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8點陳碧成終于將顧惜冉給盼了回來。

陳碧成看到女兒眼圈紅紅的，安慰道：“惜冉，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顧惜冉驚異地看向母親，她打電話給母親，母親沒有接，她是怎么知道方子沫出事的。

陳碧成看出了她的驚疑，解釋：“剛才警察來過了。”

顧惜冉點點頭哽咽：“媽，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今天下班我喊子沫一起，她說她還有一個東西沒有弄好，要再等二十分鐘左右，我想著車子正好要加油了，所以跟她說我在車子里等她。我開車加好油，又等了約莫五分鐘看到子沫往我這走來，我正要看開門，突然子沫所在的上空有好幾個東西掉了下來，化妝瓶，藥瓶，還有花盆，子沫是被花妝瓶給砸傷的，被砸到她當場倒地，頭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流，一汩一汩的。對不起媽，是我沒有保護好子沫。？

陳碧成聽完經過后緊緊握住了顧惜冉的手：“惜冉，別再自責了，跟你無關，可能是子沫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刻意對她下手，她很難逃過。”

“怎么會這樣？”

陳碧成看到女兒滿臉痛苦與疑問將方子沫不是顧惜樂的事情告訴了她。

顧惜冉終于明白為何母親對方子沫態度變化那么大。

顧惜冉想起方子沫跟應雪晴水杯的事，趕緊跟陳碧成說，那時候她的杯子跟顧惜冉比對DNA明明是對得上的呀！

會不會是母親再做鑒定時有人動了手腳。

陳碧成動搖了，畢竟顧惜時在將方子沫領回來以前也做過DNA鑒定。

幕后有人可以發短信讓她去做鑒定，說不定就能在鑒定報告上動手腳。

這回陳碧成跟著一起慌了。

“惜冉，子沫在哪，我現在就去看看她。”

一方面她還是擔心她就是她女兒，另一方面她要換一家醫院，再次做鑒定，確認清楚。

顧惜冉帶著陳碧成急急往醫院走去。

醫院里方子沫靜靜地躺著，身上裹滿了白布，只露出眼睛鼻子跟嘴巴，她靜靜地，靜靜地躺著，無論外界發生什么，都跟她無關。

看到方子沫這副樣子，陳碧成五味雜陳。

××

楚相望馬上就要開庭了，楚遠弘也似乎清醒了。

應雪晴來到顧家，發現顧家沒有一個人，她打電話給顧惜冉才知道方子沫出事了，正躺在醫院里。

應雪晴認為這是她討好顧家的一大機會，買了禮物匆匆往醫院趕去。

在門口卻聽到顧惜冉問陳碧成：“母親你剪斷子沫的頭發，還要做鑒定？”

“必須的，我一定要確認清楚，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親生女兒，假如子沫是最好，要不是我可以收她為干女兒，但我不可能因為她放棄找你親姐姐。”

聽到這里應雪晴大為驚詫。

她往回走了幾步，坐在藍色椅子上。

她想到了于恩洋，于恩洋既然在幫著方子沫查其父母的案子，她的身世，他該查到了吧，怎么沒聽他說起。

也是人家為什么要告訴她各中細節。

應雪晴估摸著她們的這個話題已經結束這才敲門。

顧惜冉看到應雪晴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子沫出事了過來看看。”

陳碧成看到她心里就不太舒服，感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現在她夠煩了，她還來添亂。

弄掉她孩子的事，她不是不記得，她也不是不想承擔責任，只不過不是現在，不要扯上楚相望。

應雪晴見陳碧成臉色鐵青，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再開口爭取。

她將水果放好打量方子沫了一遍，然后問顧惜冉事故原因，聊表關心。

她本意是想緩和一下陳碧成的情緒，但陳碧成的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

但只要一想到楚相望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就不甘心就此放棄。

正在此時，羅曼曼走了進來。

羅曼曼看到應雪晴睛里劃過一抹詫異。

她倒不是驚詫于她的到來，只是離近了看她，又瘦了好多。

假如有家人安慰著點她，她該不會這么憔悴吧！

“阿姨，我來看看子沫。”

羅曼曼的目光轉至床上，床上她的同學才是最可憐的，聽到方子沫出事時，羅曼曼忍不住自問，假如她沒有讓她去認顧豐華為父親，一切是不是不會發生。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愿一切跟她無關。

如果實在要找罪歸禍首那也該找福耕生，所有人都活得不好，可他卻還瀟瀟灑灑的。

應雪晴見羅曼曼來，知道她在這沒有開口的機會了，遂跟顧惜冉道別以后離開了。

××

陳碧成說她有急事，離開了方子沫，不過二個小時她將那鑒定給做了出來，再次確定方子沫不是她的女兒。

她身心疲憊地回到家，躺在沙發上，打開手提包，取出手機，又有人匿名給她發了一條短信，這個匿名短信跟她先前收到的匿名短信并沒有合并，明顯不是一個人發的。

短信的內容是：“應雪晴是你的女兒。”

陳碧成想起在醫院她跟顧惜冉的對話冷笑，只怕這短信是應雪晴偷聽了她們的談話，趁機借別人的手機給她發的吧！

難怪她拎了水果去看方子沫，對楚相望的事只字不提。

可這只是她看到短信時最初的揣度。

萬一，她是呢？

她猛然間意識到，她的年紀跟顧惜樂相仿，她長得好看，細細地想甚至有一點像顧豐華。

陳碧成腦子嗡嗡的，像有一臺風車在意識里轉啊轉的，時快時慢，時卡住。

發生了這么多事，有人跟她說應雪晴是她的女兒，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她接受不了的不是應雪晴，而是她自己，是她對應雪晴所做的那些事。

陳碧成不想再想過往種種，現在她只是恨不能馬上得到應雪晴的頭發，去做一個鑒定，先確認清楚再說。

可她該去哪找應雪晴呢？

她沒有她的電話，也不知道她住哪？

她想去問顧惜冉，顧惜冉已經睡了。

她按奈住內心的波瀾起伏也去睡覺，卻沒能戰勝失眠，滿腦子里都是她與應雪晴相見的場景。

她的腦子里突然就涌出了那只鐲子。

應雪晴說那鐲子是別人送她的，她沒撒謊。

也許那鐲子就是人販子良心發現，留給她了。

××

次日，天蒙蒙亮，陳碧成就起床了。

她雖然很急，卻并沒有叫醒顧惜冉，直到顧惜冉７點下樓。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上前去，擠出一抹笑跟女兒打招呼。

顧惜冉看到母親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干黃的皮膚，關切地問：”媽，您怎么了，昨晚沒睡著嗎？”

”惜冉，你幫我安排跟應雪晴見個面。”

顧惜冉以為母親肯幫應雪晴了，沒有多想，些許高興地同意下來。

她打電話給應雪晴，說她母親想見她，兩人很快就約好了見面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