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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投石問路

汪百行道:“公子留步。”

段白玉道:“樓主還有何事?”

汪百行道:“先是汪為仁,后有汪為義,公子三番五次給本尊添亂,本尊就這樣放你走,豈不是太不像話?”

段白玉忽感背后一陣寒意,拔劍轉身斬去,汪百行身法太快,段白玉的劍只揮出半式,尚未成招,便被汪百行攥住手腕,截住攻勢,猛力向屋內甩去,段白玉被這力道一甩,身子竟然騰空,于是他凌空穩住身形,雙腿蹬向汪百行心關,汪百行松手迅速高抬腿相搏,二人腳掌相蹬,段白玉被一股極強的內力蹬出去,汪百行依然沉穩如山岳,段白玉翻了兩翻撞上身后的墻。

此刻,四轎奴在樓下候命,聽到動靜,迅速沖向屋內。四條鐵棍整齊劃一,同使一式齊齊砸向汪百行,汪百行沒有力抗,展開輕功躲開。

四轎奴迅速散開擺出一個四方陣將汪百行困在其中。汪百行赤手搏虎,面對眼花繚亂且蠻橫霸道的棍式,只得仰仗輕功巧躲。眨眼間十來招過去,汪百行毫發未傷。

段白玉感嘆道:“此人輕功造詣的確不淺。”

段白玉本不想多事,就是想當然來求證一點事情,不想有不必要的殺戮,他想招呼轎奴離開此地,于是發出止戰令。轎奴聽令后當即收手,但是他們依然將汪百行圍困在中央。

汪百行笑道:“好身手,本尊真沒想到咱們這小小長運城還真是臥虎藏龍。”

段白玉道:“在下本無意與樓主為敵,還請樓主讓我們離開。”

汪百行笑道:“做人可以自以為是,但是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段白玉道:“在下有得罪樓主之處,還望樓主不計前嫌。”

汪百行道:“你們也算趕了個好日子,今日來這里的人沒有辦法活著出去。”

四轎奴一起將棍子在地上一頓,以此顯示對汪百行的話不服氣。

段白玉此時有些糾結,他是來殺兇手的,而不是來濫殺無辜,可是汪百行斷然不會放他們離開。其實,段白玉在此事上的確犯了一個疏忽,他在仇高齒麾下養成的獨強的行事風格在汪百行這里根本行不通。面對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他還是果斷拔劍,長劍出鞘,好似一聲龍吟長嘯,環蕩廳堂,施展輕功步伐殺向汪百行。轎奴見段白玉已出手,他們也果斷出手。

迄今為止,汪百行是他們遇到過最強悍的對手。隨著轎奴一聲暴喝,鐵棍重重砸下,實有崩山裂石之勢。汪百行在眾人的圍擊下,險中求生,將將避過這一棍,鐵棍從鼻尖滑過,轎奴招式用老,變招已無可能,只聽“咚”一聲,地板爆裂開來,轎奴握棍的雙手都震出血韻來。

汪百行見機出手,運足內力,重錘在轎奴左肋,力透肌骨震蕩臟腑,轎奴眉頭緊皺,痛苦之色呈現與面,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顯然是受到了極重的內傷,聚起來的內力開散,人瞬間泄氣。汪百行又是緊跟一拳捶在轎奴的胸膛,這兩拳稱得上快準狠,一聲悶響,轎奴霍然被震飛出去,汪百行趁勢奪下鐵棍,回身反擊其余眾人。

棍之形為一,然棍法卻能千變萬化,一根鐵棍在汪百行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以十分詭譎的身法出招,鐵棍似長眼睛一樣摸到轎奴膝蓋骨上狠狠咬下去,“喀嚓”一聲,骨裂的聲音傳來,體壯如牛的轎奴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硬傷,但依然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又是一棍猛然突襲,夯實在腳奴胸膛上,轎奴被震出數丈,重重摔在地板上。

段白玉見此情形不想再與汪百行糾纏下去,何況自己找的也不是他,于是就想撤,他對轎奴下令道:“撤。”

汪百行冷笑道:“入甕容易出甕難。”

