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聽聞?那討赫主將,叛軍中流砥柱,竟是……。”
“聞之,那主將言論自己是萬圣師表孔子之后,并言論蕓蕓曲解孔意,教化眾生非以重‘教’,而在重‘化’。
那一手道儒接化發,便以儒家化勁為主,接合混元太極道派精髓所創,堪赫軍魘羅!”
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尹領聽到路旁兩人侃侃而談,剛感慨亂世還有如此心性者,不可多見。
待聽清聊天內容之后,他急忙平復內心,暗暗吐槽。
你倆真乃臥龍鳳雛,修習五雷正法必將天下眾生雷的外焦內嫩。
勞什子道儒接化發?你跟我玩笑呢?
突兀感覺有些倦意,尹領拖著黃冠,找了個頗有眼緣的酒鋪,走了進去。
“一疊茴香豆,一壺黃酒罷。”
雖說還是驚嘆于亂世道還有許多不怕死的敢開鋪當,可是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同自己無干系就行。
“這……道長,您喝黃酒?”
尹領知道那小二隱晦的問了一下道家忌諱,可是他沒有理會:“莫言論,不差你酒錢,快些去。”
笑話,說自己真乾道也好,假乾道也罷,自己想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
過了幾分鐘,尹領品著黃酒,看見有一個孩童穿行在酒鋪中,來了興致,朝他招手。
當然,問的指定不會是什么“會不會寫茴字”,“你可知茴字有四種寫法”這種問題。
再者說,他如今的時代也沒有描紅紙這種說法。
孩童來到他的身前,疑惑的看著他,尹領淡笑著塞了他一把茴香豆。
自古便講童言無忌,一些大人不敢說的,他可不信孩童也不敢。
如今的反抗者絕對被眾人所熟知,一個孩童,也應當知曉。
“拿了吃食,你便同我議上一議。”
見孩童點頭,而后將茴香豆放起,尹領輕揮袖口,將酒樽放下,作躬身狀,面朝孩童,開始肆議。
“今夕赫行上朝極大的反抗聯盟數以怎論。”
孩童思索了一下,隨即開口:“三個,應該是最北面的掄人語,最西面的無術穴,以及靠近赫行古皇都的反揚幫。”
尹領嘴角抽了抽,隨即苦笑:“啊這……這……好名諱……”
很快他便又施問:“那這三個幫派為何如此稱謂?可有什么緣由?”
“據傳聞,掄人語是孔圣之后儒將所起,他道《論語》真名為《掄語》,全名《掄人語》,同聯盟名,意全盟皆并,《掄人語》也不是修身之術,而作橫練之由。”
說著,他撇了眼裝茴香豆的碟子,似乎意有所指。
尹領也不惱:“小二,再來碟茴香豆。”
見此,那孩童潑皮般笑了起來:“至于無術穴,則是因為赫行上朝光投術資,而無成效,前些時日的長冬第一術士更是讓別朝擄走。
且那術學虛無縹緲,根本無從下手,赫行上朝不作為,只留天資聰慧者,剔除無資之士。眾人忍無可忍,便揭竿而起。”
頓了頓,孩童也不介意,拿起黃酒暢飲幾大口,又長吸幾大口氣,作罷。
“至于最后的反揚幫……則是從赫行叛出的,他們接受不了赫行上朝與外邦交流后,要學習那些蠻荒的語言。
但是如今的反揚幫勢力是三大叛赫里面最小的,因為赫行上朝又開辟了新的地界,引進太陽文,這種文與我朝語言差異不大,易懂。
因此有不少反揚幫的成員半途退卻,重新入了赫行上朝。”
尹領點了點頭,飄然起身,將孩童按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上,付與小二賬錢,便離去了。
尹領走后,孩童嘿嘿笑了兩聲,將桌子上的吃食盡數吞下,隨即打聽了一下附近的衙門,興沖沖的跑掉,不知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