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楚涵雅像是掙脫牢籠一般,心情無比的暢快,她早已經(jīng)明白,教師這個職業(yè)是痛苦,總想將很多東西,透徹的教給學生,以期許在課堂上的,能讓學生學到更多,可是總有很多枷鎖,讓她覺得不能明言,如今董事長將落雪怡,蕭依依,宋晚照三人出走的罪責,歸咎于她,她并不想反抗,只是給江郁清發(fā)一條微信,告訴他:“往后余生,你要養(yǎng)我,我準備辭職。”江郁清很快回復(fù)她:“終于想明白了,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不忍心看見你受累,以后每天想讀詩詞,盡情的讀,想看電視劇,盡情的看,如若倦了,想體驗職場生活,可以來清雅,總之,你想怎么,都滿足你,我發(fā)誓。”
看到江郁清的承諾,楚涵雅莞爾一笑,她突然想鬧一鬧江郁清,故意詢問她:“你不怕我無理取鬧,折騰的你寢食難安,我可是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江郁清沒好氣的回應(yīng)道:“你自己算一算,我們在一起多少天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是2637天,這么多天,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楚涵雅倒是沒想到,從他們兩個成為情侶至今,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這是漫長的時光,想想都覺得幸福,未來比它還要漫長,應(yīng)該會有更多的幸福,等待著她,她閉上眼睛,憧憬了一下未來的生活,再關(guān)掉手機屏幕,向著林若曦的辦公室走去,經(jīng)過一間又一間辦公室,一樁又一樁心事涌上心頭,那些悄然間的窺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足輕重,站在林若曦辦公室門前,她甚至大聲喊著林若曦的名字:“林若曦,把門打開。”
林若曦將門打開,楚涵雅鄭重的說道:“我今天辭職,另外雪怡,依依,晚照三人有消息了。”林若曦似乎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他低著腦袋,有點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卻在思量片刻之后,又將腦袋抬起來,真誠的說道:“辭職也好,你是極為感性的女孩子,被江郁清用心呵護著,最合適不過。只是我還有些非分之想,不知道在即將分別之前,能不能和你共進一次晚餐。”楚涵雅笑了,明白此刻,林若曦的心思,才更多的透露了一些,他太小心翼翼了。
吃過晚餐,楚涵雅來到辦公室,拿出一張紙,用中性筆在上面寫上了,“點滴芭蕉心欲碎,聲聲催憶當初。欲眠還展舊時書。鴛鴦小字,猶記手生疏。倦眼乍低緗帙亂,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燈孤。料應(yīng)情盡,還到有情無。”這首詞,寫好之后,他將這張紙片放進辦公桌的桌兜里,永遠的離開了丁香中學,甚至離職手續(xù)都不愿費心辦理。
林若曦也接到了董事長的電話,他被告知:”警察馬上會將蕭依依和落雪怡送到丁香中學,你去接待一下。”接完這個電話,他又分別給落闌伊和蕭綰傾打去電話,將蕭依依和落雪怡平安歸來的消息,告訴了他們,只是在給宋菱兮打電話的時候,他沒能抑制住悲傷,失聲痛哭。
蕭綰傾得知蕭依依和落雪怡平安,覃菲菲自然也知道這個消息,陳佳欣更是不能例外,覃菲菲特意叮囑她,為蕭綰傾煲一碗山藥排骨湯,這幾天為了小兒女的事情,他幾乎未曾入眠。湯煲好之后,陳佳欣喜極而泣,她給楺成發(fā)了一條微信,告知了蕭依依和落雪怡平安的消息,楺成同樣告訴她一件喜事:“我升職了,過幾天陪我去看房子,很快我們會有自己的家。”陳佳欣埋怨似的腹誹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藏著秘密,現(xiàn)在還不是說了出來,你這樣的男孩子就是討厭,早說晚說有什么區(qū)別呢,藏著掖著心里好受是吧,誰稀罕。”鄭綿綿也在腹誹祁淓,她恨恨的埋怨道:“你除了惦記護手霜,還惦記著什么?”