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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輪回

  • 消逝的流浪者
  • 余小凡
  • 4171字
  • 2024-07-28 22:06:24

1985年,秋,還不到20歲的許淑凌終于從南京一所警官學院畢業了,告別了學校里的生活,踏入社會也是另一種學校的開始。

現實中社會也許比學校的生活要殘酷的多。

她被分配到老家運河鎮派出所,做一名實習警察。許淑凌從確定自己被分配到運河派出所開始,便帶著自己的行李,自己在學校的一些有意義照片,和同學們的合影。還有一些自己專業課的書籍。告別了老師告別了朝夕相處的同學告別了大美的南京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蘇北小城邳縣。

次日清晨下了火車許淑凌便來到了運河鎮的派出所。這是她人生中的全新開始。許淑凌提著自己的行李,走進運河派出所的門。

許淑凌:“報告,我是許淑凌,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報道時間,請所長和各位前輩多多指教。”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許淑凌的身上,隨即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氣氛此刻靜止又搞笑,大家都沒想到新來的這個小姑娘以如此正式的方式見面。

這時候所長隨即表示:“歡迎小許同志,加入到我們所,我代表所里熱烈歡迎。”

所長隨即又表示道:“小王你幫許淑凌同志拿一下行李。看看小許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畢竟她一個人初來乍到。”

旁邊一位年輕的警察收起了笑容回答道:“是。”

所長:“小許,我看了你的資料,品學兼優,現在所里工作壓力很大,有一些群眾反應的瑣事需要處理,還有治安方面,還有刑事方面,總之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需要人手,更需要有偵查相關專業的人才,所以真心歡迎你的加入。”

許淑凌:“我在大學專業是偵查專業,畢竟還都是理論上的,還需要更多的實踐經驗,希望您多多指教。”

所長:“那就互相學習,對了,小許,我看了你資料,你是我們邳縣本地人,你不會從學校回來直接到所里來報到,還沒回家一趟吧!”

許淑凌笑了笑:“還沒呢?”

所長:“這樣吧,今天給你一天時間回家看看爸爸媽媽,是不是也好久不見了,你明天正式報到,正式上班。”

就這樣許淑凌回到了家里。

許淑凌家在邳縣縣城所在地運河鎮。隋煬帝開鑿的千年大運河穿城而過,運河兩岸無數的水杉樹和眾多古老的銀杏樹共同見證這里人民的悲歡離合。

已經是大半年沒有回家的許淑凌推開庭院的大門,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方方正正的院子里盛開的一串紅,銀杏樹飄落的金黃樹葉,古老的壓水井。許淑凌:“爸,媽,我回來啦。”

許淑凌的父母同時從堂屋沖到院子里,高興的像個孩子。

母親余守俠握著許淑凌的手說道:“回來啦丫頭,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去車站接你。你好好休息會,告訴我想吃什么我和你爸給你準備,好久不見了,讓媽看看變樣了嗎?”

許淑凌:“那你好好看看,變樣了沒?”

“我女兒還是那么好看,還是那么聰明,美麗與智慧并存。”

許淑凌:“媽,你夸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余守俠隨即說道:“你在家休息還是和我們一起去街里買點東西,買點菜?”

許父說到:“孩子坐了一晚上火車,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中午準備了幾個許淑凌愛吃的菜,有紅燒獅子頭,酸菜魚,小炒牛肉,清炒紅薯葉,麻婆豆腐,清炒菠菜。這樣的菜系在當時絕對算的上高配。

許淑凌給人的印象是文文靜靜的,飯量卻不小,也可能是飯菜做的太好吃了,許淑凌吃的津津有味。

吃飯期間許淑凌父親問到:“淑凌,你現在大學畢業了,有沒有考慮過,工作的事情,你當初一心想做警察,不顧我們反對,堅持學習刑偵專業,現在還有當初的信念嗎?”

許淑凌:“爸,你想說什么啊?我覺得現在是挺好的!”

