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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簽夫妻協議

公交車上,夏夕坐定后還有些驚魂未定,思緒頗為混亂。

這邊遠離市區,處在風景區地帶,今天又不是節假日,車上乘客很少。

夏夕呆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把手機取出來,往聯系人名單中一查,查到了一個名為“好老公”的號碼。

盯著這稱呼,她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有種想刪掉的沖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為了確定這是景堯存的,她發了短信:你是景先生?

沒直呼其名,而是用了“先生”兩字,以示尊重。

正在酒桌上喝果汁的景堯一聽有短消息呼入,從外衣袋里取出手機,點開一看,嘴角勾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回了句:獨一無二、不可替代,我就是你最最帥氣的小男人景堯是也。

公交車上,夏夕無語地瞪著眼:“……”

這壞小子,發個短信都這么騷,害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確定后,她又怔住了,忍不住想:這姓景的到底是什么來頭呀?這么有能耐啊,居然能解了她的密碼鎖,悄無聲息地把號碼存在里頭?這也太邪門了!

不對,應該說,今天發生的事才邪門。

景堯居然和頂級明星、商圈名人一起用餐?這是什么神操作,也太不可思議了。

她怔怔地想著,在手機上將“好老公”三字改成“姓景的”,想想這個稱呼有點不文明,于是又換成了“景先生”。

新世紀酒店內。

景堯放下手機,看到蘇桓正賊溜溜地盯著自己,笑得奸詐:“我說,你小子不是從不發短信嗎?說,在和誰聊天?”

他是很少發短信,因為他覺得短信交流等于在浪費時間,要是有什么事直接電話聯系,這樣溝通更便捷有效。發短信,那是閑得太無聊才玩的把戲。

景堯斜眼:“老蘇,要不是我知道你風流成性,差一點我就以為你對我有意思了……你那語氣簡直就像一個妒婦?!?

“我妒婦?”蘇桓擼了擼袖管,看向莫柏城和宋河,“哎,你們評評理啊,我們倆誰更像女人?”

“肯定是你。”景堯笑吟吟地揚了揚杯子,“老蘇,我記得你演過女人的,那嬌滴滴的模樣曾經傾倒多少美少年……可惜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蘇桓笑著掄起拳頭假意要揍他:“哎,說好不提那段。你是不是最近沒練,皮癢了,想和我打一場?”

“好啊,回頭去擊劍室比一比,看看你的西洋劍退步了沒有?!彼攘艘豢诠?。

一直以來,他都滴酒不沾。

蘇媛直拍手:“好啊好啊,等一下看你們去練劍,好久沒看你們一起比試了。要不我們打個賭???要是我哥贏了,景堯哥就免費給我哥做三年法律顧問;要是景堯哥贏了,接下去三年,我哥就以雙倍的報酬付景堯哥律師費?!?

“哎哎哎,小丫頭片子,你這是拐著彎套我是不是?”景堯指著她。

蘇媛吐了吐舌頭,笑道:“景堯哥,你就答應再繼續當我哥的法律顧問不好嗎?”

“是這樣的,我呢,未來這一兩年有自己想做的事,基本上我不會再接大案子,處理完手上的事我也會停一停。老蘇,我不是不想當你的顧問,就是怕到時力不從心,會耽誤你的事。再加上你最近又收購了兩家影視公司,事情恐怕會很多……所以,我建議你啟用我推薦給你的律師?!?

今天這頓飯不單單是好友聚餐,景堯心中明白,蘇桓還是不肯接受他之前的提議,想當面說服他。

“不行不行,我就要你。其他人小事情可以,大事情上我信不過?!碧K桓滿口不同意,頓了頓后又問,“哎,你到底要忙什么呀?不接案子?什么事這么重要?”

“是不是為了海縣西城老區那邊的事?”宋河插了一句。

蘇桓想了想,??h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縣而已,遂問:“那邊怎么了?”

“我想學你搞投資。”景堯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蘇桓馬上撲哧發笑:“你搞什么投資?只要你肯回去,整個景氏集團都是你的。不像我,家里一個個不待見我,才不得不靠自己?!?

“我和你一樣,喜歡白手起家?!彼聪蛩魏?,雙手一揖,“宋大哥,之前你給我提供的資料很有用,謝謝?!?

宋河笑了,擺擺手:“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仡^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我查過了,??h西城那邊是個好地方,要是能開發,好好經營,會成為一處不錯的休閑旅游地,不光可以造福一方民眾,也能讓國人有一處游玩的好去處。挺好?!?

“你要開發那里呀?”蘇桓雙眼發亮,“到時算我一份?!?

“好啊,等真正開始了,我找你拉投資。莫二哥,你也來怎么樣,回頭我們四兄弟一起玩。”他把一直笑而不語的莫柏城拉進話題。

“沒問題。一定全力支持?!蹦爻切χ饝抗馍钌畹摹?

酒過三巡,景堯上了一趟洗手間,莫柏城跟他一起去的。出來洗手時,莫柏城突然笑著問:“小景,你想開發海縣老城區,是為了夏夕小姐吧?八年前,我無意間翻了你的畫本,上面畫的女生就是夏夕小姐吧?”

景堯一邊沖手,一邊瞅著他,問:“你偷看我的畫本?”

“不是說了嗎?我是無意間看到的?!彼?

既然被看穿了,景堯也不想隱瞞:“對,我畫的就是夏夕?!?

