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鳳落人間千般好
- 香恬
- 2443字
- 2022-06-18 15:12:11
到了上海之后的幾人又開始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當中,忙的昏天黑地的,加上刻意的回避,暑假的事兒就像是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只有立富不同,他開始麻痹自己,用酒精麻痹自己。反正他是包工頭,幾天不去工地也正常,應酬本來就多,胡天酒地的,今天復明天,整個人泡爛在了酒里。最后還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工頭實在看不下去,要了小妹的聯系方式去找了她。小妹一句話沒多說,帶著立強就直接找了過去,“呼呼呼”的幾個耳刮子打醒了爛醉的立富,然后帶走了。苦口婆心的勸了很久,最后立富終于答應了不再喝酒,小妹也強硬的要求他每隔一個禮拜都要去他們那坐坐。
幾個人光坐著,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事,聊天又怕聊到傷心事,所以干脆提議打麻將。周圍大志、王江海、王江邊都混過工地,牌打的都熟,湊一桌麻將很簡單。那幾年,都掙了些錢,后面也都開始帶人了,他們這些工頭沒事的時候就會聚聚,喝一杯、打個麻將就當是聯絡感情了,平常大家都忙。在這種日子里,立富也像是漸漸的忘了那件事,整天該去工地去工地,該應酬應酬,該打牌打牌,喝酒都沒見怎么喝大過,小妹他們自然以為他好了,至少振作了,也不再老是拘著他了。
立富的事情剛解決,老家那邊又來電話了,是麗麗打來的,說是老大王冬兒天天曠課,不去念書,學校也找她談了好幾次了,找不到家長還找到她這兒來了,可不管誰去勸,冬兒就是不去念書,說什么都不去。這一消息氣的潘曉妹晚飯的時候砸了好幾個碗,指著王江湖的鼻子罵了好久。夫妻倆第二天一早將手里的事兒一股腦交給了立強,就走了,回家了。
那一年的王冬兒已經16歲了,讀初二,人出落的漂漂亮亮的,大眼睛小酒窩,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農村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讀書的很少,有些甚至都已經嫁人了。(農村不大重視結婚證,只要遍邀親朋,辦了酒就算結婚了)整個班里女生也不過就兩三個,一個初中部,三個年級9個班,女生加起來也就二十來個,其他的都是些男孩子,血氣方剛的。那些比較皮的男孩總喜歡逗弄這幾個女生,而其中的王冬兒在相貌上是一等一的好,自是被騷擾的重點對象。沒事玩女孩頭發、用筆畫臟女孩的衣服,沒事推推搡搡、走路吹吹口哨,這些已經成了一個司通見慣的事兒了,也沒有大人阻止,更沒見有人說什么,那些孩子自然不以為這是什么事,畢竟也沒見有哪個女孩子站出來抱怨過,一切好像就該如此。更有些孩子家里的長輩說話總是沒遮沒攔的,時間長了,孩子也跟著學的滿嘴的污言穢語,竟也有大人覺得這是好玩從不加以制止,反而經常還會逗弄孩子,這更使得那些從小被家里寶貝的男孩子行事更加狂悖。
上初中的女孩子都到了發育的時候,有的甚至早就發育了,每個月自然就會來月經。盡管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可那個時候的衛生巾不像現在的那些,都很厚,農村能買到的就更差了,吸水性也不好,為了避免弄臟衣服,所以要換的很勤很勤。在保守的農村里,女生為了保護自己,上學的時候總是會穿長衣長褲,再熱都會穿,這樣不光能保護自己不受那些壞孩子流言蜚語的侵擾,也能方便自己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攜帶方便。她們討厭上廁所,可有時又不得不去。廁所對她們來說是那么的遙遠,要擠出教室,要穿過長長的走廊,要下樓梯,再穿過走廊才能到達。(農村是旱廁,不在教學樓里面,在旁邊)而她們所要經過的教室、走廊、樓梯上總是擠滿了那些調皮搗蛋的男生,只要下課鈴聲一響他們總能第一時間占據那里,成群結隊的,有玩彈弓、有斗雞的,占據了所有的通道。
一個年級三個班,都在同一層,那天隔壁班的一個女生大概是第一次來月經,褲子上、凳子上搞得都是,家里大人也沒說過這方面的事兒,更別提教了,她也不懂,只一個勁兒的哭,以為自己留了那么多的血是要死了。哭聲驚動了班里一大堆人,老師也來了,可那個時候的老師都是男的,雖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意思開口,也不懂該怎么解釋,只好安撫她說:“沒事的沒事的,很正常啊,你別急,我去叫我老婆來,讓她幫你處理。”
老師走了,去搬救兵了,那些家里大人說話就沒遮沒攔的孩子率先猜到了,其實他們也不懂,只是學著那些大人的口吻開始說著:“哎呦,沒事,你這是可以當媽了。”“哈哈哈,對啊,你能生小孩喂奶了。”有了第一個開口的,人群里就開始有附和的聲音,慢慢的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當然也還有很多人只是眼睜睜看著、一言不發。
本來學校的女孩子就不多,碰到這事很多都躲到后面去了。那時候兩性教育普及的很差,農村也沒什么生理安全衛生課,都是在老一輩藏著掖著、嚇唬下了解一點。那些熊孩子裝作很懂的樣子,在那里口若懸河,胡言亂語。女孩子被這些言論給嚇住了,同時又覺得很丟人、很丟人,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慌亂了起來。這事很快傳到了王冬兒他們班。每個班里都有些好事的人,他們甚至沒聽清什么事兒,只是一個招手的動作就讓他們開始兩眼放光,一窩蜂的沖了出去,有跑的,有蹦的,其他的人也有跟著過去湊熱鬧的,真正能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很少。班里的那幾個女生在聽說了事情經過之后,臉色瞬間煞白,她們知道那是什么情況,可她們說不清,只知道到日子都會來,很煩。她們想幫,可不敢,總覺得太丟人,要不大人們也不會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只有王冬兒想了又想,鼓足了勇氣,在書包里翻了很久,最后抱了本書出去。她來到了那個女孩的旁邊,眾目睽睽之下,她安慰那個女孩跟她說:“沒事的,不怕,這是長大的標志,沒什么的,不會死,只是會留幾天血,身體虛點,其他沒什么的,我帶你去廁所。”
王冬兒邊說著就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系在了那個女孩的腰上,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呼出了聲。短袖的校服,貼合著王冬兒的身線,雪白的手臂、微微聳起的雙峰,少女的美好一瞬間站占據了所有人的視線。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抱著那本書帶著那個女孩去了廁所,這一切本是她提前給妹妹準備的,現在她幫了這個女孩。可是她的舉動使得輿論的風向全都向她涌了過去,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說什么的都有,有些好事者更是把關注點放在了她為什么會懂這些上。回家的路上,身穿短袖又有著姣好面容的她遭到了一些心懷鬼胎之人的圍追堵截,好在放學的路上,人來人往的有不少一些人,更有路過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