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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九泉1909(新人新書求收藏 追讀!)

  • 我有一尊萬界輪
  • 山海奇藏
  • 3902字
  • 2022-02-22 20:42:14

真空廣大,亙古無垠。

在遠(yuǎn)離真空中央的邊緣地帶,一個燃燒著青色氣焰的巨大星云漩渦,仿佛青色太陽,正在緩緩旋轉(zhuǎn)著,向四面八方輻射出無盡的光芒。

突然,青色星云當(dāng)中,一道微不可見的赤色閃光飛出,如同彗星般沖破青色氣焰的包裹,投入到遙遠(yuǎn)的真空。

緩緩地,閃光仿佛漫無目的般劃過一個個相較于青色太陽更小,但依然十分浩瀚、燃燒著黃色、橙色、綠色氣焰的星云漩渦。

忽然,仿佛觸動了什么,閃光前方的真空急劇內(nèi)縮、塌陷,猶如蛛網(wǎng)般布滿裂痕,破碎開來,形成一個黑洞。一股漆黑如墨,深藏魔性的物質(zhì),裹挾著動搖一切的怨恨與哭嚎,從黑洞中流瀉出來,好像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黃泉,倒犯人間!

緊接著,一個比青色太陽還要巨大百倍的可怕存在,從黑洞中出現(xiàn),隱約還能看到在黑洞的背后,還有其他大小相近、同樣令人驚怖的模糊巨影,正在奮力的撐開黑洞,要降臨出來。

看那形狀,赫然是一只手掌!

來自黑洞中的巨指,由遠(yuǎn)及近,瞬息之間就穿過無窮真空,就連附近的星云漩渦,都好像遇見貓的老鼠,顫抖著向一旁飛去。而赤色閃光在即將接觸黑暗巨指的瞬間,從內(nèi)里猛然爆發(fā)出一道輝煌燦爛的銀光,帶著從歷史源頭降臨般的亙古氣息,圣潔光輝如同水波蕩漾,一輪輪輻射出來,逼退了黑暗。

巨指仿佛烈日下的冰雪,倏忽消融退散。銀光見狀乍然收縮,也緩緩隱退。但赤色閃光還是受到了影響,仿佛有了目標(biāo)一般,改變方向,突然加速,猶如石子落水,穿過了莫名的界限,消失在一個散發(fā)著昏暗白光的朦朧云團(tuán)中。

“如此,也夠了。”

一聲久遠(yuǎn)的嘆息,從黑洞中傳來,蕭索的意味,將附近的兩個巨大橙色星云,直接如冰塊般凍結(jié),隨即粉碎在真空中。無數(shù)物質(zhì)爆炸開來,被黑洞吸收進(jìn)去,并隨之一起消失不見。

真空,再次恢復(fù)永恒的平靜。。。。。。

............

九泉城,1909年,深夜。

楊顯剛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昏倒在一條陋巷深處,黑燈瞎火,只有墻后面人家門口的燈籠,散發(fā)出昏黃的光線。

此刻,他身邊聚攏了七八個不懷好意的醉漢,正拿著石頭對著他腦袋比比劃劃,似乎在找哪個角度更好下手。

楊顯突然睜眼,嚇了這群醉漢一跳。其中一個手里不穩(wěn),石頭砸下來,把他雙腳砸了個血肉模糊,頓時滾倒在地上哭嚎起來,連帶著其余幾個,都做滾地葫蘆一般歪七扭八。

楊顯剛要發(fā)作,就瞥到自己干柴似的胳膊,一想到肉身還氣血虧損,發(fā)育不良,恐怕不是這幾個腌臜貨的對手,連忙爬起身,扭頭就往外跑。但旋即想到什么,轉(zhuǎn)頭回來,沖著其中一個領(lǐng)頭樣貌的醉漢下路狠狠來了一腳,把人踢暈后,在他懷里摸出幾個又圓又重的硬幣,立刻逃之夭夭。

路上光線稀微,楊顯只能勉強看清一米外的光景,加之兩旁類似地球上民國時代的房屋,形制接近,如出一轍,又相互逼仄,把附近圍得像個迷宮一樣。

而且大概是上半夜下過雨,氣溫很低,地上更滿是恣肆橫流的污水,倒映著左右大多爬滿青苔的磚墻和朽木,散發(fā)著陳腐的味道。

楊顯在泥濘中越走越深,很是繞了遠(yuǎn)路。

路上常經(jīng)過一種宅邸,往往獨門獨戶,但院門不鎖。左邊半扇緊閉著,右邊半扇虛掩,從門縫里挑出一掛粉紅色的絨植燈籠,稍微靠近就聞到濃烈的女子脂粉味。

甚至有一次楊顯走的暈頭轉(zhuǎn)向,迎面就看到一個畫著濃妝、燙著波浪頭的中年女人露出半條肉腿,斜靠在墻根上,嘴里叼著細(xì)長的煙卷,火星在夜里忽明忽暗,照得她散發(fā)出一種慵懶的味道