“嘖,你小子夠長情的啊!怎么,終于跑來想追求人家了?居然連帶著想開發夏小姐住的地方,這手筆真是夠大的?!蹦爻切?。

“二哥可能不知道,我在那邊住過幾年,對那邊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景堯吹著烘干機,聲音很吵,他的聲音也不覺提高幾分。

“哦,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多慮了?!边@話分明意有所指。

景堯轉頭看:“二哥話里帶話?你在顧慮什么?”

“聽顧炎的口吻,這位夏小姐風評不太好啊……你們那么大一個家族,家里能同意你娶一個底層出生的女人?而且,她年紀還比你大吧?”莫柏城說的是事實。

景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自從上了大學,我就沒花過家里一分錢,二哥覺得我會在意家里的意見嗎?”

他這話說得特別有底氣,一般人還真說不出來。

莫柏城挑眉細看自己帥氣的小兄弟,驚訝道:“這是認真了?”

景堯笑笑:“求二哥別往外傳。我還沒追到手呢……”

如此謹慎,倒令莫柏城暗暗斟酌起來:“你這是怕有人找她麻煩?”

“我只是怕她躲我?!?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景家太子爺也有怕的時候。有意思。”

莫柏城勾著他往回走,心里則在想:那個女孩子想正式進景家大門,怕是有得磨的。光靠景堯護著是不夠的,那得有一份強大的意志力才能頂得住來自豪門的壓力。畢竟喜歡景堯的優秀女生實在是太多了,而夏夕只是一個普通女孩。

下午兩點,夏夕回到公司,本組的組員小彩一臉謹慎地對她說:“組長,張總監讓你過去?!?

“好,知道了?!?

她連自己辦公室都沒進,便馬不停蹄跑去晉見。

在隆達貿易,一共有兩個總監,分別掌管著內貿和外貿。管內貿的總監叫張群,管外貿的副總監叫常濤。

夏夕做的是外貿,歸在張群和常濤手下。

辦公室門沒關,有爭吵聲傳出來。

“總之,蘇桓這件事不能怪夏夕,是法務部辦事不力。這么隨便地把責任扣到別人頭上,怎么收服人心?”這是張群粗著喉嚨在爭辯。

“我們和非凡合作失敗的主因就是夏夕引起的。法務部那邊的流程已經做好,就因為周五的時候非凡老總臨時出差給耽擱了,反正這合同本來是沒問題的,周一就能敲定。要不是夏夕的妹妹傷到了蘇桓,根本不會生出這個變故!這個責任不讓夏夕承擔,誰擔?你擔嗎?我告訴你,老張,你根本就擔不起……”這是常濤在拍桌子大叫。

“現在不是還沒到那個地步,你在這里大呼小叫,亂下什么結論?”張群惱火極了。

“我剛剛只是在說,如果夏夕擺不平這件事,必須走人,你急什么急?”常濤發出一記冷哼。

“常濤,你就這么看不順眼夏夕是不是?就因為她拒絕了你小舅子,你就處處想踩她一腳……”張群道出真正原因。

“那你呢?你這么處處抬著她,是不是看上她了?”

“好你個常濤,你敢昧著良心胡說……我讓你胡說……”

“怎么,你心虛了,想打人?打呀,有種你就打……”

“你們鬧夠沒!”另一個比較威嚴的嗓音傳出來,是大老板。

夏夕聽得分明,知道因為妹妹的事讓張總監為難了。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挺直腰桿走了進去:“老板、總監、副總監,我回來了。”

張群和常濤擰在一起,聽到聲音齊齊轉頭,臉上皆帶怒容。

“怎么樣?”頭發半白的張群見她回來馬上松了手,問得關切,“蘇桓怎么說?”

常濤則彈了彈衣服,冷眼直瞄。

“總監,這件事我會處理好,請給我時間,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如果解決不了,我會自行請辭?!彼⑾铝塑娏顮?,實在不想再讓張總監難做。

在隆達,張群是她的老師,當年是他帶她出道的,這些年他也是看著她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確把她當女兒一樣栽培著,但也因為這樣總被人說閑話。

而常濤,本來和她關系還不錯,可自從她謝絕了他牽的紅線,緊跟著又搶走了他妹妹組長的位置,他妹妹一氣之下摔傷了腿,這人就一直和她過不去,總想把她拉下馬。

今番這事,她要是處理得不好,張總監很難保她,她自行請辭是最體面的做法,反之強留著的話,工作上開展起來會越來越困難。

再過幾年,一旦張總監退休,常濤上臺,她被辭退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一旦自行辭退,她兩年內便不能再做對口工作——這是當初進公司時簽的協議,公司也是在防止員工帶走資源,否則是要賠付違約金的。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崩习逭J同了她的軍令狀。

張群卻急了,直叫道:“老俞,你不能因為顧炎那小子老在你耳邊說小夏壞話,你就這么不顧她這么多年功勞??!”

可老板不搭理,板著臉走了。

夏夕心下很清楚:之前顧炎追求自己鬧得滿城風雨,她的拒絕等于是得罪了顧炎,這讓老板很不高興。因為隆達和顧家也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合作上動作挺大。

唉,這世道就這樣,利益至上,她這種小人物,想棄就棄。對于大老板來說,招一個兩個擅長銷售的,一點也不難。像她這種愛惹麻煩、不聽話的員工,留著也沒多大利得。

除非這個員工的人際關系和辦事能力強悍到不可替代,否則,她就得做好隨時被替換的準備。

而她,還沒強到那個地步,除了默默承受“弱肉強食”這條規則外,別無他法。

回到自己辦公室,夏夕就在不停地看時間,她想和景堯見面——今天之前,她可從沒想到,她的職業生涯會被這個憑空闖入她生活的男人左右。

下午四點,她覺得他們那頓飯就算吃得久也該完事了,就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你回家沒?