祁淓壞壞的捏住她的頭發(fā),稍微用上一些力氣,扯了一下,沒心沒肺的說道:“什么時候能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我就不再惦記護手霜。”鄭綿綿似氣餒了一般,拿祁淓毫無辦法,誰讓她就喜歡這幅痞壞的模樣呢,她無奈的說道:“我已經(jīng)準備向落先生和許太太辭職,專心學業(yè),以后每天都陪著你,從早上起床開始,一直陪你到夜晚入眠,我們每天都成雙成對,做一對別人看見就會羨慕的神仙眷侶,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辜負了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祁淓終于像是心滿意足一般,將鄭綿綿擁入懷中。
警察很快來到丁香中學,將落雪怡和蕭依依交給林若曦之后,又離開了,林若曦無奈的看著蕭依依和落雪怡,心中雖然很想大發(fā)雷霆,卻拼命的忍了下來,他告訴這兩個肆意張揚了一次的少男少女:“現(xiàn)在去青山居,你們二位的父親母親,還是尹藿都在等著。”落雪怡和蕭依依再次互相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他們知道,或許這次與眾人相見,不是那么簡單。
到了青山居,面對一眾大佬憤怒又憐惜的眼神,蕭依依和落雪怡只敢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眾人陷入到無盡的沉默之中,最終還是蕭綰傾,這位口碑不甚良好的小提琴大家,開口說道:“別的事情都不提了,有一件事情很重要,雪怡,明天和你父親去布魯塞爾,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比賽這幾天就將舉行。”落闌伊也嚴肅的叮囑落雪怡,不要妄動,只有尹藿和藹的說道:“先去參加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比賽,蓮月音樂團還會歡迎你。”
布魯塞爾晴空萬里,蔚藍色的天空,包裹住了這座享譽歐洲的城市,街道邊,樹蔭下甚至不易被瞧見的角落里,青綠色的樹木和小草郁郁蔥蔥,幾多鮮艷的,但是又嬌小的花朵點綴其中,頗具特色的建筑樣式,也隨處可見,可是落雪怡卻沒有心思,駐足流連,此刻他正在音樂廳內(nèi),等待著比賽結(jié)果被Allen揭曉。
Allen沒有多說什么,標準的歐洲頒獎典禮風格,寥寥幾句,外加毫不華麗的儀式之后,就將小提琴比賽的桂冠,頒給了落雪怡。從音樂廳出來,落雪怡漫步在布魯塞爾大廣場上,他特意走到廣場中央,拿出手機,點開QQ,和蕭依依接通語音,將心愛的小提琴架在肩膀上,閉上眼睛,深情的演奏起為蕭依依寫的小提琴曲目,演奏完畢,蕭依依給他發(fā)了一段文字,告訴他:“我想給你送一份禮物,就這首《半死桐》吧,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原上草,露初晞。舊棲新垅兩依依。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fù)挑燈夜補衣。雪怡,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人。”落雪怡回復(fù)蕭依依:“生生世世,生死相依。”蕭依依看到落雪怡的回復(fù),莞爾一笑,告訴落雪怡:“那我們約定好,從現(xiàn)在起,各自安分守己,努力奮進,認真學業(yè),考入各自理想的大學,堅守喜歡的事業(yè),白手不相離,守護好生命中的每一個小美好,不因為財富,名望,權(quán)力的多寡,而不吝惜相愛這個最能讓我們幸福的珍寶。”發(fā)完這段文字,蕭依依又發(fā)了一個勾著小拇指的表情,落雪怡回復(fù)了同樣一個表情,再將手機關(guān)起來,默默的呢喃著:“依依,我愛你,從此刻起,正式成為我的女朋友,彼此生生世世都不變心,可以嗎?”
夜晚,夜空中,純白的月牙兒,溫柔的透過窗戶,照著即將入睡的蕭依依,她的腦袋偏向一側(cè),小心翼翼的看了衣柜一眼,只是剎那之后,她就收回目光,閉上眼睛,任由月光輕撫著白皙的面容,只是沒有任何人看到,她的眼角,分明噙著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