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城隍廟竣工已經(jīng)有了兩天。
這兩天慶甲已經(jīng)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掉,該安排的也都安排了妥當(dāng)。
眼下也就只有最后一件事情沒有交代完畢。
“大人,您找我?”
慶甲看著推門進來的石洲,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紙人遞了過去:“這個東西你收好,未來三天,你都在下城隍廟住下,千萬不要隨意走動。”
“遵大人法旨。”
石洲恭敬的將手中紙人收好,也不多問什么東西,在慶甲示意后,退出大殿后,就回了地下城隍廟。
也就在石洲走后不久,霍二樓就推開殿門,走了進來。
“大哥,您來了。”
慶甲直接就迎了上去,順手也把殿門給關(guān)上了。
“二弟,你尋我有事?”
霍二樓見慶甲小心,便跟著他往殿內(nèi)又走了幾步,才開頭問道。
“是有些事情。”
慶甲將一破布袋子遞了過去,霍二樓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裝鬼蟬的袋子。
“我要去赤山一趟,這個東西和城隍廟,就倚仗大哥您了。”
“去赤山嗎?”
霍二樓也是知道慶甲去赤山是要做什么的,也不再多問,接過破布袋子,就跟慶甲拍著胸膛保證:“二弟路上小心,這里有俺看著,絕對不會出差錯!”
“麻煩大哥了。小弟先走一步,這里就拜托大哥了。”
見霍二樓應(yīng)了下來,慶甲也放了些許的心,也不再磨蹭,直接扯了遁光就向赤山遁去。
赤山是在五虎山北,慶甲一路向北遁去,全是在地下行路,生怕是顯露一丁點的蹤跡。
待到了五虎山地界的邊界,與赤山相鄰的地方,慶甲能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實力上的流失。
那是這片地界給予他的賜福。
在心中重復(fù)了幾遍法訣,見沒有生疏,慶甲這才一頭攢進赤山地界。
剛跨過去,慶甲就覺察到一股不得了的氣息。
這氣息很是強橫,絲毫沒有避著他人的意思。
沒有半點猶豫,慶甲就已經(jīng)朝正北處的赤山望去。
那氣息并不是赤山山上傳過來的,反而是山腳處的。
赤山城隍嗎?
慶甲眼中精光閃爍,知曉要是想全身而退,還是要倚仗這位強橫無比的城隍。
也不再猶豫,慶甲換上一黝黑長袍,適應(yīng)了一下這里的強橫氣息,就從地下鉆了出來,駕著一朵白云,在半空中向赤山飛去。
赤山地界的土地是個什么模樣,慶甲是不知道的,但就赤山城隍的強橫來看,那群土地定然是不弱的。
慶甲是偷摸著過來的,在五虎山時,他是城隍,一路自地下過來,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而這里是赤山,若是還向在五虎山那樣扯著遁光亂竄的話,絕對會被土地們給攔下來。
被攔下來還好,就是怕被留下來,被留下來的話那就真的是丟了大臉皮。
還不如就套個馬甲,裝作路過的修行者,只要他不表現(xiàn)出異樣,大抵也不會被攔下來問話。
與慶甲想的一樣,已經(jīng)路過了三、四個村落,也沒一個土地主動現(xiàn)身攔下慶甲,最多也就是顯露了氣息,示意讓慶甲趕緊過去,莫要惹事情。
慶甲也不著急,一直勻速的向赤山方向飛去,順帶觀察了一下赤山地界上陰神們是如何活下去的。
也許是因為赤山城隍與程城隍的實力地位不同,所以這群土地們與五虎山的土地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土地。
五虎山的土地們在慶甲改革之前,大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一副乞丐的扮相,還有不少是沒有化形的,實力低下,且治下百姓也是貧困潦倒的,沒有半點生氣。
而赤山的土地則是一股格外兇悍的風(fēng)格,縱然是沒有見到,但只從氣息上感覺,就知道實力不容小覷。
且他們治下的百姓,雖談不上什么大富大貴,但卻是干干凈凈的,大都是住在木頭搭建的房子里。
這在之前的五虎山都是想都不能想的。
慶甲一路看去,村落大都是一個模樣,只有一兩個有別的樣子。
但這別的樣子并不是不好,反而是更好,甚至可以說是繁華,繁華的猶如一個鎮(zhèn)子。
要知道整個五虎山都沒有一個鎮(zhèn)子,而赤山只南方的村落里,就有數(shù)個鎮(zhèn)子。
帶著些許艷羨,慶甲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城墻。
一座高高的、且格外綿長的城墻,一座只看上去,就知道牢不可破的城墻。
一個有些荒誕卻又格外符合實際的想法在慶甲腦海中浮現(xiàn)。
赤山有了一個真的縣城?!
若說之前還是有著艷羨,現(xiàn)在慶甲心里有的只是些許震撼。
在這個與吃人的修行者的世界里,能庇護人群建立起一座縣城,而且是這么雄偉的縣城。
赤山城隍的實力到底有多么強橫,慶甲心里大概也有了點數(shù)。
不愧是能把赤山仙人堵在赤山的人物。
帶著這樣的思緒,慶甲又離這城墻近了幾分。
還不等慶甲要提高一些高度,要從上面越過去時,就聽得一聲大喝:“那道士,還不快下來,進城可是要繳納費用的,莫要逃票!”
說話的聲音是從城門口傳來,慶甲只看了一眼,就老實的落了下來。
“進城費用,一塊下品靈石。”
說話的正是守城的士兵,穿著鐵甲,悶聲沖慶甲伸著手。
“初來乍到,險些犯了忌諱,勿怪勿怪。”
慶甲將靈石遞了過去,又行了一禮。
“這有什么可怪的?”
士兵悶聲笑了起來,繼而是沖慶甲行了一大禮:“五虎山城隍,我家大人等候您多時了!”
“你家大人是?”
雖說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慶甲還是問了一句。
“正是我家城隍大人。”
被赤山城隍認出來,慶甲并沒有多少意外。
恐怕在他處在赤山城隍的氣息里的時候,赤山城隍就已經(jīng)知道他來了。
不過慶甲一路上的偽裝,又不是為了防赤山城隍的。
“勞煩你引路了。”
“好說好說!大人可勿怪小人收這靈石,這是我家大人的意思,誰都是免不了的。”
士兵笑嘻嘻的在前面引著路,一邊解釋著為何要收靈石。
“我家大人最好規(guī)矩,規(guī)矩定下,誰都是免不了的。”
“客隨主便,既然是赤山城隍的意思,我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慶甲也對那一塊靈石沒什么在意。
又走了一陣子,也就是到了赤山地界的城隍廟,而此時,赤山城隍就在那門口等候著。
慶甲只一眼就看到了赤山城隍。
那氣息猶如天上的太陽一般,藏也藏不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