳兒,在府里呢。可是姳兒又惹了什么禍事了?”簡如小心的試探著,想從他的語氣中探得些許有用的消息,也好讓自家妹妹有個應對之法。
“叫她來書房。”
“好。”轉(zhuǎn)身給一旁的丫鬟一個眼色。
而此刻的簡姳卻什么也不知道,欣喜的端著自個兒做的糕點去了書房。
入了書房,只見簡默沉默的坐在那兒。
“父親,嘗嘗姳兒新學的糕點怎樣?”
“關(guān)門。”一語冷言直徑傳來。
放下手上的糕點,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
“跪下。”
還未待簡姳反應過來,便聽得這樣一句,她滿是不解的看著高座上的簡默。
“父親......”
“跪下。”這次直接在適才的音量上直接上升一個語調(diào)。
瞧的自家父親這般嚴肅,盡管不解,也唯有聽話的跪下身來。
“你可知今日皇上與皇后娘娘召我是為了何時?”
聽此一言,素來聰明的簡姳一下轉(zhuǎn)過彎來。
“為姳兒與肅王爺之事。”小聲回應著。
“你現(xiàn)在倒是把我說的話全都拋在九霄云外了。”
“父親,我本就有意于肅王,此來不是正好嗎?”
簡默差點被這句話氣的火冒三丈,順勢狠狠的一掌拍在桌上。
“你啊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怎么不想想皇后為何對你婚姻之事如此熱心,皇室險惡又豈會是你一個小女子便可以輕易改變的?”
“父親,那日皇后娘娘找我的時候我便知道了,皇后不過是將我當做一枚棋子罷了!好以此來牽制我們簡氏一族,然姳兒愿意當這枚棋子。”
此話一說,簡默差點沒被氣出毛病來,努力平息自個兒心中的怒火。
“你啊你!”瞧著她這般堅定的模樣,簡默無奈的搖著腦袋,“你可知,一個男子若心中無你,不論你為之付出再多,他也不會在意,更不會轉(zhuǎn)過頭來看你一眼,哪怕是你為之付出一切,你也捂不暖那顆冷如頑石的心。”
“父親,若是能嫁吾心之人,就算余生皆為苦,姳兒也甘之如飴。”
自個兒父親越是這般勸阻,越是激發(fā)她那不肯認輸?shù)木髲娭摹?
瞧著屋內(nèi)氣氛越發(fā)的緊張,簡如直徑闖了進來,用以借口支開了此刻正在火頭上的簡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