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言竟然昏死了過去,黑衣少年也覺得有些無趣,手上的力道松下來了些。
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陰暗,手上的力氣又大了起來。
“要是你醒過來以后,看著你的小女朋友死在你的面前,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黑衣少年一臉玩味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胡言。
琦淼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了,無力的小手依舊想要扒開掐住他脖子的手。
黑衣少年享受著殺人帶來的快感,但也有點可惜這樣的美人胚子馬上就要變成冰冷的尸體,溫熱的脖頸漸漸變得冰涼,原來的拼命的掙扎也變得無力。
“啊呀!真的好享受殺人的快感吶。”黑衣少年露出一臉舒適的表情。
此時一股清風吹過黑衣少年的手臂,少年此時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中刀,手臂處的繃帶撕開裂痕。黑衣少年突然露出詫異的表情,下意識想要收回自己手臂,但剎那間,手臂便被攔腰斬斷。原本掐住的琦淼也落在地上,手臂落在地上發(fā)出金屬的碰撞聲。
熟悉的場景再現(xiàn),只不過這次斷臂的人是他。
黑衣少年吃驚地看著自己只剩下半節(jié)的機械臂。
“這么會?!什么時候?”
“就在剛剛哦。”給出答案的是一個少年,準確來說是一位飛在空中的少年。
他的背后一雙漆黑似蝙蝠的翅膀不停的揮舞著,但卻沒有絲毫聲響。他身穿黑色籃球服,好像是剛打完籃球匆匆趕來的,額頭上還冒著汗水,但他手中的劍又說明了一切。
“你是誰?”黑衣少年捂著斷臂,抬著頭看著這個敵人。
“我啊,我是隸屬于北域市人民安全行動小組的成員,西木。每當有壞蛋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會趕往支援。然后將這些壞蛋繩之以法!”說完他還在空中耍了耍手中的劍,像是在告訴他“我有多厲害。”
“呵!花拳繡腿。”
就在倆人將要拔刀相向時。
“等一下!”虎穎突然出現(xiàn)。
“西木前輩,他是B級通緝犯斌穆寸,我希望你可以將這次成長的機會交給我。”虎穎義正言辭說道。
虎穎此時已經(jīng)痊愈,只不過身上的衣服有些骯臟和破洞,尤其是腹部,少了一大塊衣服,但光潔的小腹被長得像繃帶的布條纏住了,所以沒有走光多少。
西木故作為難地搖搖頭,表示有點為難。
“交給你嗎,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也是和我并肩作戰(zhàn)過的后輩,我可不希望你再受傷。”西木露出關(guān)心的神情。
見此虎穎先謝過西木的關(guān)心,然后眼神中充滿殺意地看著失去一臂的斌穆寸,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可不會在同一個坑跌倒兩次。”
見虎穎如此執(zhí)著,西木也只好無奈地搖搖頭,開口說道:“唉!那好吧,不過我有條件。”西木一臉嚴肅地看著下方的琦淼。
本以為是什么特別正經(jīng)的話語,可他畫風突然變成一臉期待。
“等這麻煩事結(jié)束,和我一起去吃飯怎么樣?”
虎穎淡淡說道:“隨便。”
“太好咯!”
見兩人無視自己,還聊起了事后,斌穆寸露出惱怒的神色。
“別無視我啊!”
“加油哦!虎穎醬!”話閉西木便去解決另外兩個同伙了。
虎穎再次從納戒中拿出那桿寒槍,眼睛中寒冷的殺意傾斜而出,余光卻意外發(fā)現(xiàn)倒在血泊里的胡言,眼睛中竟多了一絲柔和。虎穎看了看自己手中依舊向外散發(fā)著陣陣寒氣的長槍,又看向胡言的位置。
甩了甩長槍,隨后一記長槍擲出,長槍穩(wěn)穩(wěn)地落在胡言身旁,隨即長槍釋放出冰冷的寒氣,血泊漸漸結(jié)冰,而胡言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也緩緩被寒冰凍結(jié)住。
“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會在意那樣的廢物!”斌穆寸不屑一顧地笑著。
“沒了那桿寒槍,你拿什么和我打?”