沒回復。

隔了一會兒,又發了一條:景先生,你方便嗎?

依舊沒回復。

直到下午五點半,手機響了,“景先生”三字在屏幕上跳了出來。她正在開會,忙拿著手機跑進茶水間接聽:“喂,你在哪兒?”

“京市。”景堯回答。

這兩個字驚得她險些就魂飛魄散,立刻叫出聲:“你什么時候跑去那邊的呀?”

“臨時起意,剛下飛機。我今天有急事要辦,就不和你多說了,掛了啊?!?

靠,居然想掛電話,小兔崽子,你這是要害死我呀!

“等一下等一下,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有事?”

“對,有事,很急?!?

“再急也得等我回去,我這邊的事更急,人命關天?!?

她這邊也人命關天呢,要真弄丟了工作,那她豈是一個“慘”字能描述的?

照看姥姥的阿姨得付錢,弟弟妹妹的生活費得按時給,姥姥吃藥得用錢,電話費、水費、煤氣費……等弟弟妹妹考上大學,她還得給他們準備好大學學費。

總之,處處都得花錢,那速度簡直像流水一般,她可沒攢多少錢,幾個月不進賬,她就會愁成小老太婆。

“要不我飛去找你?”

為了這份工作,她算是豁出去了。

“不行,你來我也沒時間管你。”他居然滿口拒絕,這里頭絕對有貓膩!

“可我真有急事,必須見你……”

“再急也沒用,就算你來京市也見不著我?!?

“喂,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辦正經事,別亂想?。∵@樣,明天下午我會回渭市,有什么事你到時再細說。掛了。”

電話掛斷之前,她分明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喚:“景堯,你快點呀,這是在和誰說話呢?居然要背著我偷偷摸摸的?說,你是不是在外頭養女人了?我警告你啊……”

跟著是“嘟嘟嘟”的忙音。

她聽在耳里,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那個女人才是正主?也不對啊,登記時他隨身帶著的戶口本上明明注明了他是未婚。

她凝神暗想。

反正不管對方是誰,都是他不對:有時間陪別的女人,沒時間和她說話。

夏夕氣得臉都黑了:“姓景的,我這里也生死攸關……”

慘了慘了,這下要慘死了。

早知道他會跑去京市,中午她就該把他拖出來,先把自己的事情解決再放他去用餐。

當時她是這么覺得的,她和他的關系比較復雜,三言兩語沒法解決事情,結果反害了自己。

等她再打電話去時,那邊居然關了機。

晚上七點從公司出來,望著眼前繁華的城市,夏夕心里有說不出來的疲憊。

在外人眼里,她是打不倒的小強,可是不管她怎么厲害,總有累的時候。

尤其在這個世上,當姥姥老去,她便沒了任何依靠,反過來,還有那么多人需要依靠她。

一個女人想要養活自己一點兒都不難,只要愿意工作,難的是一大家子靠她養。

站在公交站上,她莫名覺得惶惶無助。

她給韓箏打電話,沒接,也許在手術間吧;又給陸嫣然打電話,她只回了一條短信:夕夕,我在我爸家,正接受教育呢,教育完再聯系……

陸嫣然出身好,沒有那么大的壓力,父親母親都是干部,哥哥是刑警,嫂子是人民教師,她自己則在寫網文。雖然不溫不火,但衣食無憂,就是一直被催婚——她是她們三姐妹中最好命的一個。

至于韓箏,其境況和她一樣慘:父親早故,母親再嫁,繼父沒幾年又死了。那幾年,身為武術教練的繼父把韓箏養得特別男生氣,教她練功,把她練得沒有男生能打得過她。再后來,母親也死了;再再后來,是繼父的妹妹、她名義上的姑姑一直供養她,直到她大學畢業。

成年后,韓箏沒有再在姑姑家住。如今她則住在醫院的宿舍樓,逢年過節也很少回家,常來夏夕家蹭飯,孤家寡人這么多年倒是沒有人逼她成家,但舉目無親的人生,私下想想也倍感凄涼。

總之,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她嘆著氣上了公交,望著萬家燈火,心下倍感孤獨:阿卓,八年了,你在哪兒啊……你說過要陪我到老的,你說要幫我照看弟弟妹妹的,你說你要承歡在我姥姥膝下,為什么你答應的事一件都沒做到?

一夜亂夢騷擾。

翌日是周二,整個上午夏夕都在煎熬中度中。她不斷地打景堯打電話,可他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直到中午,他發了一條短信過來:我要登機回渭市了,大約三點到家,有事回聊……

時間為中午十二點。

她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了一下,回頭又和張總監說了說這個情況,張總監挺擔憂的:“你真有把握讓那個人答應蘇桓提的要求?”

其實她沒把握,但總得試試不是嗎?

她笑著說:“一切盡人事,聽天命。走了!”

