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言胡思亂想時,琦淼仿佛感覺到了胡言的蘇醒。
她緩緩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向赤著膀子的胡言,胡言見她醒了一直看著自己,氣氛竟一時有點尷尬,胡言下意識說了聲道歉,然后便要將病服穿上。
琦淼似乎在確認,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后,頓時眼睛里閃著淚光。她直直撲上去緊緊抱著胡言,眼中的淚水便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
胡言看著手中剛拿起來的衣服,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緊緊抱住自己的琦淼,雖然感覺有點不適應,本想的想要將她推開,但卻聽到低聲啜泣的聲音。
“胡言,你這個傻子!明明那么弱,還要……逞英雄。你這個傻子,蠢貨,笨蛋……”明明是在罵胡言,但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后將腦袋徹底貼在了胡言的肩膀上。
胡言輕輕地安慰著。
良久,琦淼漸漸收起哭聲,但雙手卻并沒有松開的意思,腦袋也依舊牢牢地掛在胡言的肩膀上,本來沒什么,但琦淼身上散發的淡淡茉莉花香,擾亂了胡言的內心,臉上漸漸爬上了紅暈,面露難色地緩緩閉上雙眼。
就這樣倆人擁抱了好一會兒,琦淼才漸漸有松開雙手的想法,胡言趕忙說道:“琦、琦淼。你能不能先松開,我、我感覺快喘不上來氣啦。”
琦淼聽后才漸漸醒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就像小孩子意識到自己做錯事般,立馬松開雙手。
“對不起!”
低頭說出道歉的話,然后抬起羞紅的臉蛋,看向胡言,像是在等胡言開口責罵的她。雖然眼角還掛著眼淚,但卻露出了高興的微笑。
胡言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坐在病床旁的琦淼。
“……”
突然琦淼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手掌,笑著說道。
“我要趕緊把這事告訴少狂他們。”說著琦淼便離開掏出手機離開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胡言一人,他依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手指靈活地運作著,沒有任何問題。但胡言依舊感到不適應,也許是因為斷臂之痛在胡言心底深深刻下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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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胡言,我來看你咯!”馮少一把推開房門,手中還提著一個果籃,嘴上掛著陽光的微笑。
胡言緩緩抬頭,看著帶著水果的馮少,靦腆地笑著說道:“其實你人來了就好,沒必要破費買水果的。”
“那怎么行。”馮少看了看坐在病床旁的琦淼,然后笑著搬了個椅子坐下。
坐下后,馮少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自顧自的說了很多,當然琦淼也在一旁回應著。突然馮少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話說胡言你知道你當時有多勇敢嗎?!”
“嗯?”
琦淼見胡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插嘴道。
“就是,就是你當時在體育館面對強敵時……還……”說著說著琦淼聲音越來越小,紅著臉將腦袋埋進胸口。
“當時英雄救美!真的是太帥了!”馮少笑著說道。
胡言卻是搖搖頭,開口說道:“當時,我也僅僅只是上去挨揍而已。”
“哎呀!反正真的很帥啦,哈哈哈哈!”
琦淼紅著臉,小聲贊同道,
“真的很帥!”
“……”
胡言沒有回應,眼神呆滯。旁邊的馮少還在自說自話,但胡言卻已經聽不進去了,灰暗好像漸漸染黑了胡言的眼睛,整間病房陷入怪異沉默。
好疼!!好痛苦!!!!
