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排的腳和背景融為了一體，他的肢體會穿過透明的腳部。身體也沒有明顯感覺到靈境規(guī)則的波動，甚至即將離線的感覺都沒有。

“離開靈境，快。”阿佳妮惠美說。

她發(fā)覺這種透明的情況還逐步向上蔓延，帶一種懼怕的感覺立即下令讓他離開。

“我，我無法脫離靈境。”

雞排想一切辦法切除登陸情況，甚至雞翅已經(jīng)在現(xiàn)實世界中拔掉了他鏈接的管道，但人已經(jīng)是昏迷在桌子上，身體情況依舊是鏈接在靈境。

“讓開。”阿亮從口袋掏出一根注射器，里面充滿了大量糖分。

他把雞排的衣服掀開，對著心臟的部位插了進去，靈境的身體本就是只有輪廓，身體里像是一包大量的面粉，你無法確定那個分子對應(yīng)的是器官。

但是大量的介質(zhì)糖進入身體，被快速吸收。一股真實的眩暈感席卷全身。

“你快離開，去準備大量的水，他要吐很久。”

阿亮拍了拍雞腿，讓他火速營救他的兄弟。

“現(xiàn)實世界見。”

雞腿強壯的身體，用力的抱了他一下，感覺像是被一輛卡車碾過。

還沒來得及細聊這些問題，阿亮聽到一聲爆響，是爆炸。

他轉(zhuǎn)身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縫合怪，整個身體至少是一面三百層高塔那么大。

雙眼里是坍塌黑洞，他凝視著靈場。

又傳來了第二聲爆炸。可沒等這聲音傳入他的雙耳。只見巨大縫合怪前，站著黑曜石老頭，像魚一樣飛快的橫著一扭身，隨即稍稍平穩(wěn)了自己的身形，然后對著腦袋一掌拍去。

緊接著，巨大可怕的爆裂聲驟然響起，看不到軟體，看不到碎皮一樣的身體，就像是觀看廣場上的水幕電影時突然停止的水花。

一瞬間，寂靜聲席卷了整個靈境。

阿佳妮惠美帶著所有人看著眼前幾乎令人可怖的一切。

沒等阿亮拿起手中的武器瞄準黑曜石老頭的頭部，他感到一顆鋒利的石子從臉邊呼嘯而過，打進地面。

那東西飛快地射進地下，他能聽到它一路乒乒乓乓穿過基石，為了不斷向下撕碎堅硬的石塊。

可怖極了。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媽的。”他邊說邊拿起槍對準已經(jīng)站在面前的老頭。

喉嚨沙啞疼痛，或許是因為之前奔跑變得脆弱，或許是因為空氣中的縫合怪碎片，也可能是因為他馬上就要嘔吐出來了。

“我即使未來。”黑曜石老頭回答道。

老頭抓住他的肩膀，在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的情況下也鉆進了地面的縫隙。

就像出生于母體一樣，阿亮感受到第一次分娩的疼痛，像緊箍一樣擠壓著身軀。

再睜眼，在沙漠之中的黎明，照耀起未來的光束。

“操他媽的。這些到底是什么。”

這種真實的沙粒，穿過掌心。他發(fā)覺自己渴了，像真實一樣的渴了。

靈境的商城在這里失去了作用，他什么都呼不出來。

老頭也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在沙漠之中行走。

本能的作用下，在太陽的暴曬下不斷的前進著。

“草，草，草。”

一片綠洲之中，他看見了老頭，倚靠在樹上，瀟灑的拿起一片樹葉，扇動著微風(fēng)。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是哪位，你們到底他媽的有多少個。”

黑曜石老頭笑了笑，他很喜歡現(xiàn)在的阿亮，至少不喜歡被驚嚇過站在原地的。

“我就是未來，就是巴城的未來，就是人類的未來，就是你的未來。”

“你是一個上帝，我今后就是上帝。”阿亮試圖理解他說的。

“在我的模型里，你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在發(fā)酵后活下來。”

“什么？！”阿亮難以置信他所說的，“你要毀了這個世界？[偉大]先生”

他猜測這個人就是偉大先生，利用靈境規(guī)則模仿黑曜石女郎的存在。

“很遺憾我并不是，[偉大]先生準確的說成為靈境的一部分。你如果關(guān)心他，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是誰把他變成了規(guī)則的一部分。”

“又來了，你不妨先告訴我，你是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沒有在騙我。”

阿亮的還是在懷疑這里的真實性，不過水潭里的水確實很解渴。

“我被靈境而孕育，你可以稱我為第一代靈境。”

“看來你們還是世襲制的，那你們現(xiàn)在有多少代。”

這件事看來很重要，至少第一次看到黑曜石人在思考，身體如星光一樣流轉(zhuǎn)。

“如果正式計算的話，應(yīng)該有七代靈境。”

“我實在不太懂你到底說的什么，什么第一代，第七代。靈境就是個網(wǎng)絡(luò)，就是個虛擬世界，我參與過開荒，這里很多東西都是我建成的，我挖進地下上千米。”阿亮根本不相信這里所說的狗屁故事。

“別他媽騙我了，你想要什么，糖還是什么。你知道搭建網(wǎng)絡(luò)需要什么嗎，對，服務(wù)器，我只需要停掉電纜，你所謂的幾代都不存在。”

“可笑的騙子，一個虛擬的世界。你可能玩靈境很長時間了，你有了非同一般的能力，你可以突破這里的界限，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沙漠，新的綠洲，但你懂嗎，你還是在靈境，我只要離開靈境，在現(xiàn)實世界找到你的肉體，還是用我的寶劍穿過你的頭顱，你還是會死。”

他扯著嗓子和黑曜石的黑曜石般的皮膚，憤怒的喊著。

“但是你依舊無法解釋這一切對嗎，就像你得知有個靈境的存在。[偉大]集團，[德川]家族，[震旦]法庭，[示拉]教派他們稱這里叫什么天堂網(wǎng)絡(luò)，擁有最完美的平均主義，由神在掌控規(guī)則，在這里就可以生活，可現(xiàn)實呢?”

“現(xiàn)實？什么現(xiàn)實。”

“你們要支付介質(zhì)糖，才可以進入這里。他們在不斷的吸收現(xiàn)實世界帶來的糖，誰都不曾想過原因?qū)幔楷F(xiàn)實世界的網(wǎng)絡(luò)像信件一樣，他們先向你們寄信，你們收到后才會回信。而靈境，只會接收你們帶來的信件，而永遠不會向你們寄信。”

“你的意思說。靈境一直在吸收我們的能量？”

“不，它只是借助現(xiàn)實世界的能量，當能量聚集完成的時候，就會迎來新一輪的發(fā)酵。”

“發(fā)酵！！！”

“對，現(xiàn)實世界會跟著一切發(fā)酵，而[偉大]先生是第一個知曉這件事，而你是第二個。”

黑曜石老頭玩弄著水滴，在他手指尖滑來滑去，突然水滴轟炸開來，變成數(shù)以千計的小水滴互相黏連，每個水滴之間涌入了更多的空間，他捻了一下，在周圍發(fā)出了近乎上百的溫度，那種熱的感覺要撕碎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