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環(huán)流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王鷸嘆了口氣，總算能吃上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火鍋嗎？那里。”

她問了一句，指了指前面有空的停車位。

“嗯，可以。現(xiàn)在還有些早。正好吃完火鍋在過去。”

兩個人找了個最靠邊的桌子，點了一桌火鍋。球區(qū)最繁華的環(huán)流商城，今天少的可憐，這個點正應(yīng)該是飯口的時間，哪怕是機器人也應(yīng)該過來加點機油才是。

“您好，一品火鍋大元，來了。”

這家生意不錯，至少從量上看就不錯，紅白鴛鴦鍋。還送一份夾心面包，還是酸奶口味的。兩側(cè)的燃燒口加熱鍋子的底部的石頭，溫度有些過高，移動把手隔離鍋子的距離，溫度就下來了。

這個靠窗的位置，偶爾還能看到對面街上的虛擬真實廣告。真夠精彩的，巨大的呼之欲出的金屬彈性木瓜球。

鍋底的湯大概吃了一半，兩個人就吃不動了。靠在沙發(fā)上歇了一會。王鷸坐在背著門的位置，基本上只能看到阿亮的臉還有一片空著的座位。

阿亮卻看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這個人他一點都不認識。但是感覺他好像在對他們打招呼，至少是在揮手。

走近了發(fā)現(xiàn)是一個安保特警。

“嗨，你好。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呃……嗯……你好，我叫王鷸。”

“這位是？”

“我是她的哥哥，王寄。”

“哦，你好。”安保特警溫文爾雅的微笑道。“我沒見過您，至少前幾天去桿區(qū)的時候，沒看到您。可能您那個時候已經(jīng)照顧您的父親吧。”

王鷸對眼前這個人有點印象，但是印象不深，如果不是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可能只會點幾下頭。

“SPG-911226？”

他點了點頭，從身后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新鮮的橙汁啤酒。

場面一度有點尷尬，四雙眼睛看著他品味這杯橙汁啤酒。他很享受的用指尖捧著杯壁，讓啤酒順著喉嚨喝下去，他今天的裝備帶的不多，全是隨身的設(shè)備。

“謝謝你們的款待。這幾天巴城各個地方都不太安全。我剛巡邏到這里，看到熟悉的人，就來打打招呼。”

SPG-911226自顧自的解釋他來的目的。

“沒關(guān)系。我們很歡迎你。”

“謝謝，我很少遇到友善的人。你們是第一個。對了，祝你父親身體健康。”

電臺通訊的信息又響了兩聲，他沒再做停留就離開了這里。

“看來你有了新的朋友。”

阿亮，也裝模作樣的拿了杯橙汁啤酒，學(xué)著剛剛的樣子品起來了。眼睛瞇著喝完，站起來扭著扭著去結(jié)賬，留下臉紅到耳根的王鷸。

車子剛駛進去球區(qū)V10，這里真是夠安靜的。空氣中一直彌漫著嗨藥的臭味，阿亮示意王鷸等會留在車里。

換其他的事情，可能她會乖乖的待著車里。甚至愿意小睡一會，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但今天這事情和她哥哥有關(guān)。不管V10有什么妖魔鬼怪，也的問問手里的家伙。王鷸已經(jīng)做好即將準備拷打幾個家伙，如果阿亮的手段不足以讓他們吐出一點情報，那就最好上一點暴力行為。

V10信息中心。整個V10區(qū)最干凈的地方，每天都有專門清掃時間。如果正常的白天來，這里應(yīng)該是忙得不可開交，登記，更改，處理個人身份信息卡。現(xiàn)在看來是剛剛清理結(jié)束，大門緊閉，只有右側(cè)的車庫小門亮著燈，應(yīng)該那里是晚上的入口。

周圍一共七個攝像系統(tǒng)，從踏進干凈的地面開始，就已經(jīng)進入監(jiān)視區(qū)了。

“嗯。”阿亮咳嗽一聲，按了按門鈴。

站了半天，沒人答復(fù)。

“草，靈場的弱智們。”阿亮喊道，“我們是來取貨的，和你們老板做了一個大買賣，生意還做不做了。”