當時的斷臂之痛讓胡言記憶猶新,仔細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真的太廢物了。
息能耗盡帶來的無力、虛脫感,受傷帶來的疼痛和惡心感。眼睜睜看著來之不易的朋友在自己面前瀕臨死亡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些感受猶如狂風暴雨席卷了胡言小小的內心。
【我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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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第一高中,高一五班教室內。
最后一節課是自習課,由于任課老師的缺席,導致教室此時有些[熱鬧]。
班上的同學們歡笑著,嬉鬧著,互相打趣著,肆意地揮灑著青春的汗水,而在此形成鮮明對比的胡言卻是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呆坐在座位上,看著黑板發呆。
看著周邊聊天嬉笑的同學,和平常別無二致,似乎一切都恢復平常,但三人的關系的更進一步,似乎又訴說著不平常。
“鈴鈴鈴”清脆的放學鈴聲聽起來是格外悅耳,原本還在嬉鬧的學生們都開始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胡言,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楊劍奕站在教室門口看著胡言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原本熱鬧的教室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靜,全班的目光落在一直安靜坐在座位的胡言身上,胡言見狀也是站起身來,乖巧的跟著楊劍奕去辦公室。
在倆人走后,教室里開始竊竊私語,好朋友與好朋友之間的交流大會開始了。
“不是吧,放學了都要辦公室有請!”
“不得不說胡言太有福氣啦!!”
“哈哈哈!!”
教室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楊劍奕帶著胡言來到辦公室后,剛打開門,看了看里面,竟然還有其他的老師在辦公,頓時有些頭疼地摸著腦袋發出“嘶”的聲音。
“都下班了,還在加班嗎!?什么時候教師也這么內卷了!!”楊劍奕自言自語地抱怨。
胡言靜靜地看著楊劍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楊劍奕此刻單手托著下巴,閉眼沉思,似乎是在想怎么辦。
突然好似有人往楊劍奕的腦袋上來了一錘子,仿佛在漆黑的房間里打開了燈,“叮”的一聲睜開眼睛,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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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劍奕帶著胡言走出教學樓,朝著實驗樓走去,此時的胡言邊漫步跟著楊劍奕邊欣賞風景。
昏黃的太陽將天邊的云染成赤黃色,此時籃球場上還有一群打籃球的熱血少年,而場外站著一個少女,似乎是在等待著其中一個少年。身穿11號球服的少年似乎看到了少女,將籃球拋給了朋友后,背起書包就朝著少女跑去。
看到這一幕的胡言,不禁變成死魚眼,不屑一笑。
青春是謊言,亦是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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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接下來,我要為你做一下心理咨詢,你要乖乖聽話哦。”楊劍奕說這話的樣子特別像猥瑣大叔。
實驗樓的醫務室內,胡言呆坐在病床上,而楊劍奕則是端坐在一把老板椅上,看了看胡言又看了看手機。好像是在查什么?
整間醫務室不算大,靠墻的倆個鐵柜里擺滿了瓶瓶罐罐的藥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精的氣味,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辦公桌,想必是校醫辦工用的。
“讓我想想,心理咨詢我該問些什么。”楊劍奕瞇眼沉思著。
‘呵呵!這班主任真是靠譜啊!’
胡言心中默默感慨。
就在楊劍奕還在猶豫時,門被推開了,來者不是別人,是主人。
一位身穿白大褂,帶著一副銀框的校醫。
‘白大褂校醫,之前有過一面之緣,貌似和楊劍奕關系不錯。’
“老白,你來了!”楊劍奕表現的很熱情,給人一種他才是這間醫務室主人的感覺。
“好了,劍奕,你先出去待著,接下來我來為這孩子做心靈咨詢。”白丘似乎是在嫌楊劍奕礙事。
“嗚~嗚……你好絕情啊!我留下來看著我的學生也不行嗎?”楊劍奕似乎受到了打擊,語氣有些卑微。
“……”
白丘冷眼、沉默表示拒絕他的提議。
“嗚~嗚~嗚嗚嗚——”楊劍奕大受打擊地邁步離開醫務室。
白丘重重地將門關上,然后隨手撥開了墻上的一個開關,然后如釋重負般吐出一口渾氣。
“這家伙終于出去了。”說著他抬手扶了一下眼鏡,然后坐在了楊劍奕坐過的椅子上,面露溫和地看向胡言。
“接下來,就又我來為你服務咯,胡言小朋友。”白丘的眼眸中浮現藍色的幽光。
64級
息帝
武器修煉者
“夢魔之眼,好好睡一覺吧,胡言。”話閉,胡言仿佛被催眠般緩緩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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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市,一家名為[天使階梯]高檔餐廳內。
悠揚富有情調的小提琴聲和昂揚卻不失柔和的鋼琴聲交織在一起,偏柔色的燈光使現場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西裝革履的西木單手托著臉,一臉癡像地看著對坐正在吃牛排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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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第一次約會,姑且算是約會吧。
雖然之前約過很多漂亮妹子,但都給我一種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感覺,讓我感到很苦惱。
真正的愛情為何物?
