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珩的語氣聽起來并沒有多好奇，為不失禮，卻還是淡淡勾唇，看向對面臉上明顯有些笑意的女子。

看到她的笑，男人心里有些悶，他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為什么。

楚珩把這歸為，明珠公主本身便是惹人喜歡的，他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無可厚非。

“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虞念從涼椅上起身，嬌軟卻大方的聲音伴著款款玉步，走至楚珩身前，伸手想虛扶一下男人，又開了口：

“公子便是如此。”

男人本想不著痕跡的避開，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順著女孩兒的動作起身道：“公主抬愛了，臣怎能與先人相提并論。”

明珠公主看了一眼男子，勾了勾唇“公子自謙了。”而后越過他身側，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抬手接住一片花瓣，垂眸看著手心，未語。

楚珩轉身看著紅衣嬌艷的女孩兒，片刻無話。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過了片刻，楚珩出聲打破了平靜。

“不知公主喚臣來有何事？”潤玉般的男子回了回神，問了句。

他今日心神有些不定，往常那些讓他感興趣的史書策論也入不了他的眼，恍惚間看到了嬌艷的牡丹，迎日光而上，披著暖陽盛放，動人心魄，迷人心神。

“無事，只是跟公子閑聊幾句而已，宮中向來冷清，著實沒什么意思。”嬌艷如花的美人臉上帶著笑意，盈盈的望向楚珩，眼波流轉，含著不自知的風情，尚未及笄便已有如此風華，可見以后傾國之顏。

一時間，楚珩竟覺得哪怕名貴如牡丹，都比不上眼前女子萬一，可他并沒有溺于此景，而是頷首答道“公主請便就是，臣當知無不言。”

“聽聞公子在殿內苦讀儒學，精練六藝，以備一年后的科考，我讓他們安排的可有不妥當的地方？”虞念好像真的是跟男子在閑聊，不經意問道他這些天的情況。

“并無。”男子答道。

“那就好，若有不稱心之處，盡管吩咐下人重新去采買。”明珠公主微微掀眸，看向對面的男子。

楚珩拱手道“多謝公主。”

“冠玉公子，世間無雙...”女孩兒低聲呢喃了幾個字，卻能確保眼前人能聽到，她極輕的笑了笑，又緩緩道∶

“這些，即使是我在宮中也有所耳聞，想來公子的策論應當辯的十分出彩吧？”

楚珩一向不覺得這些名頭有什么用處，此刻他卻想，能引起面前言笑晏晏的女孩兒注意，也算是它最大的用處了。

這個念頭只存在了一瞬，轉而消失在無盡的記憶中，男子便沒細想，回答起了人兒的問題“臣才疏學淺，讓公主見笑了，不過策論的確是臣較為擅長的，公主慧眼如炬。”

下一刻，明珠公主便輕飄飄拋出一個議題∶

“天下之道，非一人之力可究之，可君權如今萬人之上，凌駕于眾生，豈非違背天命？”

虞念定定的看著男子，似乎是在想他會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