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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酌早已預判了盛梵辛推脫的說辭,搶在他開口之前道:“蘋州路遠,路上留給你學的時候多著呢。平時我保護他就夠了,你專心研究你的法術即可。”
皇帝也道:“既然是憐兒的身體,只你二人保護還不妥,朕再派一批麒麟衛隨行,一根手指都不能讓憐兒傷到。”
盛梵辛抿緊了唇,那可是皇帝的麒麟衛誒,說派就派,還派一批??
也對,從前陛下就頗慣著這位六殿下,常常自己坐在龍椅上,將小殿下抱在腿上,與大臣議事。年幼的六殿下若是靠在陛下懷里睡著了,滿朝文武都不敢大聲講話。
他一直住在宮里也都知道,這五年來長樂宮一直在不斷翻新修繕,陛下給六殿下留的奇珍異寶堆滿了整個庫房……他都不敢想象那宮殿里該有多奢華。
皇帝命趙寬取來了暗衛金令,交予戚酌:“拿著這塊令牌,去校衛司挑人,人選數量你自己定。”
盛梵辛:??????
那可是專屬皇帝的能自由調動全部麒麟衛的金令啊!有了這塊令牌,連一品武將麒麟位首領晏睢都能隨意調動,他在皇宮這么多年都從未見陛下拿出來過,如今竟這么輕易地就給了戚酌?
盛梵辛僵硬地轉頭去看戚酌,卻見他一副“理應如此”的神情,再次躬身謝恩,便快步離開,不由嘆了口氣。
這還沒換回殿下呢,就寶貝成這樣,這要是六殿下回來了,這倆人不得變本加厲地寵著護著啊?
“陛下,就算是為了殿下的身體,您未免也對戚大人過于信任了吧?這麒麟令便這樣交予他,是否太過于隨意了?”盛梵辛忍不住道。
皇帝對他們這輩青年才俊一向頗有關懷縱容,尤其是盛梵辛,因此他也習慣了伴駕時這般直言不諱。
皇帝嘆了口氣:“可盡這孩子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自他從宗人府被憐兒選中,便一顆心撲在憐兒身上,他的執著人盡皆知,怕是連朕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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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圓當時聽到安魂提出自己賺路費的想法后,頭腦一熱就答應了,這會兒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七天時間,怎么賺錢才來的快啊?
給人擺攤算命?
京城里算命的多著呢,自己定是排不上號的。
去給人家做法事?
怕是也沒有大戶人家相信自己個沒名氣的小和尚。
他這邊絞盡腦汁地想著,卻見安魂下山去扛了兩袋東西回來,隨后就在自己房間里捅捅咕咕不知做什么。
這小子搞什么名堂?
第二天,天擦亮時,慎圓就聽到隔壁的動靜了,從窗子往外瞧,就見安魂收拾利索扛著袋子下山去了。
他偷偷摸摸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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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決定重操舊業,干自己之前在瑤疆來錢最快的小本生意。
慎圓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永昌街頭租了一輛小推車,然后悠哉悠哉地在拐角的的早餐鋪子要了碗餛飩,邊吹邊吃。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小車旁,把裝在袋子里的鐵鍋端出來,生火,加熱。
里面是他昨晚扛回來的麥芽熬的麥芽糖。
這會兒工夫他也沒閑著,在小車上鋪了塊鐵板,在車身上貼了一張巨大的紙,上面畫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案。
他昨晚就捅咕這玩意兒了?
等忙活完,早餐鋪子都已經散了,太陽升上來,街上人逐漸多了起來,安魂清了清嗓子:
“南來的北往的走過路的您都請瞧瞧,今天各位可是來著了,瑤疆特色安記糖畫第十八代傳人在此獻藝,求您各位賞一口飯吃……哎,您來瞧瞧來瞧瞧,都來看看,今日小店新開張,見者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