從外面能聽到一點點動靜，里面有人站了起來，打開門上一個小窗口做了個回應(yīng)：猛烈的導(dǎo)彈從窗口飛射出去，大概過了不到九個身位，發(fā)出一聲長久的爆響。導(dǎo)彈燃起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周圍，兩人被沖擊波噴到對面的松軟的泥土和樹枝里，掙扎了幾秒鐘才脫身。

“媽的。”

阿亮拿起手里的劍，踹了幾腳門。劍尖對著門，他很期待這次能發(fā)出什么樣的火花，又過了一會，沒人答復(fù)。

門臉唰起，有個單紅眼的機器人拿著導(dǎo)彈站起來。

“去你馬勒戈壁的。”阿亮咬牙切齒的，一劍捅了進去，整個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被攪了個稀巴爛，零件全掛在傳輸電纜上。

里面亂糟糟的聲音越來越多，阿亮趕快叫王鷸來幫忙。半步式警用電擊器對著門鎖一直發(fā)出滋滋聲，聽著里面門鎖發(fā)出巴掌聲。

阿亮縮在門側(cè)，身體擠進屋子里。里面燈珠連成一排，整間屋子亮的跟白天一樣。不過阿亮此時此刻有點后悔，屋子里密密麻麻的紅外燈對在臉上。陰影處傳來車輪的聲音，人一樣高的機器人舉著導(dǎo)彈戳在阿亮的臉上。

“桀桀桀桀桀桀。”

它們樣子就是一堆機器，看著就沒有任何情感，冰冰涼涼。

“交易，你們聽懂交易嗎？”

阿亮把劍插回劍鞘，對這些機器人示好。它們顯然能聽懂人類的語言，至少對不斷發(fā)出的二氧化碳進攻沒有表示的提高警戒。

最前面這位機器人向四周傳遞了蚊子的叫聲，在陰影處的打印機傳來完成的聲音。

它拿著導(dǎo)彈向陰影揮了揮，阿亮拽著王鷸從打印機里抽出一張紙，上面寫的一行字。

“歡迎來到球山隱修會，我們是秘密成員阿爾法東風(fēng)，這位是阿爾法愛國者，這位是阿爾法獨木舟。”

他拿起紙瞇著眼睛看完，丟給王鷸。隨后，兩個人一起瞇著眼睛分辨那位是東風(fēng)，那位是愛國者，那位是獨木舟。

還沒等他開口，阿爾法東風(fēng)又指了指打印機，打印再一次完成。

紙上寫著：“很抱歉兩位，我們開派對的時候十分警戒，沒有想到傷害到了我們的客人。如果您愿意，我想為讓阿爾法愛國者為您獻上一段舞蹈。”

王鷸比阿亮來勁的多，她搶過紙點了點頭。

一大堆阿爾法機器人看起來非常的興奮，扭曲的齒輪在地上滾來滾去，發(fā)出：“桀桀桀桀桀桀。”

從它們的眼睛里投射出巨大的照射燈，從地面掃起，發(fā)出絢麗的舞臺燈光秀。它們一直播放著阿亮和王鷸都不太能理解的高頻音樂，至少物理上的刺耳感覺能證明它們真的很嗨。

阿爾法愛國者閃亮登場，它先是擺了幾個固定的姿勢，然后掀開導(dǎo)彈的彈頭，從腦袋的缺口吞了下去，拆開發(fā)射器的外殼，固定在胸口，胸口的燈光從綠到黃，從黃到紅，導(dǎo)彈隨著舞蹈上下晃動，能從物理上感覺到音浪強度，不晃真的會被撞在地面上。

在搖到兩個人都快接近口吐白沫的狀態(tài)，才勉強坐在沙發(fā)上。

阿亮大喊道：“停！媽的，我們能不能進入到談生意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