直到我在一次荒域任務中,見到了她,那時的她身穿銀白的鎧甲,手中銀槍的槍頭上還沾著些許血漬,全身散發出陣陣寒氣,
亭亭玉立,美若冰霜,宛如落入人間的天使。最關鍵的是自身高冷的性格,讓大部分有歹心的人望而卻步,但在我眼中,她猶如潔白的蓮花一般,出污泥而不染。
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女人。
我慘了!我墜入愛河啦!!!
今天一大早我就激動的再也睡不著覺,起床就開始打扮自己,洗澡,噴香水,穿上西裝,打上發蠟,只希望能給她留下最好的印象。
傍晚的時候,我早早的就到餐廳赴約,開始吩咐服務員等人之后要做的事,隨后我就開始等待,等待約定時間的到來,手腕上手表的秒針一秒一幀的跳動著,直到過了約定的時間,她還沒來,也許是有事晚點來,我還是等得起的。
好吧!其實我在等待的時候坐立難安,在想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她,但又害怕留給她[我沒有男子大度氣概]的想法,腦子甚至已經在想她是不是不來了爽約什么的,盡管我這樣想,但我卻是生不氣絲毫怒意,甚至還在想之后怎么再把她約出來。
我好卑微啊!!!我靠!!!
不過她的到來證明了我的等待和付出都是有意義的,她身襲一件潔白連衣裙,烏黑的長發如往常一樣扎成高馬尾,精致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雖然是素顏但,但是非常美!真美!真的非常美!!
“前輩,抱歉!我來晚了。”語氣帶著歉意,微微鞠躬表示道歉。
我一時愣住,然后連忙答道:“沒事,沒事,我也沒來多久。”
話閉她抬起身子,微微一笑便坐了下來。
音樂隨著她的到來,換了曲調,變得優雅昂揚,富有情調。
服務員端著牛排上了桌,我開口問道:“那個,要來點葡萄酒嗎?”
虎穎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了,前輩我不喝酒。”
之后我和她便沒有過多言語,我沒吃幾口,便放下刀叉,抬眼癡癡地看著對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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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虎穎將牛排吃完,西木正欲開口說些什么,但虎穎搶先說道。
“前輩,對于你上次的幫助,我很感謝!”
“啊哈哈,上次我也沒做什么啦!”西木撓了撓后腦勺。
“不,你做了很多,之前荒域的任務中你也幫助過我很多次,我……一直都想找個好機會感謝你。”
西木看著面前的虎穎,臉上不禁浮現紅暈。
‘一直都想好好感謝我!這說明她記得我為她的付出,那是不是可以……’
就在西木多想時,虎穎將一沒銀白色的納戒放在了桌子上,隨后在西木困惑的目光中,推了過去。
“這是作為感謝的禮物,家父一直教導我要懂得感恩,所以我精心準備了一份謝禮,以此來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和幫助。”
話閉,西木早已是一副難看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憋屈。
隨即他嘆了一口氣,然后放平心態,語氣認真地說道。
“虎穎,其實我,我……”
話到嘴邊卻再也說不出口,猶猶豫豫地看向虎穎的臉,虎穎此刻的神情不解,她也很好奇為什么話到嘴邊卻不說出來。
“其實我……喜歡你,想要和你交往!”終于西木說出了口,他低著個頭不敢看虎穎的臉。
“……”
現場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虎穎才開口說道:“抱歉,前輩。”
西木似乎早有預料到這個結果,所以情緒也沒有低落到嚎啕大哭,只是緩緩抬起頭看向虎穎的臉。
“能,能給我一個理由嗎?”語氣十分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