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好一個不喜歡聞宴西。
他將錢袋扔到她的腳邊,眼神冷冽:“你應得的錢。”
顧桑榆一時茫然,不是不給錢嗎?
“這是我替芊芊還給你們顧家的,以后她不再是你的丫鬟。”
“她從來都不是。”顧桑榆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柳芊芊一直不想承認她下人的身份,殊不知顧桑榆從來沒有把她當成過下人。
從小,她就是她最好的玩伴,無話不談。
向來都是顧桑榆有的,她也要有一份。
顧桑榆低頭去撿地上的錢袋,可聞宴西卻不放手。
“不許拿,既然我在,就不用你去求別人,這種施舍,不需要。”
說著聞宴西單手摟住顧桑榆的腰,轉身要走。
這個動作讓顧桑榆非常不適,卻又不敢掙扎。
“聞宴西!”司北承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她現在是少帥夫人。”
“那又如何?”
別看聞宴西文質彬彬,可在孤狼一般的少帥面前,他竟然一點都不遜色。
二人就這樣在雨中對視著對方,互不相讓。
大概看了兩三分鐘,聞宴西突然笑了,“這天底下難得有少帥這么情深義重的人,當年被人家當狗一樣趕出家門,現在竟然還護著?”
護著她?司北承笑了。
他怎么可能護著她。
“你說的沒錯,當年我是顧家的一條狗,可現在顧桑榆是我的狗,既然是我的狗,就不允許她隨便跟別人走!”
“桑榆,我好心疼你。”聞宴西低低的笑了。
他嘴上說著心疼,顧桑榆在他眼底看到了幸災樂禍。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在激怒司北承。
“好,我承認她是你少帥府的,可我們老友重逢想要敘敘舊,少帥總不會還要攔著吧。”
說完他要走,司北承還想上前。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柳芊芊突然沖進雨里,一個不小心,還摔倒了。
“芊姑娘!”副官看到后十分緊張。
而這一聲芊姑娘,也成功吸引了司北承的視線。
他轉身就朝柳芊芊走了過去。
看他走開,聞宴西非常高興的笑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的人。”
他這風涼話說的好,說的就像是尖刀一樣扎在了顧桑榆的心里。
然后他朝不遠處招了招手,一輛黑色老爺車開了過來,將顧桑榆請了上去。
上車之后,她的目光仍舊鎖定在司北承身上。
看著他心疼的把柳芊芊抱了起來。
“顧桑榆,你就是自作自受,好好的人你不喜歡,非要去喜歡一條狗,現在好了,被狗咬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說的話,顧桑榆聽見了,但完全不想回話。
車子開出去,車里突然變得很安靜。
直到車子停到一個地方,聞宴西指了指外面,“還記得這里嗎?”
顧桑榆猛地一回頭,看到濟春堂三個大字。
濟春堂是國內最大的藥房,是聞宴西的產業。
“謝謝你,爺爺好轉后我會帶著他登門道謝的。”
聞宴西是國內出了名的神醫,中西醫兩手抓的天才。
他能出手救爺爺的話,爺爺肯定能好轉的。
怎料他卻搖了搖頭,“我是問你還記得這里嗎?沒有說要救你爺爺,你謝我做什么?”
“忘了?”看到顧桑榆錯愕的表情,聞宴西笑了。
“怎么能忘呢?五年前你不就是在這里,坐在馬上一腳把司北承踹開,不就是在這里,你告訴他,他只是你消遣的玩物,你把他買回家只是因為想養條狗,覺得他像條狗。”
五年前的事情至今還歷歷在目。
司北承那么驕傲的人聽到這些話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錯愕的問她發生了什么。
那時候,他還是相信她的。
可最終,她還是把他徹底推開了。
“別說了!”顧桑榆痛苦的閉上眼睛,“你不是說會救爺爺么。”
“是顧大小姐聽錯了吧。”
顧桑榆沒想到聞宴西會翻臉不認。
“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要說我顧桑榆最后悔的是什么,就是我曾經竟然信過你。”
說完這個,顧桑榆推門下車,倏不知她下來之后腿都是發抖的。
已經多久沒有這樣跟人說過話了?
已經多久不敢大聲說話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聞宴西,是她最懼怕的人。
看著她摔門走下去,聞宴西笑了。
“看來吃了五年的苦,她還是沒有學乖,竟然還敢呲牙。”
這個顧桑榆,永遠不明白,只有乖乖呆在他身邊,才是最幸福,最安全的。
從聞宴西的車里下來,外面還在下雨。
她瘋了一樣逃離了那個地方,她好怕聞宴西突然反悔,會跟在她身后將她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