虎穎聽后,先是深呼吸幾口氣,冰霜漸漸自內(nèi)而外泄露,虎穎從納戒中拿出一桿普通的紅纓槍,拿上手的一瞬間,息能隨著手傳遞到槍上,赤紅的紅櫻被寒氣打上潔白的冰霜,原本銀白色的槍頭也結(jié)上一層厚霜,虎穎舞起槍來,隨即擺出嚴陣以待的動作,槍頭隱隱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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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胡言醒醒,天亮了,太陽曬屁股啦!”空靈的少女音在胡言耳邊繚繞。
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陽光,蔚藍的天空,還有一個粉毛少女。
“我……又回來了。”胡言睡醒般用手指揉了揉眼睛。
“對哦,你又回來陪我啦!嘻嘻!”洛塵露出高興的笑容。
胡言立馬站起身來,仔細端詳起跪坐著的洛塵,淡粉色頭發(fā)好像長長了些,精致的五官,眼睛依舊和第一次相見一樣,宛如一顆閃閃發(fā)光的藍寶石。身穿一件大號白色襯衫,很大,連體衣嗎。然后褲子嘛?褲子呢?這么看不到褲子?
胡言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洛塵的下體。
也許是超短褲……
洛塵似乎察覺到了胡言灼熱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隨后擺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胡言,你,你一直盯著我的大腿看,是想要看什么嗎?”
胡言看到洛塵露出害怕的神色,連忙解釋道。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
“難不成是想要看我的穿什么顏色的……”洛塵帶著調(diào)戲的語氣插嘴道,話沒有說完就用【我很懂的】表情看著胡言。
“啊?!這,這怎怎么可能嘛!我可不會對你這樣還沒有發(fā)育的小女孩有什么下流想法呢!”胡言邊說邊擺手表示對洛塵沒有興趣。
洛塵聽后臉色陰沉下來,雙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平平無奇的胸口,呆板木愣的眼神中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四個大字。
【沒有發(fā)育】
“啊!!胡言!”洛塵宛如娃娃般的臉蛋染上紅暈,憤怒又羞恥地用自己的小拳頭打在胡言的胸膛上。
“誰說我沒有發(fā)育的!我只是沒有發(fā)育完全而已!完全不是你這個……這個變態(tài)!色狼!家里蹲想得那樣!”
胡言見洛塵這樣,只好尬笑著收下了她帶著憤怒的小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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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森林深處,沁涼的泉水源源不斷地從假山上落入深不見底的水潭中,嘩啦啦的水聲聽起來是那么悅耳,空氣中飄散著陣陣水汽,在太陽的照耀下散射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此刻兩人正坐在涼亭里,促膝長談。
“所以說,你這身衣服是這么回事?”胡言指了指洛塵身上那件大了很多的襯衫。
“啊,這個啊。嘻嘻!”洛塵沒有給出答案,古怪機靈的笑聲讓胡言覺得莫名其妙。
胡言再次仔細端詳起洛塵的白襯衫,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標志。
“等等,這是校徽的吧,這件白襯衫好像是我學(xué)校的校服吧?”
洛塵看著胡言略帶困惑的神情,笑嘻嘻地說道。
“是哦,猜對咯!”
“你這么會有我學(xué)校的校服?”
“這個嘛,上次你不是把校服脫了下來嗎,我當時觀察研究了一下那件校服,然后就復(fù)刻出了這一件!怎么樣?厲害吧!”洛塵有些得意地叉起了腰。
“……厲害!厲害!”胡言捧場似地鼓鼓掌。
洛塵被夸了一下,臉頓時紅了起來,雙手交于腹前,將臉狠狠埋進胸口,擺出一副扭捏的模樣。
“其實啊,我也沒什么厲害的。”
洛塵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突然黑了下來,開始自我的獨白。
“如果我真的很厲害的話,為什么我不把這件白襯衫改的在貼身些呢。如果我真的很厲害的話,為什么還會被困在這呢。如果我真的很厲害的話……”
“停。”
胡言直接打斷她的自我否定,看了看洛塵失落的樣子,似乎又仔細思考了一下,直接抓住洛塵的兩只小手,然后一臉認真地看著洛塵說道。
“你很厲害,至少要比我見多的大多數(shù)同齡人都要強!”胡言用真摯的語氣笨拙地向洛塵表示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洛塵因為胡言突然握住她的手而感到腦袋發(fā)燙,腦袋一片空白,耳朵也紅彤彤的,害羞的紅色在臉頰上迅速暈開。
“……”
胡言見洛塵埋著個臉,也感覺自己有些無禮,連忙松開洛塵白嫩的小手。
‘哪有安慰女生要緊緊握著她的手的啊喂!胡言,她一直埋著臉是生氣了嗎?不管了,先道歉吧。’
“抱歉,剛剛有些失禮。”胡言帶著尷尬道歉道,手不由地撓起了腦袋。
“……”
‘果然是生氣了嗎,真該死啊胡言!’
