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丑女擇夫記
- 懶喵肥肥
- 2144字
- 2014-12-07 22:15:00
腹誹完,終是順過一口氣。丁叮叮把那殺豬刀拎手中揮了揮,然后又擱回原處,這才問道:“說吧,小侯爺想叫我今兒晚上干什么?”
芾蓮掩口道:“姑娘果然伶俐。”
丁叮叮背對著芾蓮,扶額道:“芾蓮姑娘,你夸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芾蓮低低笑了笑,道:“姑娘真會說笑。”
丁叮叮這會子還真沒什么說笑的心情。她悶悶道:“小侯爺說什么了?”
芾蓮道:“侯爺說,質子爺與雁九宮,誰是誰不是,侯爺心中終有些拿不準。姑娘口中稱有了周皇子嗣,這事姑娘說了不算,便是質子爺以九皇子身份在人前認了姑娘肚中孩兒,他日九皇子脫了面具說不認識姑娘,眾人也說不了甚么。侯爺說,姑娘讓質子爺在人前認了姑娘同肚中的孩兒,這還不夠。姑娘若想讓侯爺放心,那么之前在牢中是同誰有的孩兒,今兒便還得同那人再睡一晚。”
這話一說完,丁叮叮整個人就斯巴達了!
再睡一晚?再睡一晚……跟誰?雁九宮嗎?
丫的什么叫一語成讖?這就是!
剛還同雁九宮那貨說要“進九皇子的房上九皇子的床”來著,剛還拿這話忽悠試探雁九宮那貨來著……話都還在耳邊邊兒上回響著哪,這事怎么就真落她頭上了?還是跟雁九宮那貨!
進雁九宮的房,上雁九宮的床……她倒是想啊,但人雁公子得愿意啊!
丁叮叮無語凝噎。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丁叮叮一撩裙子,轉身就想往外奔:不管怎樣,她得先征求下雁公子的意見吧!這是禮貌問題。
誰想這一轉身轉得太快,卻是直接跟身后的芾蓮對了個面對面。
芾蓮仍是波瀾不驚地笑著:“姑娘這是想上哪去?”
丁叮叮心中一驚:嚇,一不小心太過蕩漾,差點就慌得亂了分寸了。
她忙淡定了一淡定,然后側了側身,慢慢轉到妝臺前坐下,方才旋回身子看著芾蓮呵呵道:“剛剛回院子的時候,聽到我那姐姐屋中很是熱鬧,不知出了什么事?”
芾蓮仍是笑得輕淺,只當她是真不知,回她道:“聽說是游園的時候落水了,恰巧邊上又沒人跟著,差點就出了人命了。好在程小姐大聲呼救,把附近質子爺的侍衛給驚動了,這才把人救了。兇險得很。”
丁叮叮做受驚狀:“哎呀,姐姐落水了?那我得去瞧瞧。”一面說著,一面又起身往外走。
芾蓮在邊上慢慢說道:“姑娘去看看也好。是了,侯爺問姑娘,聽說程老爺子想讓可芹小姐同質子爺親近,說是日后要李代桃僵頂了姑娘的身份給質子爺做妃子。侯爺問姑娘是什么意思。侯爺說,姑娘若是需要侯爺幫忙處理麻煩,盡可開口,無需客氣。”
這便是問她需不需要滅了程氏父女暗中搞小動作的機會……的意思嗎?丁叮叮又郁悶了:她差點忘了,這整座皇莊,可都是人小侯爺的地盤。她若是覺得能有什么事瞞得過人小侯爺,可就太不把人家這個東道主給放眼里了。
她轉頭沖芾蓮呵呵笑道:“我這人啥都知道講,偏偏最不會講客氣。還請芾蓮姑娘幫忙轉告小侯爺一聲,像我便宜老爹便宜妹子這種小事,就用不著勞煩小侯爺來替我費心了。”
別了芾蓮姑娘,丁叮叮腳不沾地,立馬就往程可芹那屋那頭奔。來到程可芹屋外的時候,正有男女對話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雁九宮那貨果然還沒走。
丁叮叮舉手推門之際,屋中隱隱約約傳來程可芹嚶嚶嚶的啜泣聲:“……不怪姐姐,我……我相信姐姐是無心的……”丁叮叮心中一動,原本推門的手便縮了回去。她不急著進門,卻是直接四肢趴開,身子貼壁,把耳朵湊近了門縫。
里頭只聽雁九宮淡聲接道:“那時我恰巧便在她身側站著,似乎聽到小姐喚了句……‘莫要推我’?”
程可芹默了一默,然后低低道:“姐姐是個苦命的人。我那大娘當年便是因為生她而亡故的。姐姐那時年幼,尚不知事。后來因著貪玩,又不慎撲倒于火盆之中,把原本好好的一張臉,給毀成了夜叉般模樣。可芹亦是女子,豈不知于閨門女子而言,如花面目毀潰如斯,莫不過于死?其實真的不能怪姐姐,試問這世間女子,若都如姐姐這般遭此偌大不幸,誰不會在心中生出些怨懟?姐姐亦是常人,遭了那樣一場劫難,即使性子變得古怪了些,誰忍心怪她?”
雁九宮道:“我雖是長于上京,怎么之前從未聽說,程大人膝下除程小姐外,還另有位長女?”
這話聽得門外的丁叮叮槽點滿滿,對屋內那貨鄙視不已:你夠了!丫連那位長女生母出閣時多大年紀、沒出閣時住哪個院、哪個屋、閨名是個啥名都門兒清,丫居然敢在這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沒聽過程大人另有長女”這樣的話?敢問你丫睜著眼說瞎的時候還能更淡定些么?
便聽屋內程可芹跟著輕輕嘆了嘆,又道:“若單只這些,便也罷了。本以為姐姐單只毀了面,也算是苦命到了極處,可不成想,也不知姐姐是撞了甚的邪,之后沒過得幾年,那一年姐姐難得出門逛了次廟會,卻是又遭了拐。姐姐原只是想出門散一散心,誰知竟叫她撞上了拍花子,卻又被人拐了走了……”程可芹啜泣道,“也不知姐姐這些年在外頭,遭了多少罪。”
雁九宮的聲音附合著道:“原來如此,說起來,倒是個可憐人。”
程可芹抽噎了幾聲,又嘆道:“姐姐走失那年,年歲尚小,爹爹對姐姐幼時毀面一事自責甚深,故腦中只記著姐姐初初時的嬌美可愛,竟對毀面之后的姐姐毫無印象。其實多年未見,姐姐面目實沒甚變化。可芹因著幼時與姐姐感情極好,時常玩在一處,姐姐受傷那段時日,可芹也是日日陪在姐姐左右,故姐姐的面貌模樣,時時刻刻都在可芹腦中印著。姐姐無論走去哪里,無論變成甚么模樣,可芹都不會忘不敢忘。奈何爹爹對幼時姐姐的遭遇心傷太過,拒不愿接受姐姐毀面之后的樣子,那日初逢姐姐,又太過突然。爹爹想是受了番驚嚇,便有些不大能接受,有些不肯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