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絡(luò)安全與法律》座談會在彩灣高中進行了,今天是周五下午第一節(jié)課,太陽出了半個頭,陽光很薄,溫和的灑在坐在廣場上同學(xué)們的身上,底下的學(xué)生鬧哄哄的,趙唯一所在的高一六班以兩人一行搬著板凳坐在了廣場上,身后是周一用來進行升旗儀式的舉旗臺。
臉上的皮膚暖暖的,下午兩點鐘,有的人打著哈欠,有的人擺弄手指,有的人玩前面的人的頭發(fā)和衣服,似乎因為無聊的開會,讓這些不起眼的一切都變得有趣起來。
趙唯一扣扣耳朵,對著地上彈出指甲里的干耳屎渣。她整個人也有點發(fā)困,懶洋洋的斜靠在坐在她身邊的樂靜女身上。她們的關(guān)系似乎因為那一天就變了,樂靜女反而更親近趙唯一,不知道是因為內(nèi)疚還是什么,她來找她的次數(shù)變多了,趙唯一也不覺得有什么,未成年人的世界比她的世界單純多了。
不止樂靜女,那天之后,薛子佩對她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微弱的變化,雖然和平日里的行為也差不多。
“同學(xué)們下午好,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啊,這是十二月份里難得一見的陽光,我很欣慰能在這里見到各位,大家朝氣蓬勃、青春可愛……”
許濤正在讓同事查看自己的衣著是否得體,他今天的任務(wù)是進行網(wǎng)絡(luò)安全與法律演講,這是他第一次在千人的場面出頭,雖然孩子都這么大了,但是他只是掃了一眼下面黑壓壓的人頭就感覺到一陣慌張。
等會他和張惠蘭一起上臺發(fā)言,許濤檢查著稿子,確認里面內(nèi)容條理清楚,還好這次不需要脫稿,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坐在那里念就好了。
“剛才在所里的那個男人是李明禮嗎?他這次犯什么事了?”張惠蘭走了過來,“復(fù)雜啊,一時間說不清,總之我傳喚了他,他現(xiàn)在在取保候?qū)忞A段,懸得很。”,張惠蘭拿起稿子,笑道:“這幾天所里不太平啊,一波接著一波。”
許濤有點惆悵,他點點頭,看著白色的天空,就像是凝固的白油脂,他可真不喜歡冬天。
“說到這里,接下來讓我們請上來兩位來自柳林派出所的許警官和張警官發(fā)言!”
兩位英姿颯爽的警官上了場,穿著深藍色的職業(yè)裝顯得干練即精神,趙唯一被走過來的班主任拍醒了,她對趙唯一努努嘴巴。
趙唯一又看見兩位老熟人,不禁回想起了第一次報警的場景,若不是她找不到李海,還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看著許警官在上面演講,趙唯一的耳邊充斥著小聲的嘀咕聲,身上暖洋洋的,氛圍、天氣和同樣的動員大會如同變成了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角,將她拽回自己已經(jīng)泛黃的學(xué)生時代的回憶,她內(nèi)心一陣感慨,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再次體驗過一次酸甜苦辣的學(xué)校時光,太治愈了。
兩位警官發(fā)言完畢,臺上的老師又請了兩位學(xué)生代表,從一邊走上來兩個人的時候,趙唯一只覺得其中一個男生很眼熟。
“我們有請高一十班劉在賀進行接下來的發(fā)言,高一十班李婉做準(zhǔn)備。”臺下爆發(fā)熱烈的掌聲,劇烈的讓許濤心痛,怎么比自己的掌聲還大。
這是自“謠言事件”以來,趙唯一第一次真正的見過李婉,只一眼,趙唯一就被驚艷到了。
小臉,還很飽滿,一雙眼睛有點嫵媚的色彩,簡單的扎了個馬尾,連劉海都被梳上去了,精光的,竟然還很漂亮,那種漂亮與尹悠不同,兩人各有各的美,尹悠如果是一輪清冷純美的月亮的話,李婉就是炸開在黑夜里絢麗的煙花,趙唯一憤恨起來,這里哪里有帖子里寫的很矯揉造作啊!女孩子明明很美好!
有時候,美麗也是一種錯誤了。
“臥槽!”趙唯一感嘆,就連底下的同學(xué)也突然安靜了一瞬間,欣賞美麗的事物時,大家的反應(yīng)都出奇的一致。
真的不是主角兒嗎?按這小說的尿性,千萬別來個惡毒女配,否則趙唯一就紫砂,這樣的腦殘劇情誰愛推誰推。
“劉在賀和李婉配一臉啊。”樂靜女感嘆,“和尹悠也很配,哇,不磕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的有難了。”
趙唯一問:“李婉是年級第一?”,樂靜女:“要不你再掏掏耳屎,年級第一是劉在賀。”
趙唯一恍然大悟,謎一樣的年級第一終于水落石出了,自己的弟弟穩(wěn)居年級第一的寶座,劉在鋅的臉都要笑爛了吧。
大會很無聊,趙唯一在欣賞了一會兒李婉的美顏后,還是打起了瞌睡,她困得東倒西歪,薛子佩看著坐在前面的女孩像一根海草一樣快纏死樂靜女了,那天晚上,她其實并不像表面那樣輕松吧?
樂靜女抽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刀,認真的對著趙唯一提議:“要不你用小刀喇一下,說不定就不困了。”意識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的趙唯一謝絕樂靜女的好意,回道:“暫時不用,這件事還是等我想死了再做吧。”
她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頰突然一冰,趙唯一頓時打了個激靈,小聲的“哎呀”了聲,抬頭就看見站著的奚洋。他的眼睛亮亮的,胸脯起伏著,似乎剛運動不久,他的身后跟著水維提著一大兜水,似乎是直接走到她這里,給她發(fā)了第一瓶水。
趙唯一道謝后,接過來的時候瞌睡已經(jīng)沒了大半,樂靜女看了她一下,鼓起勇氣問:“你的冰水和我的常溫的能兌一下嗎,我好想喝冰的。”
趙唯一看了看自己的水和樂靜女的水,發(fā)現(xiàn)自己的水瓶上面確實有一層凝結(jié)的水霧。
“好...”似乎這冰水,肩負著打消趙唯一的瞌睡的使命。
樂靜女立馬拿出自己的大水杯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