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憑這個好像不行吧,你可以喊人幫你買啊。”范禾露出一副早如我所料的表情。
“哦,我知道啊。”夏了知淡定的說著,然后瞟一眼辦公室已經聚集起來看熱鬧的學生。
然后故作惋惜道:“范禾,你說你怎么都成年了呢。”
夏了知輕蔑一笑,范禾原本還在沾沾自喜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消失殆盡,轉而變為不解以及嗤笑。
語氣更是高傲:“夏了知,你到底要說什么。”
夏了知慢悠悠說:“我只是在感嘆你這么早就要負刑事責任,提前高興一下不挺好的嗎?”
圍觀的同學們議論紛紛,甚至開始在她們兩人身上押注看誰會贏。
一位行色匆匆,面容清俊的少年闖進了層層人群里,占據身高優勢的他站在里面鶴立雞群,極為亮眼。
少年眉頭緊鎖,還是那副淡然的臉上,眼底里隱藏的暗波涌動,像是在極力掩藏住什么。
夏了知的臉宛如天氣多變,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就狂風暴雨,聲嗓漸冷:“那就得罪了。”
夏了知不慌不亂拿出一個手機,而范禾高傲的神色在看到那部手機后變得難堪起來,夏了知別提多高興看見她極具變化的表情了,心里爽得不行。
還好多虧自己聰明,范禾叫來的人壓根不禁打丟下自己的金主就跑了,把范禾打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的手機意外露了出來。
夏了知撿起來看的時候,正好屏幕亮了顯示了消息信息。
那句“范禾,我幫你叫的那些兄弟們身手不錯吧?”
還沒等范禾發現,夏了知睨了一眼聞聲趕來的保安和執勤人員,淡定的把范禾的手機揣入自己的兜里。
夏了知白凈的手臂上被刀劃得血淋淋,此刻還有些疼痛,不過這些她都可以忍耐,這次又是范禾不知死活主動招惹她的,怪不得別人,而范禾成年消停不少,但是現在給她整這出,那么……成年人是時候負責任了。
“你還我手機!”范禾心里的慌張無措在此刻放大,許多人都用著異樣的眼光,看她如跳梁小丑。
“怎么心虛了,是不是手機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放屁,我告訴你夏了知,你這是在侵犯我的隱私!”范禾的聲音尖銳刺耳,受刺激的眼瞳瞪大著,說出來的話如此無力蒼白,“你說不準對我手機做了什么手腳污蔑我!”
夏了知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滲人的殺氣,“保安趕到的什么,我有什么機會做手腳?不然這樣不相信我咱去公安局好好說理說理去。”
王正與夏了知對視了一眼,王正毫不留情的說著:“夏了知同學說的挺對的,去公安局一切都好辦,找警察他們看看到底真真假假。”
范禾臉被嚇得慘白,露出無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班主任張灣灣,張灣灣被她這么一看,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無非是事情敗露捅了婁子,想讓自己擔保她。
不過……
張灣灣低著頭琢磨一番,不幫就等于他過于沒有師生情意不相信自己的學生,幫了的話她出事自己也跟著遭殃,權衡利弊之下,他心里已經做好打算。
“范禾,有什么話好好跟警察局說說也無妨。”
張灣灣做出了讓步的決定,王正一點也不吃驚,自己人就那樣,不加管教的班也不知道被帶成什么樣子,比如范禾就是首當其沖,說不準后面可以冒出很多個范禾。
“老師……”范禾祈求的眼神望著張灣灣,張灣灣干脆充耳不聞看向擺放在一邊的花花草草,嘴里吹著小曲兒。
夏了知想叉著手放于胸前,可是輕輕一扯動就能讓她難受了,夏了知輕輕蹙眉強忍著疼痛,笑著問:“走唄,該不會做賊心虛不敢走吧?”
