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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一甩辮子,拿根長柄鐵勺攪拌鍋內糖漿,隨口問一個圍觀的男人:“大哥,您哪年生人?”
“淳和二年。”男人道。
安魂一挑眉,故作驚喜:“淳和二年好啊,屬馬。人歡馬叫祝福到,高車駟馬達顯貴,肥馬輕裘闊綽富,車水馬龍財源滾——大哥,小弟一看您便是大富大貴的命,送上一副玉堂金馬圖,不成敬意,但請笑納!”
他口上說著,手上動作也是一刻沒停,拿著鐵勺的手在鐵板上來回動作,晶瑩的糖漿滴下來,構成一副金黃色的圖畫。
話音剛落,他已經捏著竹簽,把糖畫送到那男人手里了,動作嫻熟利落,引得圍觀的人嘆為觀止,男人亦是樂得合不攏嘴。
安魂環顧四周,將目光又轉向了一位撐著傘站著一旁看得入迷的姑娘,道:
“這位姑娘好生標致!仿佛兮若輕云之閉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如此玲瓏芳澤怎像俗世人,分明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不知仙女妹妹幾時回天上去,可還有時間拿我一個糖畫?”
又是話音剛落,一副仙女云中戲圖便出現在了安魂手中竹簽上。
他笑著把糖畫遞給姑娘,那姑娘看清了安魂的正臉后耳根紅得能滴血,羞赧接過竹簽,還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盯著這漂亮少年看。
躲在一旁的慎圓人都特么看傻了。
他知道安魂會說話,可沒想到這么會說話,直把那些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話說他什么時候學的糖畫?還畫的這么好?好家伙深藏不露是吧?
可是他這光送不賣,凈做賠本生意,什么時候才能開張?
于是,短短一上午,一個嘴甜得不得了的絕世美少年在永昌街送糖畫的消息不脛而走。
送出幾十份糖畫,圖案無一重復、各有千秋,少年更是技藝高超,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狹長的永昌街竟是被駐足排隊的人堵了個水泄不通。
安魂這邊正滔滔不絕說著吉祥話一邊低頭畫糖畫,抬頭把糖畫遞給客人,隨后便見兩個手挽著手的姑娘盯著自己,面露興奮之色。
“二位姑娘來的不巧,我今兒上午收工了,我待會兒吃個飯去。”安魂盡管早已口干舌燥,但還是溫柔地笑著對她們道。
“沒事沒事,我們是慕名而來,來看看朋友口中超越了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人。”白衣姑娘道。
安魂愣了愣:“你們說誰?”
“就是你呀!”粉衣姑娘手帕擋住半張臉,低頭羞澀道。
“公子不知道,這一上午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呢,我們這過來一看,果然名不虛傳,我覺得整個昭瑜,啊不,這天下都不會有比你好看的男子了!”白衣姑娘十分真誠。
“那那那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安魂想都沒想就否認了,“這是二位姑娘抬舉我,我不過中人之姿,在美……男如云的京城定是排不上號的。”
安魂有些尷尬,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自動忽略了兩位姑娘面上的不理解,道:“那個那個……對了,我冒昧打聽一下哈,這你們口中說的京城第一美男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