洛塵緩緩抬起頭,看著陷入自我的胡言,突然笑了出來。也許是看著胡言臉上莫名其妙讓人感到惡心的表情,又或許是因為她想到了什么開心事。
“要喝茶嗎?”洛塵將胡言從自我中拽出。
“啊,好,好啊。”
洛塵從納戒中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和茶葉,胡言靜靜地看著洛塵認真嚴謹?shù)呐莶琛2灰粫汗Ψ颍ビ舻南銡鈴淖仙皦刂邢蛲怙h逸。
胡言看著茶杯中淡黃色的茶水,馥郁的茶香是那么沁人心脾,小心翼翼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閉上雙眼感受其中的滋味。
一股溫熱微苦的滋味在舌尖上旋轉(zhuǎn),雖然是苦的,但卻不覺得難喝。隨之而來的是恰到好處的甘甜,此乃回甘也。
胡言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夸贊道:“好喝!”
洛塵端著茶杯,看著滿臉享受的胡言,嘴角微笑地說道:“你喜歡就好。”
“話說,胡言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嗎?”
“有意思的事啊,讓我想想哈。”胡言放下茶杯,用手托著下巴回想起來。
猛得一聲雷鳴在心中閃過,胡言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我好像快要死了!”說著胡言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記得,我好像被砍斷了手臂,遍體鱗傷,然后我……倒在血泊中……”胡言痛苦地回憶著,雙手緊緊按著太陽穴。
洛塵看著陷入痛苦的胡言,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怎么會!?僼呢?僼不是可以治愈嗎?只要有僼在……”洛塵這么說著,突然想到了什么。
“僼為什么……”洛塵還是沒能問出口。
因為僼是從天空島帶出去的,所以只要胡言隨身帶著納戒,僼也會隨著胡言的意識一起回來。
“你……”
洛塵很想說什么,但看著胡言她實在說不出口。
為什么不隨身攜帶納戒?哦,好像他說他的手……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抱歉,我把它給了比我更需要的人。”胡言強忍著淚水低著頭解釋道。
聽到胡言的解釋,洛塵嘴角抽搐,不知道是何種心情。
洛塵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依舊蔚藍的天空,此時泉水落入水潭的嘩啦聲讓洛塵感到心煩意亂。莫名其妙的情緒讓鼻子一酸,也許是單純想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讓自己好受些。
洛塵突然腦中回想起了那時將納戒交給胡言的畫面。
“你一定要隨身攜帶這枚納戒哦!在關(guān)鍵時刻他可以救你一命。”
“可是他是你唯一可以聊聊天的對象,我就這樣把他帶走,是不是有點……”
“讓你帶著就帶著,沒事。”說著洛塵將納戒放在了胡言的手心。
“嗯,我會時刻都隨身攜帶的。”
思緒拉出回憶。
“你救人確實是對的,可是,那枚納戒明明是我送給你,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啊!”洛塵憤怒地轉(zhuǎn)過身。
可胡言卻早已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怎么會……”
洛塵失神地看著漸漸消散的星光,仿佛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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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天空,破敗的城鎮(zhèn),胡言走神似地屹立在一個小坡上。
“胡言!胡言!”
身后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胡言下意識回過頭去。可一瞬間,一切場景如同熊熊燃燒的畫紙一般,燃燒殆盡,只剩下黑暗。
“……”
胡言猛得眨眨眼,又揉了揉。恍惚間,原本黑暗的前面,出現(xiàn)了一道光亮,光芒照耀下,勉強可以看清是一個人的背影。
白潔的光芒打在人的身上,胡言看得有些入神。
“白色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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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胡言緩緩睜開了雙眸,明亮的燈光晃了晃剛見光的眼。胡言費力地挪動身體靠在病床上,這時才發(fā)現(xiàn)病床旁的琦淼,她正趴在病床邊上。寂靜的病房內(nèi),平穩(wěn)均勻的呼吸聲縈繞在胡言耳邊,似乎在向胡言表明她很累。
“是因為照顧我嗎?”胡言臉上浮現(xiàn)一抹感謝的笑容。
突然他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陷入沉思,隨便活動了一下雙臂,卻沒有任何痛覺傳入腦中。
“……怎么會?”
胡言解開病服的紐扣,然后將病服脫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沒有絲毫傷疤的手臂。
胡言的大腦開始飛速旋轉(zhuǎn),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難不成一切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