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心里也一直很堅定要去的地方,家人的想法也要考慮。李墨嘆了一口氣,將頭埋在胳膊上。
煎熬的新的一天開始了,自起床,李墨就就倒數(shù)著時間,從學校到家里需要花多少時間,聚會什么時候開始,什么時候走可以趕上聚會,最遲也要趕上講話。
現(xiàn)在已經10點了,李墨如坐針氈,衡式練習都已經變形。
“李先生!”看李墨坐立不安的樣子,年老師暗示說,“能在今天見到你真好?!崩钅涡σ允净貞?。
“上次交代給你的練習做好了么?”年老師走到汪海詢問道。
“我做好了?!蓖艉M蠋熁卮鸬?。
“你沒有,整個上午你都在閑逛?!蹦昀蠋熥叩酵艉E赃?。
“怎么?”關桐看著李墨不在狀態(tài),又看到年老師和汪海說話,于是走到李墨面前詢問。
“聚會十一點開始?!崩钅棺频恼f,關桐看了看手表?!拔乙欢ㄒ。 崩钅志o張握拳,無處安放,“我現(xiàn)在充滿了罪惡感?!?
“不要講話啦?!蹦昀蠋熣泻舸蠹艺竞?。李墨時刻看著手表每一秒的跳動都是李墨焦灼的心跳。
“汪海,再做一遍追蹤72式的追超。”年老師要求道。
汪海站到人群中間開始起式。年老師走過來,直接握上汪海的肩膀。
“你對我有意見嗎?”年老師扭過頭看著甩開自己手的汪海。
“是的,對你有意見?!蓖艉U酒饋砗笸肆藥撞?,“真的是浪費時間?!?
“大家都安靜一下”,年老師打斷了大家的討論向前一步對直視汪海道:“你剛剛說什么?”
“這種練習純粹是浪費時間?!蓖艉`嵵仄涫碌幕卮鸬馈?
“還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樣么?”基地里一片安靜,“怎么辦,浪費你的時間還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年老師帶著超強氣壓直視著汪海。
汪海冷冷的眼神發(fā)了一狠拿著包就離開了基地。林笑看著汪海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教室里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李墨內心越來越焦灼。秒針似乎定在了李墨的心臟,嘀嗒,嘀嗒,一秒3次回頭。
“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xù)練習,由李墨開始。”年老師站在中間對大家繼續(xù)上課。
李墨站在中間憑著慣性心不在焉的練習。
“可以嘗試收緊腹部?!蹦昀蠋熯吢牨闾嵝训?。
可是年老師的話幾乎進入不了李墨。李墨雖在練習,周邊全是媽媽的話:“你答應要參加聚會的,不然爸爸會傷心的。”“你答應要參加聚會的,不然爸爸會傷心的。”千萬重聲音壓過來,越來越急,越來越暈。
“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崩钅罩约旱男乜??!皼]事,可以先休息,后面跟上。”年老師應道。
“沒事。”李墨稍停片刻,繼續(xù)練習。爸爸的話也出現(xiàn)在耳邊,“你的課程跟家庭聚會不沖突。”“你的課程跟家庭聚會不沖突?!薄拔覀兗s定在先?!薄拔覀兗s定在先?!薄澳愦饝^的?!薄澳愦饝^的?!薄安辉S說謊?!薄安辉S說謊?!?
李墨猛然起身供著腰往外跑正對上剛進來的安傾,滿口吐在安傾的身上。
年老師跟出來,拍著李墨的背:“別硬嘔,先出去洗把臉?!边€在若有所思的林笑捏住了鼻子。
看著李墨離開教室,關桐對站在門口的年老師說,要去看著李墨。年老師道謝后向同學們求助清理基地。
關桐看到打算離開李墨叫住說:“你還好么?看起來挺狀態(tài)堪憂?!?
“我的胃已經空了,如果還有東西,還會吐?!崩钅贿厡⑹掷飽|西往包里塞,一邊回應道。
“坐下來!”關桐打算拉李墨到旁邊臺階。
“不行,我不能。”李墨已經將所有東西整理好塞到包里,“只有二十分鐘了,我一定要趕上聚會。”說罷,小跑離開。
“你不能走?!标P桐追上里拉住李墨。
“替我打掩護吧?!崩钅皖^看了看松了的鞋帶。
“可是,這也太超綱了。”關桐心里有些怯。
“拜托了,關桐。”李墨系起了剛才太忙沒來得及系的鞋帶,起身抓住關桐的肩膀。
“去吧。”關桐看著李墨真誠期盼的目光。
“謝謝,謝謝,救世主??!”拍拍關桐肩膀就急乎乎的走了。
關桐一邊琢磨著怎么跟老師撒謊一邊往基地的方向,一不小心撞上出來看情況的年老師,關桐心里一個踉蹌。
“他怎么樣了?”年老師看到是關桐順便詢問道。
“好著呢”關桐回答得有些快,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又急著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他不好,就很明顯他病了。”
“這得找找醫(yī)生”年老師繞過關桐打算繼續(xù)往衛(wèi)生間方向查看。
關桐立馬上前一步攔著年老師去路道:“他還沒到那種程度。他是病的不輕,但是不需要叫醫(yī)生?!?
“你知道么?關桐,你撒謊的技術真的太糟糕了?!蹦昀蠋熓謸沃赃叺膲Α八谀??”關桐收回攔住年老師的手,縮在身后,巴巴的睜著著眼睛,抿著嘴。
太陽慢慢從東邊移到西邊,教學樓東側壓出一片大大的陰影。關桐抱著電腦坐在靠墻的位置,時不時起身來回走走。
“我做到了?!崩钅芰诉^來對著關桐喊道。關桐抬起頭卸下耳機,慢慢起身。“我遲到了5分鐘,但是在我講話的時候趕到了。”李墨氣喘吁吁的走到關桐面前。
“太好了,就是太好了?!标P桐心里有些發(fā)虛。
“嗯,爸爸很開心。”李墨將手插在口袋里。
“嗯,好著呢,就是年老師有些不開心?!标P桐猶豫再三還是心理一勇告訴李墨。李墨看著關桐,心理需要的兩邊天平,好像沒有像想象中那樣。
“他直接問我了,我不得不告訴他所有?!标P桐想著自己答應的,搞砸了,也希望李墨可以理解。
李墨聽完,低下頭苦笑一聲??粗钅氖轮刂兀P桐更覺得自己搞糟了,“對不起!”關桐朝著李墨走的方向又說了聲。
“我知道啦。”李墨轉身擺手回應,只是手沒有太多力氣。風一陣陣吹著李墨的衣角,吹著關桐看向李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