許淑凌父親說道:“我只是想說出作為一個父親的想法,我也會尊重你自己的決定。如果你愿意,可以到稅務局工作,稅務局馮局長我的老朋友。再說我家淑凌堂堂大學高材生,就算整個邳縣也算是拔尖的人才。他們那里特別需要你這樣的大學生,那里也有你發揮的平臺。”

許淑凌:“爸,我是學的刑偵專業,你說的稅務方面,這個專業和我學的不對口。”

許淑凌父親:“你說的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我已經和你馮叔叔那里了解過了,你在專業能力方面,在他那里工作輕松沒有壓力。完完全全可以勝任。”

許淑凌岔開了話題,笑著說道:“爸,這么好的菜不吃可惜了,你別光顧著說話,你也吃菜啊!我媽的手藝真是一絕,我在學校的時候可吃不到,放心吧你說的事我也會考慮。”

許淑凌父親還想繼續說,母親打斷道:“孩子剛回家,工作的事情也不用著急,一家人商量著來,孩子有孩子自己的夢想和堅持,我們應該理解和支持。只是一個女孩子家,真的要做了警察有時候會面對不可預測的風險。派出所現在的工作也是錯綜復雜。你作為一個女孩子,爸爸媽媽也是設身處地的為你考慮。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無論怎樣我們支持你的決定。”

許淑凌:“好的,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的。我吃好了,我去上班。”

許淑凌父親許松母親余守俠異口同聲:“上班?這孩子剛回家去哪上班啊?上什么班,跟我們商量了嗎?”

許淑凌:“去運東派出所,當警察。掃除世間的不公與邪惡。”

沒有辦法,權宜之計,這做父母的也只能表示支持。

處到所里上班的幾天,倒也是平淡無奇。

天氣漸漸的進入深秋。

余守俠:“淑凌,這幾天也不咋忙,眼看天氣要冷起來了,我那菜園地里頭還有不少菜,咱們娘家把它弄回來腌上,回頭給你做酸菜,冬天你爸就好這口。”

許淑凌:“我親愛的老媽,其實我也好這口,酸菜萬能的配菜,不管做什么菜都賊拉好吃,媽,我現在就想吃酸菜燉豆腐,還有紅燒魚,你不是常說世間唯有真情與美食不可辜負嗎?”

余守俠:“別貧了,想吃,一起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著母女二人那是忙的熱火朝天,一大早就把鮮嫩的雪里紅弄家了,分揀,晾曬,雪里紅腌制之前需要晾曬一小段時間,收一收水分。又準備了一口大缸,比司馬光砸的那口缸還要大三圈。這知道的是要腌咸菜,不知道的還以為要過年了。

為了更好的晾曬雪里紅許淑凌的老媽余守俠親自爬到平房頂。

余守俠:“淑凌,你在下面把菜扔給我,我接著,房頂晾曬,又快又好,世間唯有真情與美食不可辜負,加把勁”

許淑凌:“你在上面小心點。”

站在房頂的余守俠:“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腦海里不禁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在院子里奔跑的童年,一同種花的場景,看到女兒在燈下學習到深夜的心情開心又心痛,女兒去讀大學的離別。”

她不甘心女兒從事那么危險的職業。

余守俠心生一計,橫下心,一不小心踏空了,從平方的樓梯上滾落。

被送到醫院拍完x光,檢查完畢,受傷比較嚴重,腿部骨折,三個月無法自己走路。

許淑凌只能在醫院照顧母親。

余守俠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淑凌,咱們家酸菜怎么樣了,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不能安心上班。”

許淑凌的母親余守俠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許淑凌辭職回家照顧她,一心想讓她放棄做警察的工作,許淑凌的父親甚至已經找了關系,已經在稅務局為許淑凌找好了工作,

許淑凌也是避重就輕:“我親愛的媽媽,這個時候還顧慮什么菜,好好養傷。我爸畢竟是大男人照顧你也不是太方便,還是我來照顧你吧,過兩天假期結束我在去請幾天假。”