回到家兩點多,夏夕在自家客廳坐不住,干脆拿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門口,捧上筆記本,一邊處理急待解決的公事,一邊焦急而耐心地等他回來。

景堯回到玉苑小區,看了看表:兩點四十。

他是走著上樓的,他們住在三樓,電梯還在二十樓,還不如走樓梯。

景堯租的房子和夏夕的出租房只隔一條走道,他租的是向陽那套,她租的是北邊那套,相對要便宜。

一上樓,他就看到夏夕守在自家門口——搬了一把椅子坐著,大腿上擱著筆記本,很認真地在做事。

走道盡頭的陽光打在她臉上,令她整個人沐浴在一片柔和當中,認真工作的側臉讓人怦然心動。

他在樓梯口悄悄看了幾眼,還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靜靜欣賞了一會兒,腦海浮現了某些畫面。

那些于他是最珍貴的記憶……于她呢,也許會是最不堪的時光。

大約站了有六分鐘,他回過神,甩開那些感傷,揚著笑容走過去,夸張道:“哎呀,我不是眼花吧,老婆姐姐居然在等我回家?”

夏夕立刻抬頭,在看到這個男人時重重松了一口氣。

還算守信,他終于如約歸來,只是一聽到“老婆姐姐”這詞,她還是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這小子,人品真的有問題,嘴上占著她的便宜,背后和別人鬼混。

算了,現在她沒辦法和他計較這些。

“啪”,她關上電腦站起來,冷靜地打量著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果然是一副顛倒眾生的妖孽形象。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不知是福還是禍。都說紅顏禍水,其實男顏也一樣。

昨晚入睡前,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叫景堯的,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對此,她真的很困惑。

假設一:如果他是個無賴騙子,那他為什么要盯上她?她年紀比他大,身無巨財,就算他想騙婚,也得不到什么利益???

假設二:如果他家境良好,人品沒問題,身體健康,那他為什么會和她結婚?還不肯離?和她結婚,他能得到什么好處?

假設三:如果他性取向特殊,那他是不是為了隱瞞才不得不找個女人來掩飾?

這個假設的前提是:陸嫣然給的那份視頻。

視頻是陸嫣然拍的,內容是:蘇桓和一個男人在車內接吻。

陸嫣然本是蘇桓的武打粉絲,自從拍到那份視頻后便果斷脫粉。

那份視頻唯一的遺憾是:拍得不是很清楚,但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一旦曝光,一定會上熱搜。

不管真相如何,那輛車的的確確是蘇桓的,勢必會給蘇桓帶來極大困擾。

這也正是她能威脅到蘇桓的原因。

夏夕是這么想的:也許是蘇桓看上他了,才那么強烈地要求他去參加什么節目,他們倆就是一對!

轉眼想想也不對,如果蘇桓真對景堯感興趣,又怎么會讓她去說服景堯當蘇媛的男伴?

又或者,他們倆兄妹一起看上他了?

夏夕努力拉回不斷發散的思緒,正了正神色。她沒有因為昨天的事生氣,反而表現得極為理智,語氣更是平穩:“景堯,我們談談吧!”

“老婆姐姐這是又想和我談離婚?”景堯一臉若有所思,直搖手指,“其他事都好商量,這件事免談……另外,我很困,昨晚沒睡,今天又忙了一上午,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我想睡了……”

打開房門,他倚在門框上打了個哈欠:“你也回屋吧,外頭涼,老婆姐姐要是病了,我會心疼的……”

說罷,他隨手就要關門,夏夕眼明手快地推開,抱著筆記本直闖而入。

景堯腳下一個踉蹌,往后退,愣怔后笑道:“老婆姐姐居然這么想進我家,你不早說,何必表現得這么急不可耐?你老公我會敲鑼打鼓歡迎你的?!?

夏夕險些絆倒:“……”

這死小子說話太愛搞曖昧了。不過她還沒顧上和他斗嘴,視線就和一個叮當貓造型的小機器人對上眼了。

此貓身高七八十厘米,一比一高仿打造,頭圓圓的,身子也圓圓的,腳下是滾輪,面部中央是一塊液晶顯示屏,上面分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它的肚子上也嵌著一塊液晶顯示屏。

“您好,我是小叮當,歡迎女主人大駕光臨?!眻A圓的眼球上忽閃過一道藍光,發出一道可愛的童聲。

“女……女主人?”夏夕愣了愣,一時間沒法兒和這樣一個來自二次元的卡通形象正常交流。畢竟叮當貓只存在動漫里,現實生活里的玩具都不會說話,可這一只卻能對話?

她難免會困惑:小叮當嘴里的女主人指的是她,還是景堯以前的同居對象?

“是的,按照我的設定,您就是我那位漂亮大方、作風犀利、死活不肯從了我主人的女主人夏夕小姐,很高興認識您,您以后可以叫我小寶貝。”

它……它居然認得她?還讓她叫它小寶貝?

夏夕不由得直了眼,一時忘了自己闖進這屋子是為什么了:天哪,這小東西太有意思了。

“砰”,景堯把門關上,靠在門口叫道:“哎,你肉不肉麻呀,小寶貝?不許,她只能叫我小寶貝?!?

夏夕:“……”

一個大男人和一個機器搶一個膩死人的昵稱?

她不覺轉頭,目光幽幽地瞅了他一眼:你沒毛病吧?

“主人,我覺得只要女主人了解了我無所不能的功能,一定喜歡叫我小寶貝的。”小機器人說話時眼睛變成了星星,還刻意扭了扭那圓圓滑滑的身子,就是沒什么曲線美,只是左右晃動而已。

夏夕差點兒笑出聲,剛剛那些壞情緒莫名就消散了:我的老天爺,她怎么不知道現在的人工智能已經這么發達了呢?

