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城的郊外，很少有人的存在。

這里根本沒有什么待的必要，在巴城里還有人去施舍空著的肚子，在郊外只能考慮要不要吃被污染的根莖，和爬在上面的小蟲。

這些地方都曾被戰爭摧殘過，阿亮很容易辨別那些地面下有白色的骨頭。沒有人愿意打掃這樣的地方，所以這里有不少關于寶貝的傳說。

甚至王鷸在每年最緊俏的衛星電視節目上都能聽到，這可是唯一和桿區的人享受一樣情景的時刻。

里面充斥著民俗小說家的暢想。巨大的黑色翅膀蜥蜴、無頭的怨鬼、拿著劍的長須酒鬼。

這些故事部分是有魅力的，王鷸最喜歡的是半夜狐女見舊郎。

大概是有個小孩撿了只受傷的野狐，治好后放歸山林，多年后小孩在城中乞討，狐女以身相許，幫助他走向人生希望。

這故事最精彩的部分是，舊朗是巴城十大杰出青年的第一名，蘭蘭。

不過阿亮一直認為這種狗屎故事都是鬼扯，這種地方會出現這些東西，自己早就大賺特賺了。

現在唯一能聚焦賺錢的事情，既然是依靠老羅伯特，地下防護所倒不用需要很仔細的找，現在手里拿著的是車上唯一還能開著的大燈，就足以找的到。

“又不亮了。還有電池嗎？”

“沒了。”

揉了揉眼睛，搖了搖頭。又想起來開車的時候說的：“不能怪司機。”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走啊，怎么停下來了。”

最近的光是來自巴城，一片漆黑的黑暗籠罩在兩個人的身旁，一片空曠還刮著一點點的小風。他掉頭仔細的查找，發現原先跟在他后面的王鷸消失了，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這周圍太空曠了，空曠的喊一聲在一秒后就能接上回聲。

他有點不可思議的，找了個高一點的石塊上，蹲在上面盡量張大眼睛仔細看。

心臟莫名其妙的開始加速，大腦神經蔓延出涼意，肺部擠壓出多余的空氣，呼吸開始變得緩慢。

一個響指。

“歡迎你來到這里。”

阿亮現在置身于靈境，靈塔之中。

和他對話的，就是那位黑曜石。現在更應該稱之為黑曜石女郎。

散著黑曜石光澤長發，穿著白衣服紅裙子，敞著領口，微笑的歡迎。

“我他媽在靈境？我他媽是怎么過來的。”

他被無形的雙手按著屈膝坐在火堆前，樹林上還有兩只鳥在交配，霓虹色的樹葉隨著它們兩位情緒升溫起著靡靡色彩。

“你該吃點東西。”

“我該吃點東西。”

雙眼失神，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嘴巴，腦袋，都硬的邦邦響。但依舊拿起了一碗紅色羅宋湯，咕嚕嚕的吞了下去。

身體既然明顯逐漸開始恢復，消除了疲態。

“我很想等你一段時間，可是現在想讓你快速進入狀態。”

她端起了一杯茶，上面還飄著指甲蓋大小的檸檬片，冒著熱氣。她對于岌岌可危這件事，明顯比阿亮領悟的多，指了指地面就是三具尸體。

尸體很新鮮，應該是剛死不久。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們的血液都已經凝固，甚至開始出現發泡的跡象。

“他們怎么了？”他端詳了半天，這尸體上的明顯致命傷都是劍尖痕，但這些傷害明顯是后面加上的，為了掩蓋匕首的穿刺傷害。

“我相信你會比你了解的更聰明才對。”

“有人要嫁禍這次的死亡事件給某些人？可這里是靈境，不應該有人以這樣的方式死在這里。他們應該被踢出靈境才對。”

“這個世界即將展現它的本來樣貌。而靈境就是這個樣貌的一角。”

“又開始神神叨叨，說點簡單易懂的。”

“你可以去翻翻他們的身份ID卡。”黑曜石女郎一揮手，拉開了他們的口袋上的拉鏈。

“[再一次偉大]”他們的名字一欄寫下來[再一次偉大]五個字。

“你再看看這個。”

黑曜石翻出一張華麗的身份ID卡，精巧的紋理可以造成視覺錯覺，不用任何設備的輔助，身份信息便印在眼前，這是一種強制性的行為，你可能看到以后就很難忘卻這個人。

姓名：[偉大]性別：[偉大]愛好：[偉大]

每一項的后綴都是[偉大]，又是他們。不過對于靈境資源的窺視并不是新鮮事情，即使是[偉大]集團也不是很意外。

“這不會是[偉大]集團的[偉大]先生吧。”

如果這張身份卡不是經過加密的，那這些后面的信息就是在展現一個人，唯一能匹配上這串信息的，就只有[偉大]先生了。

“是的。準確的說，這是現實世界的[偉大]先生。”

“他也迷失在靈境里？可是。”

“你想說，靈境規則。”

黑曜石女郎張開雙手，一朵盛開白蓮漂浮在空中。雙手交叉，從上方揮舞過后。

白蓮花迅速開花后枯萎，這種生命體的表演現象，令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按照這些黑曜石人極力的表現，還是能摸到一些規律。

在她的授意下，他用手輕輕觸碰這朵干枯的蓮花，干枯的觸覺像是來自真實世界。細細的聞著這種味道，底層的青綠色味道變成黑褐色的霉味。用手輕輕搓揉，葉子變成了粉末。

這一切都沒有什么問題，哪怕靈境存在于真實性的播放并不是什么奇怪事件。

唯一的問題就是，它這一切都不是介質糖轉化過來的。它太過于真了，真的讓人覺得這里就是現實。

阿亮好像察覺了什么，他轉身去查驗剛剛的幾個尸體。這幾個尸體死的時間絕對不一致，雖然血液都很鮮活。但就像剛剛觀察那朵蓮花所領悟的，靈境的規則應該是拉開的窗簾，一對一對比例，不會因為其他原因所改變，它應該對任何事情都是平均的。

但這里穿刺的傷害，明顯被劍傷所掩蓋。這不符合靈境規則，當完成交易后，穿刺傷害不應該被附著，哪怕同一時刻完成交易，都會有更顯著的表現。

“他們是真實世界的人。”

“準確的說，他們把自己制作成了靈境規則的一部分。”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