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黑影偷偷貼著地面走到秦川身邊。

“活的久了，想自殺？”秦川笑著問道。

“沒有沒有。”來者訕笑了兩聲，聲音即使壓著，也頗為尖銳。

鷹妖飛霸天。

“要是想走，隨時可以，只要你不把我們的消息傳出去。”

離開白猿城之前，秦川不會同意飛霸天走，因為暴露身份是十分致命的。

但是現在，幾人的行蹤捉摸不定，其實人族身份倒也不是那么要緊。

留著她不過當作一個斥候，畢竟能飛是個不錯的優勢。

“倒也不是，我是想問問，有么有什么丹藥能給我提升一下。”飛霸天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我最近很聽話的。”

秦川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只鷹妖，問道：“背后有人指點你罷？”

“大人明鑒，不過我不好說。”飛霸天嘿嘿的笑著。

“下次的目標是幾只蛇妖，殺了他們就給你煉丹。”

“多謝多謝，我就不打擾大人了。”飛霸天又悄無聲息的摸了出去。

收集來的資源扔在儲物法器里是死的，吃下去才是活的。

因此秦川毫不吝嗇的配置各種丹方，這一路下來，幾個人族睡前都要嗑顆丹藥，唯獨存粹的妖族飛霸天什么也沒有。

不過秦川也確實沒想到她會偷偷的來找自己，畢竟不管如何，妖族看不起人族是從小打上的思想烙印。

而且事實也是妖族壓著人族。

就像人類落在猴群里，即使武力不濟被猴群驅使，心里也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比猴子低等。

秦川不在意飛霸天為何放下尊嚴來求取丹藥，就像狼祖不會在乎秦川背后的想法一樣，看到更高處的人，不會在意腳下。

蛇族在嘯月城很罕見，遠不像其他族群，在小的村子也有幾十人。

蛇族的聚集地只有五位蛇族，他們守在一株古老的靈樹旁住在山腰的洞穴中。

秦川幾人抵達附近時，遠遠的便察覺到濕氣與腥氣。

不單單有蛇族粘液的腥氣，也有血液的腥氣。

程玉小聲問道：“要準備布陣么？”

蛇族的洞穴附近彌漫著濃厚的霧，而且蛇性喜陰暗，晚上不一定會睡覺。

這也是秦川幾人在白猿城每夜出城也不會有人在意的原因之一，蛇族夜間活動是正常現象。

“不了，這里的人數不會太多，而且多半有夜間守備，布陣只會驚擾他們，你們晚上正常睡覺，黎明時再動手。”

幾人在蛇族山洞的背面布下一個小型法陣遮掩，升起火堆，將獸肉慢慢的炙烤。

“你們那個長老天天都在想什么？”毛飽飽躺在火邊盯著烤肉流口水。

“不曉得，不過他是宗主的弟子，比我們可厲害多了。”牛沖天笑著說道。

“不信。”毛飽飽撇撇嘴。

“說不定是要去我們山門一趟，我記得他剛救出我們的時候，就提起過這件事。”朱力峰端坐在一旁，身上肌肉仿佛水流般一刻不停的律動。

“對，你和那個頭的宗門，都在北邊。”

“他是不是很在意普通人族的事？”胡佛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不在意？”

“至少我不會為了凡人把自己命搭上，希望他腦子清醒點。”

“你真要變成狐貍了。”牛沖天有些不滿的說道。

“長老來了。”白天河突然提醒道。

火堆旁頓時陷入寂靜。

“剛剛在說什么？”秦川笑著坐到一旁。

“我們在討論你有多厲害。”毛飽飽小聲說道。

“這個不好說，要不你和我打一架。”

“不好罷……”

秦川取出一柄尚未淬毒的匕首，向著毛飽飽擲去。

“我真不打。”毛飽飽伸手把匕首接住，又立即縮了回去。

幾個人看見他的手掌上滲出一道血痕。

“失誤，失誤。”秦川笑著取出一顆丹藥，碾碎了灑在毛飽飽的手上。

這點傷其實算不得什么，吸收了妖族血脈的修士肉身要比普通修士強得多。

所以他們對于秦川隨手丟出的匕首能割破毛飽飽的手很驚異。

“我來問個問題，馬上就走，你們呆會可以接著聊。”秦川笑著問道：“你們幾人的宗門，誰的時間最久遠？”

火堆旁幾人頓時古怪的互相看了幾眼。

白天河第一次出門，對其他宗門或許了解的不多，牛沖天看著幾人的眼神就知道這話該自己來說。

“長老，就我所知道的這一片，就屬我門時間最久了。”

秦川了然的點點頭，怪不得他們看來看去的，原來是覺得自己在凡爾賽。

“那你知道，上一次妖族老祖去世的時候，搞出過什么風波嗎？”

這回幾人又是茫然的互相看了看。

“不知道，妖族大部分都是死在巫妖之戰里，像狼祖這樣的其實不多。”牛沖天回答道。

“明白了。”秦川了然，這些人肯定都不喜歡讀書：“你們接著聊，我去修行了。”

等到秦川走到一旁，確定被陣法隔開了，毛飽飽又問道：“你們這個長老天天都在想什么？”

“不曉得，不過他是宗主的弟子，想的肯定比我們多。”牛沖天又笑著說道。

黎明前的黑暗，睡著的人還在睡，熬夜的人也度過了精力最旺盛的時間。

即使對于精力旺盛可以長時間不睡覺的修士和妖族來說，精力的波動也同樣存在。

飛霸天比平時顯得更加興奮，可惜她絕佳的視力與飛行能力在這里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行人早早選定站位，形成一個包圍圈，趁黑摸了過去。

不過正如秦川所說，守著靈樹的蛇族安排了守夜妖。

霧氣涌動之中，一只蛇族發出嘶嘶的聲響，洞穴中又鉆出四位蛇族。

秦川尚未接近，霧氣忽然如活物一般向著自己涌來！

既然已經被發現，秦川當即踏上飛劍飛上空中。

霧氣之中伸出五道黑影纏向飛劍，秦川棄劍而走，同時數十柄飛劍出現在秦川身前。

其中一柄落在秦川腳下，其他飛劍沖入霧氣之中，劍氣破開濃霧，露出其中的五位蛇族。

蛇妖任由秦川的飛劍斬在身上，雙手吐出一股黑煙又向著天上的秦川罩去。

妖族對自己肉身的強橫向來十分自信，何況在他們眼中秦川實力并不高。

可那飛劍叮叮當當的斬在身上，卻斬碎了一片片鱗甲！

其中一位蛇族當即散去黑煙，伸手將幾柄飛劍擊落，手上頓時留下數道裂痕。

秦川的靈力確實不高，卻對妖族十分克制！

人族修行，根據不同的功法，靈氣往往具有不同的特性。

但是秦川修行的功法溫正平和，前期平平無奇，因為若是修士本身的秉性與靈氣特性不匹配，對修行無益。

此時人族修行方式尚不完備，甚至沒有化形、元嬰之說，因此對靈氣的特性更是一知半解。

而后世的功法，在化神之后，靈氣自身會隨著修士的意志衍生出不同的特性。

等到元嬰之后，修士就要為了匹配自己的靈氣效果而自創一套靈氣運行周天。

秦川這一世，靈氣衍生出對妖族的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