重點,這種高科技應該很貴吧?這個說要讓她養的娘娘腔,居然有閑錢置辦這種高科技,這意味著什么呢?

“充電去,不許過來當電燈泡,小心我把你拆成廢銅爛鐵?!本皥蚱ばθ獠恍?,看上去無比“陰險”。

“唉……”小叮當流下兩條“電子淚”,還煞有其事地感嘆,“女主人,小貓要去受電刑了,如果主人欺負你,你就高聲疾呼,小貓一定赴湯蹈火來救美。”

夏夕嘴角抽了抽:“……”

景堯無語翻白眼:“……”

家有一貓,賣主求榮,指的就是它吧!

小叮當滾著輪子回自己的柜位充電去了。

景堯走到小廚房,揚聲道:“隨便坐啊,老婆姐姐……想喝什么,純凈水還是咖啡?”

夏夕這才回過神打量起四周,簡單、干凈,房間裝修大體為藍白色調,看上去東西都是全新的,一點也不像前房客用過的。

沙發是布藝的,淺藍色——那是她喜歡的顏色,看著那一片通透的藍,她會覺得舒心。想當年,卓樾也喜歡藍色。

“景先生,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叫我?”

對這稱呼,她是真心覺得難受,糾正他時口吻頗為無奈。

“叫我景堯,干嗎這么生分?”

好吧,那就叫景堯吧!

“景堯,麻煩你稱呼我時正常點?!彼龔娬{一遍。

“是,老婆?!彼χ目?,“還是喝水吧,多喝咖啡不太好……”

“不準叫我老婆。”夏夕又要被他激惱了,回頭一瞪,一瓶水在面前晃了晃。水瓶后,是他耀眼明亮的笑容。

這個男人笑起來真的很有魅力,絕對能讓那些年輕小女孩為之尖叫,如果她再年輕幾歲,如果她沒有心有所屬,也許她會心動……

“可我就愛叫老婆,你能拿我怎么樣?”某人笑得十分欠扁。

她好想暴打這個登徒子,但只能想想而已,殘酷的現實逼她忍了又忍:“叫我名字你會死嗎?昨天中午在新世紀時,你不是直接叫我名字了嗎?”

“那不一樣,那是在外頭,在家里我得多叫老婆,你才會越來越有做人家老婆的自覺性?!?

滾,歪理一大堆。

“我不是你老婆?!?

“有結婚證在,你就是?!?

“喂……”

“Stop……”景堯把水往她懷里一塞,坐到沙發上,“這件事我們之前討論過了,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跳過,言歸正傳,你專門等我到底什么事?說吧?!彼麛Q開水,喝了兩口,扭了扭脖子。

夏夕跟著坐下,卻沒喝水,而是把純凈水擱在干凈的茶幾上,以一種全新的目光審視這個油腔滑調沒個正形的男人。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布滿血絲,看上去還真像一宿沒睡,而且衣服也沒換,還是昨天穿的那身,白凈的下巴上冒出了一層青髭,這讓他看起來多了些男人味,不再像小屁孩。

“昨天你干什么去了?電話為什么一直打不通?”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她問道。

他望過來,笑道:“喲,你竟會關心我的行蹤?稀奇了?!?

“你能不能認真點?”她秀眉微皺。

“行,那就認真點。昨天我去辦了點事,手機被人砸壞了,這是今天剛買的?!彼麖目诖锬贸鍪謾C,揚了揚,“打你電話時,是這部新手機的第一個電話,你可以查查看?!?

夏夕瞄了一眼,發現他手機還真不是之前用的那部了,而他點開的通話頁面上也果然只有她那一個通話記錄。

能信嗎?誰知道。

此事先掠過暫且不論,她繼續發問:“你到底是誰?又怎么認得蘇桓、宋河,還有莫柏城的?”

這才是她現在最最想知道的。

“怎么,想了解我?這是有做景太太的心理準備了嗎?”景堯露齒一笑,看上去有種鄰家弟弟惡作劇的味道,帶著些小淘氣。

對,就是這樣,讓人惱得有點兒牙癢癢,又有點兒無可奈何,因為他似乎沒啥壞心。

她能感覺得出來,這人就是在逗她。

“不做景太太就不能了解你嗎?”她反問。

“嗯。應該這么說,如果你只是個陌生人,請問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生平?”景堯又喝了兩口水,循循善誘道,“只要你肯松口,愿意和我嘗試交往,我就通通交代給你。你要是一點甜頭都不給我,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夏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明明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偏偏老天爺非要讓他們牽扯不清。

“景堯,你有的是愛慕者,為什么非要咬著我這個對你沒想法的人不放呢?”

“我對你一見鐘情?!彼卮鸬媚槻患t氣不喘。

“誰會對一只醉貓一見鐘情?”騙小孩嗎?

“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彼柭柤纾瑢⑹掷锏乃豢诤缺M,然后遠遠投進垃圾筒里,“反正你想讓我主動簽字離婚,那是不可能的……哎哎哎,你話題又扯遠了,找我到底什么事?直接進入正題,你和蘇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快說?!?

問題是,她不覺得直接進入話題就能解決問題,這個男人怎么可能答應她想讓他做的事?