她看著楊顯,調(diào)笑道:

“儂個小赤佬,毛長齊沒,也想來吃咸肉啊?快走。”

楊顯落荒而逃,身后跟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和男人的喝罵。

還有幾次,走過陰暗地方時,他發(fā)現(xiàn)里面狹窄的弄堂擠滿了衣著各色的人,高矮胖瘦,手里都拿著一只長管,前端豎著像舊式鎢絲燈的泡筒,相互爭搶著把泡筒伸向懸掛在半空里燃著詭異藍(lán)色火光的油燈,貪婪地吸食著什么,不時發(fā)出解脫般的呻吟。

他們聽到有人路過,就都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從暗處掃過來,像是郊外的野狼,驚得楊顯頭皮一緊,緩緩?fù)撕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直到清晨時分,楊顯才借著陽光,走出迷宮似的弄堂,穿過一扇灰白的牌門樓,來到大路上。

一出來,景色豁然開朗。

馬路上林立高樓,車水馬龍,來往行人摩肩接踵,處處布滿現(xiàn)代電氣與燈樓,充斥著先進(jìn)與文明的氣息,與昨夜那個腌臜、陳腐的陋巷民居簡直是兩個世界。

街對面寫著“大同商行”的牌坊下,許多小販推著簡易餐鋪在叫賣,炊煙裹著食物的清香,飄蕩在街面上;兩輛黃包車前后拉著一家人跑過來,女主人坐在后面那輛車上,被抱在懷里的的娃娃,五六歲模樣,正探頭探腦的嗅著香氣。

黃包車剛跑過楊顯面前,一輛車頭刻著“南方電氣”的電軌車就當(dāng)啷當(dāng)啷的從街角駛來,許多穿著長衫的人在后面追趕著。而在電軌車要停下的方向上,幾個皮膚黝黑,大胡子,帶著紅色盤帽的外國人,一邊吹著哨子,一邊操著咖喱味兒的口音叫到:讓開!讓開!

人生百態(tài),市井生活,不過如此。

楊顯靜靜的站在牌門樓下,鼻尖呼吸著雨后帶著泥土和青草味道的空氣,緩緩閉上眼,張開雙臂擁抱著清晨的微風(fēng),喃喃道:“這才是生活啊。”

............

感嘆間,肚子里咕嚕嚕的餓聲傳來,楊顯一笑,拿著昨晚搜出來的銀元,走到對面攤子要了一碗餛飩,又叫來報童,買過最近一個月的報紙,就在邊桌坐下,細(xì)細(xì)研究這個新世界。

越看,楊顯的眉頭就擰得越緊。

這里是九泉城,大封朝沿海最大的深水港,近三十年來,已經(jīng)成為大封與海外諸國最重要的貿(mào)易關(guān)口。

而大封朝,自成祖二百二十年前入關(guān)以來,一夕稱王,享有四海,便武備廢弛,兵甲入庫,兀自做著天朝上國的美夢。

但現(xiàn)今的大封,帝星飄零,牝雞司晨,以董太后為首的外戚勢力控制朝局,架空皇帝,致使貴胄不思進(jìn)取,群臣上下貪墨,國力日漸衰弱。

然世界叢林,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當(dāng)大封故步自封之時,以西方英格列為首的海外諸國,大力發(fā)展蒸汽工業(yè)及航海業(yè),使得利甲堅船,殖民荒土,國力不斷壯大。現(xiàn)如今,他們在海洋之上往來縱橫,堪稱列強。

強弱之分,從近年來的戰(zhàn)爭結(jié)果,可見一斑:

四十年前,大封龍武衛(wèi)在青裕關(guān)前大敗于北方沙士;

三十七年前,南方艦隊出兵朱奧島,大敗于英格列;

十三年前,更是在空海之上,萬艦齊喑,敗于撮爾東瀛之手!

連戰(zhàn)失利,實在把大封敗絮其中的本質(zhì)暴露一空。諸夷列強因此蠢蠢欲動,積極布置軍力,相互串聯(lián),形成島鏈,企圖漁利。

上個月,以英格列、沙士為首的五國列強,更是組成聯(lián)軍,憑借著堅船利炮,轟開城墻,從大封南方第二大深水港——渡津口上岸,屠城十日!