三天后許淑凌去所里請假,恰巧同事們正在開會,最近天幾天不斷有群眾舉報,巨山漢代古墓群正在遭遇瘋狂的盜挖,省級文物保護急需保護。

所長一臉嚴肅,小許坐下開會。

許淑凌,一直沒等到,開口請假的機會,反倒是認真的開起了會。

所長并不知道,許淑凌母親受傷的事情,所以給她安排了任務。作為一名實習警察,不能永遠呆在辦公室里,也會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甚至是血與火的交鋒。

邳州市文明遠近的巨山,蘊藏著無數漢代的寶藏,這里的土地出土了無數青銅鏡,青銅劍,銅壺,青銅器玉器金器數不勝數。

一夜暴富是對外界有著致命的誘惑。

深秋歲月,夜深深人靜。

巨山漢墓群是屬于省級文物保護單位,這里魅力無窮吸引著無數盜墓賊。

所里接到群眾的舉報,有人趁著夜色,夜黑風高,干著盜墓的勾當。

警車停在山腳下的玉米地邊,所長帶著五名警員去抓捕盜墓賊,許淑凌由于年輕的女實習生,被安排在車內負責警戒和處理突發情況的后備人員,留守車內。

這邊土地不論是山上還是田間先人都會給人們留下一些想不到的意外。

警車所停路邊旁邊的玉米地里,傳來對話,“周老板,就是這里,我白天看好的,你看還有我做的標記”。

許淑凌在車里看著,三個盜墓賊,兩個瘦子,一個老頭。夜色中他們竟然撞到了一起。盜墓賊看著許淑凌,竟然也是毫無懼色。其中一個甚至握緊了手里的鐵鍬,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卻被一位較為年長的按住。

較為年長者說道:“姑娘,你放了我們,我們對你感激不盡,我們也是出于無奈,家里老人看病,孩子上學,沒有錢能行嗎?只要你這次放了我們,我們保證以后不會再犯,我們全家都會感謝你。”

其中一位瘦子見到許淑凌并未回答,或許感覺許淑凌可能已經有所動搖。

瘦子說到:“我們也沒有挖到什么值錢的東西,我們把這些都上交國家,放過我們,我們一定會痛改前非。”

許淑凌:“既然你們都知道錯了,和我到所里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們犯的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就是把事情交代清楚,東西得到妥善保管,一般就是罰款批評教育,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頭和瘦子隨即表示:“好,我們和你回去。”

第三個盜墓賊周發展情況則是嚴重的多。他是在不同地方經常作案的慣犯,他知道自己所犯之罪的嚴重性,如果去了派出所,知道自己死路一條。不露聲色的他確是最為狡猾。

周發展身材適中,和常人并無異樣。性格確是狡詐多變。

周發展手里緊握著鐵鍬,他看許淑凌并沒有放他們離開的意思,卻執意讓他們三個到派出所去交代清楚。

周發展看準了一條小路,突然前飛快逃跑,許淑凌卻也是眼疾腳快,跟著就追了過去,瘦子和老頭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被周發展一通忽悠,稀里糊涂的變成了盜墓賊,變成了罪犯。

此時老頭和瘦子也跟著追了上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許淑凌也沒有慌張,依然鎮定自若,只是面對兇狠狡詐的歹徒,動起手來卻是不堪一擊。

突然間許淑凌眼睛一黑她被人用鐵鍬拍到頭部昏倒了。

醒來后已經躺在了醫院。

許淑凌的父母匆忙趕到醫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許淑凌,二人心痛,卻無奈,女兒自己選擇的路。

許淑凌看到母親,親切的問道:“媽,你的腿受傷了,就不要亂走動,我只是一點皮外傷,幾天就出院回家了。你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余守俠:“我沒事。”

自己受傷只不過是阻止女兒做警察的援兵之計。只是沒想到許淑凌心如磐石。

二人急忙找到主治醫師,了解到,許淑凌沒有生命危險,臉上略微腫脹,皮外傷腫脹在所難免,只需在醫院治療幾天,就會完全康復。聽了醫生的話,二人心里才好受一點。

此時此刻二人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就是不可能在讓女兒從事這么高危險的職業。

醒來之后不知道怎么就躺倒,被打暈后的事情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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