其實,在來之前她想了很久,并且早有了讓步的打算,也算是權宜之計,但是見到這個男人后,她又沒辦法逼自己那么做,可不那么做,她是達不成目的的。

“景堯,我可以給我們這個荒唐的婚姻一個機會,前提是你得答應我幾件事……”她一咬牙終于做了讓步。

景堯有點兒訝然,歪了下腦袋,定定地掂量了一番,緊跟著露出深思之色:“看來這幾天你遇上什么難題了,居然肯委曲求全了。嗯,是蘇桓在為難你嗎?說來聽聽吧……”

嗬,這個人的眼力,真是犀利啊……

夏夕終于覺得渴了,她擰開純凈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往下說道:“第一件事,我答應給你機會,但不代表我一定能接受你。如果我努力過后還是和你沒來電,那么請你遵守約定,離婚……”

“沒問題?!本皥驖M口答應。

夏夕接著道:“第二件事,蘇桓九天后要參加一個綜藝節目《我的最佳拍檔》,他之前約好的朋友受傷了,沒辦法參加,他想邀你一起上節目?!?

景堯一愣,怪叫道:“那小子讓你來說服我去參加那種見鬼的娛樂節目?”

“怎么,不行嗎?”她微蹙眉。

其實這并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和流量明星同臺演出,他穩賺不賠,真不明白他怎么會不答應這種好差事?

景堯不置一詞,只道:“這個先不討論,再說說你其他要求吧?!?

“第三件事,蘇媛十六歲生日,想請你做舞伴。”

話說這個要求好像有點過,但是……

“喂,夏夕,我可是你丈夫,你竟要我去做別人的男伴?”景堯不滿地叫出聲。

他唰地一下站起身,臉上的笑臉跟著沉了下去,神情瞬間變得無比清冷,眼底更是浮現了幾絲復雜的情緒。

他這是生氣了。

不知為什么,夏夕看在眼里,竟莫名心虛。

好吧,在正常邏輯下,做妻子的的確不會允許自己的丈夫做別人的男伴,但是他們這關系本來就不正常,而她也揣著私心,所以……

夏夕很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讓他答應,只能動之以情,讓他了解她的難處。

夏夕:“是這樣的,就昨天,我妹妹瞞著我去了一家影視公司,因為一個配角的戲份和一個演員起了沖突,還被人告惡意傷害。目擊證人是蘇桓,他可以證明我妹妹沒有主動傷人。這是我必須這么做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也是昨天,蘇桓宣告不再和非凡續約。而非凡是我們公司的合作單位,因為法務部工作沒跟上,沒能及時把合作合同簽下,我們公司要面臨沒貨交的危機。這個責任,我們老總算在了我頭上,要我一定說服蘇桓簽約。”

“剛剛我提的后兩個要求,就是蘇桓提的。我想他可能是在你面前吃了閉門羹吧,所以故意把這兩件為難人的事扔給我,讓我知難而退……可我沒辦法退,我必須完成這兩件事,我的工作難關、我的家庭困境才能挺過去。景先生,如果你站在我這個立場,從我的角度出發,你覺得這件事該怎么解決?”

自大學畢業后從事銷售以來,她除了偶爾和閨密說起工作上的煩惱之外,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應該算是不認識的男人訴說自己的麻煩。

“夏菲是不是受傷了?”這句話從景堯嘴里冒出來時,夏夕愣了愣:“你……知道我有個妹妹叫夏菲?”

“登記那天,你的戶口本我翻過……”

原來如此。

唉,一想到那戶口本,她就很郁悶。那天她怎么就正好帶著戶口本呢?否則也登記不了……不過,如果那天她沒和他登記結婚,這番蘇桓提的這兩個要求,她恐怕根本完成不了。

這還真應了那句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她在心頭暗暗感慨了一番,嘴上接話道:“是,她受了一點小傷?!?

他盯著她問:“這就是你昨天出現在醫院的原因?”

“對?!彼c頭。

他卻長長吐了一口氣,笑了笑,感覺卻像是在自嘲:“昨天我好像有問過你,需不需要我幫忙,你說用不著。結果你寧愿去求別人,也不愿意和我說上一二。夏夕啊夏夕,我在你眼里……算了,算了,你本來就沒把我放在眼里……”

他的口吻是感傷的,眼神也變得古怪。

“景堯,你真的很奇怪……”夏夕也委屈,跟著就跳起來叫道,“我和你很熟嗎?一點也不熟好不好!我除了知道你叫景堯,其他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你說我能指望一個陌生人什么?何況,你是我想努力撇清關系的人……再說了,我遇上的事都是大事情,你讓我怎么覺得你是有能力幫到我?喂,你干嗎……不許抱我!”

該死的,這家伙突然走過來抱住了她。

他不說話。

“喂……”她有些著急地拍了拍他。

這人力氣好大,輕輕松松一抱,竟讓她動彈不得。

“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機會嗎?那你得先習慣我抱你,親近你,分享你的一切。你在遇上事時要知道回來找我,哪怕我解決不了,至少你對我說了,或許我能為你出出主意呢?”一雙手牢牢地將她固定在懷中,霸道無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夏夕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被他身上的皂角味熏得有點窒息,抬頭時又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瞧見幾絲可以稱之為溫存的柔光。

她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他?怎么可能!

“你……你先放開……還有,昨天我有找你,是你自己說沒空管我,我一直在等你,直到現在……喂,先放開呀……”她要別扭死了。

老天爺,她真不習慣被這樣抱著,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沒法接受。

“我可以幫你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夏夕……”他突然放開,眼神古怪,“你連讓我抱一下都不愿意,真受得了和我試婚?在這個過程中,我可以不要求你盡夫妻義務,但是,擁抱、牽手,甚至是接吻,我都會做……你確定你承受得了?”