如此慘烈戰(zhàn)況,舉國驚駭,甚至未參戰(zhàn)的其余列強都聲明要派出記者團(tuán),前往渡津口調(diào)查人道主義災(zāi)難。

而大封朝廷,居然不思號召國民同仇敵愾,反而奴顏婢膝、低聲求和。

董太后派出親信子侄,三京總督阿加尼,攜五百萬兩和談重金趕赴九泉,在同為列強的米國從中調(diào)停下,準(zhǔn)備在這個大封最為繁華的十里洋場,與五國聯(lián)軍展開和談!

而英格列等國,雖然答應(yīng)和談,但仍侵略如火,肆意收割。并且提出要在九泉舉辦“六國武術(shù)大賽”,以比賽結(jié)果決定和談動向。

英格列第三艦隊提督克里斯男爵更是放話,如果大封朝能夠取得六國武術(shù)大賽勝利,則聯(lián)軍只要五百萬和談款,當(dāng)即退軍;否則如其余五國中任意一國優(yōu)勝,則不僅獲得賠款,還可以割據(jù)大封南方最大的島嶼-朱奧島。

其言一出,大封朝舉國嘩然,有識之士立刻奔走疾呼,痛陳利害。英格列狼子野心,所謂六國武術(shù)大賽,是強迫大封以一國之力對抗五國列強。大家心知肚明,大封積弱已久,這無異于以卵擊石。

一旦同意英格列之提議,大封等于必須割地、賠款。

更可怕的是此例一開,大封虛弱之根本將暴露無遺,后續(xù)列強必將變本加厲,落入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窘迫局面。

人們這才明白,五國聯(lián)軍侵略是硬刀子,不過是在當(dāng)前世界局勢、列強競爭下妥協(xié)的產(chǎn)物,而他們的目標(biāo),其實一開始就是“六國武術(shù)大賽”。

這把軟刀子,要一點一點的從大封身上,割下肥美的血肉,供列強蠶食!

然而日前,董太后傳下懿旨,要阿加尼同意英格列及諸國一切要求。民間更是秘傳,她在阿加尼出使前夜,曾向其下了密詔,要求阿加尼不惜一切代價平息戰(zhàn)爭,不得打攪十月份董太后六十大壽!

楊顯看著報紙,初感荒謬至極,如此昏庸,這大封朝廷低能程度簡直超出想象。但他想到渡津口里戰(zhàn)火中無處躲逃、慘遭屠殺的百姓,想到昨夜躲在黑暗中沉淪欲望的人群,再看著眼前歌舞升平、粉飾太平的光彩城市,一股熟悉感涌上心頭,令他恍然。

“這不就是那些所謂‘公知’吹捧的最后偉大時代么?一小撮人,以萬民之血脂,交友國之歡心。結(jié)果上層聲色犬馬、紙醉金迷,卻不顧生民如遭涂炭、茍且偷生、性命如草!”

只是讀著紙上文字,楊顯便已是義憤難填,又瞥見對面的暗巷里,倒斃在路邊的流民和他們茍延殘喘的親人,頭無片瓦、身無寸縷,只能縮身泥水當(dāng)中,任由尸體被人用板車拖走,甚至都不敢走到這馬路上來。

再看看街面上一個個西裝筆挺、穿著時髦的所謂上流人士,對一些大著膽爬出窩棚,上街乞討的孩子們避之不及、甚至粗言呵斥,拳打腳踢。一切景象,如同刀子般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的胸中醞釀,仿佛地心里最深沉的巖漿,滾動著。

氣血上涌之間,楊顯突然感到眼前景象模糊,意識像是被某種力量抽離,從人間來到天國。一派安靜肅穆中,幾行文字突兀地擠到眼簾之中,相互堆疊,形成一個灰色面板:

編號:一零六世界

時間:西歷1909年

地點:大封朝,九泉城

【人物狀態(tài)】

1.真名:楊顯

2.骨齡:15

3.武道境界:無

4.武學(xué):無

5.物品:大隋人元丹(吸收中)

【任務(wù)欄】

1.幫助大封一方,奪取《六國武術(shù)大賽》冠軍;

2...(無權(quán)限)....;

3...(無權(quán)限)....;

進(jìn)度:無

降臨時間:一天

脫離條件:西歷一年內(nèi),完成全部任務(wù)后可選擇立即離開或二十四小時內(nèi)離開。

“嗯?‘諸天’明明是在能量耗盡后,就會回歸,怎么突然發(fā)布起任務(wù)來了?不對,這灰色面板有一種說不出的隔閡感,就好像不是萬世輪本身的信息,而是被某種莫名力量強行篡改流程了。就像是電腦中了病毒?”

楊顯一驚,不妙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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