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谷對晴兒說：“你先不要急，我會慢慢搞清楚的。”

晴兒躍躍欲試，說道：“我等不及了，馬上就想跟老妖婆再次決戰。”

鐘谷知道晴兒性子急，就不再理她，轉而問蘇夢道：“想問一下，你奶奶今年多大年紀了？”

蘇夢從回憶中轉回來，抬眼道：“奶奶今年都已經七十八歲了。”

鐘谷心想，在妖宇宙，七十八歲的老妖婆可以憑借超群法術，獨霸一方，既是設定，也很合理，昨晚他要不是有晴兒、阿布拉幫忙，自己會在火云居被輕松滅掉。

可是現實中呢？

蘇夢的七十八歲老奶奶，就算不是羸弱多病，也不可能真的老當益壯吧？

她要怎樣才能出手謀害夏志國呢？

她使用的真是妖宇宙中的那個相同的手段？

一柄拐杖行走江湖？將夏志國逼得墜入湖中？

鐘谷又問：“蘇夢，你奶奶平時使用拐杖嗎？”

蘇夢笑著說：“用的呀，她是拐杖不離身的呀，我記得那拐杖是我爸爸托人特別為她定制的。奶奶身體很好，并沒有腿疾，但可能是習慣了用拐杖，就身影不離了。按照她的話說，那拐杖還能防身，打狗打怪剛剛好。”

方小魚覺得鐘谷的問話有些奇怪，一會兒問蘇夢的奶奶幾歲，一會兒問蘇夢奶奶有沒有使用拐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鐘谷這才切回正題，皺眉問道：“你這幢小樓一直叫寶德山莊嗎？”

蘇夢搖頭說：“不是的，這寶德山莊是我改的名字。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的公司叫寶德集團，所以我將它改成了寶德山莊，顯而易見這兒是我的居所，也是對我爸爸的紀念。”

“那這小樓以前叫什么名字呀？”

“以前呀，以前叫火云居。火云居是我奶奶給小樓取的名字。我聽她說過，每當晴天的傍晚，她喜歡坐在湖邊休息，因為總是可以看到西邊的落日和晚霞，湖里還有倒影。”

方小魚點頭說：“想想都很美，詩歌一般的意境呀。落日是火，晚霞是云，所以取名火云居？”

“對的，奶奶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你奶奶好有文化呀。”

“我奶奶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從小喜歡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鐘谷想到火云居里的那古琴和書畫，都能與蘇夢說的這些對得上號，看來妖宇宙里展現的場景不大會錯，便大膽說道：“蘇夢，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知道你那位飽讀詩書的奶奶為什么離開這幢小樓嗎？”

“我猜她定是云游去了，因為她曾經跟我談起，說要是哪天不見了她，就不要去找她，她有她自己的歸處。我見她平時最愛云深處，連火云居都愛不起來了，那定是去云游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鐘谷臉上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錯，蘇夢，我告訴你吧。你奶奶離開這兒的原因很簡單，她住在這兒已經無法安心，因為她在這兒殺過人。”

“什么？”蘇夢臉色一下子變黑了，口瞪目呆地坐在那兒，剛才的總裁氣場瞬間消失了。

方小魚坐在那兒也差點叫出聲來，鐘谷問了半天居然得出了這么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她心里非常擔心，要是鐘谷還這兒瞎搞下去，蘇夢一定不會放過她。

“鐘谷，是不是要考慮得周全一些，做事情不要急于下結論。”方小魚不痛不癢地想要將剛剛出現的危機降低到可控的范圍。

可是鐘谷并不領情，他已經停不下來了，說道：“蘇夢，你也不用緊張，我沒有說是你，我說的是你奶奶。”

“奶奶不可能會這樣做，在我心里，她一直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有緣有故呢？”

冷靜了一會兒，蘇夢的總裁氣場又復蘇了，她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探員辦事，向來都是需要證據的。你現在平白無故地說我奶奶是兇手，你有什么證據呀？”

晴兒在背包欄里說：“叔叔，你跟蘇夢還講什么證據呀？你直接告訴她，剛才要不是我們救她，她哪有機會坐在這兒跟我們講什么證據呀？再說，老妖婆的拐杖都掉湖里去了，這還能讓我們找到什么證據呀？”

鐘谷本來正愁著不知道從哪里找證據，現在聽了晴兒的話，忽然想到了老妖婆最后插到夏志國胸口的拐杖，頓時大喜過望，說道：“證據當然有，證據就是你奶奶手中的那根拐杖。”

“拐杖在那兒呀？”

“拐杖在湖里。”

蘇夢“哈哈哈”笑出聲來，她是真的覺得鐘谷在瞎扯，她說：“我從來就沒有想到，原來探員辦案也可以像你這樣憑空想象。你說我奶奶的拐杖掉在湖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鐘谷撅著嘴不肯說出原委，只是說：“你知道，探員辦案，有些環節是保密的。我是怎么知道的，當然不會告訴你。現在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馬上會在湖里進行打撈，到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是證據了。”

方小魚用眼睛瞟了瞟鐘谷，擔心他把話說大了，到后面收不回來，她說：“鐘谷，沒有確定之前，打撈的事兒，我們回去商量一下再說吧。”

蘇夢斜視鐘谷，說道：“我會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你不要以為我會輕易原諒每一個人。我奶奶年事已高，絕不容許你羞辱她的人格。如果你不能找到證據證明你所說的一切，我將會讓我的律師團與你交涉。”

鐘谷被激怒了，冷笑著說道：“要是我撈起來了呢？”

蘇夢冷笑著說：“撈起來又怎樣呢？我奶奶的拐杖掉在自己家門口的湖里，又能說明什么呢？”

鐘谷瞪起雙眼問：“要是拐杖插在一具尸體的骨頭上呢？”

蘇夢再次花容失色，顫巍巍地說：“你……你說什么？這湖里還有尸體？”

鐘谷點頭說：“是的，我們今天就把尸體撈上來，還有那根拐杖。我現在請求方小魚組長，立即封鎖寶德山莊，進行必要的現場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