這個時候的他,臉上沒有半分玩笑。

夏夕咬了咬唇,手心灼燙得不知放哪里,心怦怦亂跳。

她心里是知道的,一旦做了這個決定,她和這個陌生的男人就可能會有無窮無盡的糾纏。

但是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而同意給這個男人一個機會,是她唯一圓滿解決所有麻煩且最快的途徑。

“我……我會盡一切努力。”她努力用從容淡定的語氣承諾。

他先是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即撲哧一笑,語氣悵然:“你不用這么視死如歸吧?好歹你老公我是個帥哥,答應得這么勉強,真的是太太太傷我心了?!?

那頑皮的調調又跑出來了,氣氛一下就緩和了。

“這么說你答應了?”夏夕連忙追問。

“答應了,這又不是難事。”他重新坐回沙發,“但是,我有三個要求……”

果然沒那么簡單,這個奸詐的臭小子,怎么可能放過這么一個討價還價的好機會?

她頓時露出一臉警惕:“什么條件?”

“一、我去參加錄制綜藝節目,你得全程陪同,管我的衣食住行,和我同吃同行同住……”

這個要求倒是不算過分。

“可為什么要我陪同?”

“你只有愿意或不愿意兩個選擇,而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

嘁,這人……

“沒問題。回頭我和公司那邊說一下?!毕南ν?,“那第二個要求呢?”

“通知耿大山,撤了離婚起訴?!?

“好!”她滿口答應,“回頭我就打電話。第三個要求是什么?”

“至于第三個……”他又露出了痞氣的笑容,“從今天起,我倆必須同住。”

他果然提了這個“非分”的要求。

“不行。”她本能地表示抗拒。

“那就談不下去了,請回吧?!本皥蛞粩偸郑鲃菀獢f人。

她頓時語塞,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問道:“為什么非要同???”

景堯笑道:“夫妻哪兒有不同住的?不同住的夫妻哪對感情能好?”

好吧,這聽起來好像也挺有道理……

“可我不習慣有人介入我的生活。”

“那就慢慢習慣?!?

“你說過尊重我的,這叫尊重?”

景堯斜眼:“你是不是想歪了?我只說同住,沒說要同床。”

呃……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考慮。

夏夕再次悶悶地打量起他的房子,說:“可不管是你家,還是我家,面積都小,且都是統間,沒有多余的房間?!?

“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第一種方案,我們可以考慮換間大房子;第二種方案,我們可以把其中一間當作是廚房和客廳,另一間把廚房和客廳給撤了,再放一張床就行。當然,如果你想節約成本,也可以直接睡一張床,我保證我會很守規矩,一定不越界……”他笑得心花怒放,好心建議著。

“同床免談?!毕嘈拍腥擞邪殉帜芰Γ堑扔谙嘈咆埐粫敌龋皳Q房子太麻煩,可以在我家給你加一張床,但中間必須擱一道睡簾。”

“OK,成交,立字為據?!本皥蚰贸龉P記本,啪啪啪地把他們剛剛達成一致的協議寫下來,隨后打印兩份,簽上自己的名字給她遞過去。

景堯:“你看看吧,要是沒問題就把字簽了?!?

夏夕接過來,看罷驚呼,指著上頭咋咋呼呼叫道:“姓景的,這期限怎么變成一年了?之前不是說一個月的嗎?”

“不好意思,那是之前……何況那時你沒同意,現在是你有求于我。”

“你……你這是耍無賴……”她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我最初的期限明明就是一年。沒一年,我才不要出賣色相去拍那種什么綜藝節目呢。你要不滿意,可以啊,不簽就行了。”

景堯伸手作勢要把協議搶回去。

夏夕為之郁結,恨恨地咬了咬牙,悻悻道:“我簽……”

這個該死的臭小子,真會做買賣。早知道還是要“同居”,她之前答應一個月不就行了嗎?

景堯卻哈哈直笑:“哎,你得有多恨我啊,咬牙切齒的樣子。別這樣,相信我,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這模樣真是欠揍??!

這一刻的他,像極了小孩子。

“我不和小鬼談戀愛……”夏夕哼哼著簽名,景堯卻突然湊過來。

他冷不防在夏夕臉上親了一下,溫潤的感覺嚇了夏夕一大跳:“喂……”

景堯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眼睛比夜空的星星還要明亮:“老婆,你要是再認為我是小鬼,我會用實際行動糾正你的錯誤的理解?!?

怦怦——心臟狂跳。

是被他的放肆氣到了?還是被他迷人的微笑迷倒了?

夏夕不敢多想,把其中一份協議拍到他臉上,道:“現在麻煩你給蘇桓打電話,說你答應了?!?

“好啊,手機,用你的。”他笑著把協議拿在手上。

她則從他身邊一寸一寸挪開,從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機遞上。

景堯接過手機后也沒問她密碼,直接解鎖,熟稔地撥了一串數字,還按了免提。

他竟真的知道她手機的開鎖密碼!還有,她確認他撥的不是梅姐的號碼,難道是……

“喂,哪位?”電話里傳出了蘇桓的聲音。

天哪,他竟有那人的私人電話!

“是我,景堯。”景堯坐下后蹺著二郎腿,笑聲涼颼颼的,“我說蘇桓,你長能耐了啊,背著我玩陰的?”

“我玩什么了?”