……
約好下午去警察局,手機暫由王正管理,夏了知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辦公室。
面無表情看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周身的冷氣壓得喘不過氣,在扎堆的人里少年的身高最為顯眼。
夏了知看不清他臉色的表情,也不想看清,這才是真正的夏了知,這才是原原本本的她,估計他這個好學生會放棄她吧,去他娘補課。
偽裝了這么久的小白花,最終還是忍不住變成曼陀羅花,也許是許久沒見過這么威猛的夏了知,大家都被驚得一愣一愣的。
“讓,開。”一句話,只需要夏了知的一句話,大家回過神紛紛讓開路方便她離開。
陸靳恪看著眼前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迎面走過來腳步沒有一絲一毫停留,就這樣兩人擦肩而過。
他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剛剛擦肩而過時她的臉色并不好,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只有一片浮冰。
夏了知離開了教學樓后,她沒有選擇去醫務室處理傷口,而身后不遠處有一個男生一直默默跟著,就這樣,跟了一路,兩人什么話都沒有說。
烈日灼灼下夏了知忽然停下了腳步,同一時間后面緊跟著她的人也停下了腳步。她耷拉著腦袋,眼眸微闔眼底那抹暗色漆夜魅影,看著他的影子被陽光拉長。
她嘆氣,現在她實在沒有什么好心情跟他說話,她需要安靜,嘴里滿是煩躁的口吻:“喂,乖學生還要跟我多久?不去上課怎么要我這種壞學生逃課?”
后面的男生眼睛緊鎖著前面頭都不回的女孩子,她說的是氣話卻宛如一把鋒利的刀開膛破肚,傷的生疼。
“別跟我,滾。”夏了知壓了壓心里的戾氣。
“你受傷了。”
陸靳恪眼睛鎖定在她手臂上的地方,再不處理會感染,留疤就不好了,畢竟她那么喜歡穿小吊帶裙子。
“……”
他是聽不懂人話嗎?
“我說滾啊。”
“你受傷了。”
陸靳恪執拗重復一次,眼睛還是死死盯著她傷口處,那里的血還在涌出,可偏偏夏了知還云淡風輕像沒事人一樣。
“陸靳恪,我叫你滾啊。”
夏了知儼然失去耐心,不要以為她喜歡他,她就不敢吼他罵他。
“等你包扎傷口,我再滾。”
夏了知覺得莫名其妙,這個人怎么發好人卡?她非常不需要的好嘛!
夏了知不說話,干脆隨他而去,立馬走人,陸靳恪的腳步也是毫不猶豫跟著一起,怎么死纏爛打就怎么趕不走,夏了知算是體會到了。
夏了知背對著他樂了,還挺稀奇,好好一個學神現在不是坐在教室里乖乖上課,而是跟著個女校霸到處瞎逛悠,顯得沒事做。
“陸靳恪,你別這樣跟著我關心我,不然我會以為你喜歡我。”夏了知轉身抬頭看著被太陽照得耀眼的他。
他俊朗的五官仿佛躲入了陽光里,映得好看,又襯得干干凈凈,看不清楚他此刻什么表情,夏了知想起額發下那雙耀眼如星辰大海的桃花眼,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可以迷人到神魂顛倒的地步。
陸靳恪嘴角抿成一條線,流光溢彩的瞳孔因為她剛剛脫口的一句話瞪大,眼前的女孩仰著頭,白細的脖頸一覽無余,就連青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輕輕一用力一摟就像個破碎的娃娃任人拿捏。
夏了知不是軟柿子,但是她會裝軟柿子,她裝的太好了,以至于忘了初次見面時少女那聲嗤笑,和那讓他過目不忘的嘲弄神色。
如今他又在她眼里看到了,她說的話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調弄也不知是有意無意。
夏了知一步兩步朝他走近,仿佛一步步踩踏他的心窩,他眉心緊蹙腦子也是亂哄哄一片,眼里的驚訝被惶恐取而代之。
夏了知走近了看,發現他耳尖可疑的紅了,突然原來學神還挺純情的啊,不僅如此,他的臉紅得發燙,像發燒感冒了。
“喂,陸靳恪,你說話啊,你該不會喜歡我吧?一天天老管我。”夏了知嘴角上揚,不老實的手指輕輕隔著衣料在他的胸膛處戳著。
還沒等夏了知下一步的動作,陸靳恪猶如被驚的小兔子慌不擇路的逃跑了。
夏了知看著跑的不見人影的地方,嘖了一聲,原來對他得靠這招啊。
夏了知有些無奈地搖頭,又瞥眼看自己的傷口處,心生嫌棄,真丑。
還是去包扎一下吧,回去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