“哼,你讓人家夏夕干什么來了?”

“哈哈哈,她真找你了?你把人轟走沒?這可不能怪我,是她自己不識趣。我不和非凡續約,那自然是有我個人原因的,她居然敢拿一份辣眼的視頻威脅我?!?

這個蘇桓,人前是成熟型男,人后居然這么活潑。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好意思,我還真答應了。你給我聽好了,過幾天我會準時和你一起進入節目組,但是回頭你也得把你答應夏夕的事給我辦好了?!?

“喂,不是吧,你和她到底什么關系?這種事你都會答應?”蘇桓驚訝至極。

“總之,你要是再敢為難夏夕,小心我收拾你?!?

“喂……”

“喂什么喂,話不投機半句多,掛了。”三兩句話后,景堯把手機還給了夏夕。

那彪悍的語氣,聽得夏夕目瞪口呆。

蘇桓可是尋常人見一面都難,想拍馬屁都沒處拍的。他不光有人家的私人號碼,還把人家損了一頓。

他們到底什么關系呀?

不過幾秒鐘,手機再次響起,不用多想,肯定是蘇桓。

夏夕看著景堯,接通:“喂,蘇先生?”

“你……你真和景堯在一起啊?天哪,你是怎么說動他的呀?他怎么可能答應?那家伙最討厭上節目了?!蹦锹曇?,要有多興奮就有多興奮。

“細節不便多說,還請蘇先生履行約定,續約和作證這兩件事,今天請您能辦好的盡量辦好,我很急,謝謝?!?

“沒問題。但我真的很好奇景堯怎么會答應的,快和我說說,這太不像他了。”

景堯聽不下去了,搶過手機道:“蘇桓,你什么時候轉性變得這么八卦了?”

隨后掛斷,拉黑,一氣呵成。

夏夕再次瞠目結舌:他他他……如此囂張,會不會把人家惹怒???

“別理他,那種人不能慣,給三分顏色就想開染房?!鳖D了頓,景堯繼而笑嘻嘻地轉移話題,“哎,現在該辦的事辦好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找搬家公司合房了呀?”

合……合房?這家伙為什么每每能把詞用得這么惹人遐想呢?

他非常成功地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就這么一點距離,哪兒需要請搬家公司?你一個大男人,難道搬些家具能難倒你?如果你連這點體力都沒有,那就太娘們兒了……”

說著,她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話說,你看上去真的很娘。”

景堯一臉受傷:“哪兒娘了?明明就只有帥?!?

很多人看到他這長相,都會認為他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除了賣顏值,身上沒幾斤力氣,實際上呢,外人都被他的長相給騙了。

“帥有什么用?男人沒點體力,那還叫男人嗎?哎,你要是承認自己是個娘們兒,那我們就叫搬家公司?!?

景堯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激他,但他沒辦法。為了展現出自己男人的一面,他今天必須當一回苦力了。

景堯:“不就搬幾件家具嘛,等著,我搬,我會證明我很男人的……你別小瞧我。”

夏夕不搭理,徑直回到自己房間,嘴角微微上揚:哼,叫你算計我。

接下來一個小時,景堯忙得滿頭大汗,夏夕本想幫忙,不想他大手一揮:“不用,我能搞定,一邊玩兒去……”

那語氣,大有“我是昂揚丈夫,做粗活累活,舍我其誰”的霸氣感。

夏夕樂得清閑,坐在走道上和機器貓聊天。

她發現這個小叮當真的很神奇。

“小叮當,你為什么叫小叮當?”

“報告女主人,因為我是以叮當貓為原型的人工智能貓?!?

“是誰創造的你?”

“報告女主人,我是主人閑來沒事研發的?!?

這個回答讓夏夕很是驚訝。

閑來沒事就能制造出這種高科技?她不覺瞄了瞄那個忙前忙后的男人,他真有那么厲害?

“那你都有什么功能?”

小叮當彎著眼睛,笑瞇瞇地說:“報告女主人,我可以為您搜查資料,訂機票,叫外賣,操控家中智能設備,也能為您報110、119,還能非法侵入他人系統……當然,最后一種盡量不使用,因為一旦被人盯上,會給您帶來麻煩?!?

“這么牛?”

“報告女主人,我就是超級厲害大王?!毙《.斶€刻意擺了一個帥帥的站姿。

夏夕不覺笑出聲:“好,那我考考你?!?

“請女主人吩咐?!?

她刻意跑去房里瞄了瞄,見景堯正在布置客廳,忙得分身乏術,回過身就把小叮當帶進自己房間,還掩上房門:“現在給我一個你主人最詳細的檔案資料……”

本來還神氣活現的小叮當眼神頓時變得可憐兮兮,液晶屏幕上出現泫然淚下的畫面:“呃……報告女主人,由于設置權限問題,有關主人的機密都被設定為一級機密,沒有管理員同意,我沒辦法提取資料?!?

嘖,那臭小子,果然夠心機。

“那我怎么才能獲得權限?”

“報告女主人,主人是開發者,我的一切指令全受命于主人?!?

也就是說,想查景堯的底細,靠小叮當是沒用的,必須從正主身上下手。不過……

“你為什么每回答一句,就得帶上‘報告女主人’?”

“報告女主人,主人嫉妒成性,怕我橫刀奪愛,我重新接受了新指令,每次回復必須附帶‘報告女主人’?!?

夏夕無語:“……”

這主“仆”還真是一個德性,就愛調戲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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