汪百行手中握棍直搗,本來是襲向一位轎奴的,誰知中途他身形一轉棍頭直挺挺攻向段白玉,棍似巨蟒,張口吐信,咬向段白玉,能在幾人合力圍攻之下還能有這般奇怪的變招,段白玉屬實防不勝防來不及防守被一棍戳中。汪百行出手極重,棍上兼有內力,故此段白玉被震退數丈。汪百行腳下步伐陡轉避過嬌怒招式,腳下輕點,身子騰空而起,凌空飛步,緊跟一棍掃去。段白玉不敢硬碰,本意要躲,奈何身不由己,方才那一戳讓段白玉運氣受滯,行動慢不少,于是又被掃中腹部摔飛出去,這一棍比先前那一棍還要重。段白玉只覺腹部好似火灼一般熾痛。

此時,轎奴也跟上來,從背后分別砸向汪百行,汪百行回身反擊作防。

段白玉將嘴里的血吐出去,又擦了擦留在嘴唇上的血絲,喘口氣稍作歇息,心中想道:“此人內力果真強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屋中鐵棍碰撞聲不絕入耳,汪百行知道這些轎奴氣力過人,與他們拼硬力十分不明智,所以他專門以巧技奪人,棍似躲在暗處的巨蟒,倏然而至,出其不意,招式奇詭,轎奴防不勝防,被汪百行鐵棍掃中腹部,轎奴一聲悶哼倒退數丈。

汪百行頓覺背后棍風虎虎,鐵棍離汪百行不過半尺,這個距離換作尋常人很難從轎奴棍下躲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轎奴也以為殺人制勝,本已在握,哪料汪百行身法奇巧,向右前方踏出半步,腳下一點,身子縱起,凌空倒轉,鐵棍落下。轎奴撲了個空,反觀殺機竟然奇怪地落到自己的頭上,他再想提棍格擋已然不及,生死抉擇之際,他果斷抬手去擋鐵棍,剎那間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白骨像利刃一般穿透他的皮肉露出頭來呼吸,轎奴咬緊牙關悶聲提棍反打。

汪百行身法一變,沖上前一拳捶在轎奴心關,體壯如牛的身子也經不住汪百行這一拳,轎奴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碎裂的肋骨刺進轎奴心臟,心跳漸微漸弱。

汪百行一腳踏在轎奴的腦袋上,挑釁地看著他們,腳下一用力,堅硬的頭骨在他腳下變得似棉花一般,腦漿混著鮮血留了一地。

重傷后的轎奴看到這番情形,惱怒至極,雖然自己不是對手,可悲憤交加讓他們此時失去理智,驚憤使他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要能殺掉汪百行,為自己的人報仇。能做仇高齒的心腹,自是經過一番洗禮,意志不必說,又是銅筋鐵骨一般的壯漢,雖重傷,仍不減奮勇,拖著傷軀怒沖著汪百行殺去。

一向孤心自傲的段白玉也甚是無奈,轎奴是他帶來的,他無法就這樣看著他們慘死。救人如救火,要想救人只能殺了汪百行,劍下從此又要多一條冤魂。

赤手空拳的轎奴率先來到汪百行跟前一拳揮出,拳勁十足,只是人一旦發起狠來,就算是石頭也敢拿著拳頭碰,這番勇猛勁更是不必細說。

汪百行揮棍與他相搏,轎奴竟赤手空拳去碰鐵棍,這股猛勁讓他忘記了此時的疼痛,等他發覺后雙臂已經血流不止。

汪百行道:“你們武功雖遜,然勇氣可嘉,本尊敬你們是勇士,送你們場痛快。”

汪百行重棍擊下轎奴的手斷了,鮮血肆溢,當快不慢,汪百行一拳沖其脅下要穴攻去,猛力一拳,轎奴摔出去撞在墻上,說遲那快,汪百行似鷹隼一般疾身沖上緊補一棍將轎奴的腦袋砸開了花,鮮血腦漿噴涌而出,這一棍的力道可想而知。汪百行將沾滿血肉的鐵棍不屑地丟在地上,此等場面讓人看了當真是惡心至極。

段白玉長劍向著他刺來,劍招凌厲,劍勢卻少了三分。

汪百行空手接白刃,三招兩式便將段白玉的殺招化解,汪百行飛身起腳將他踢飛出去,段白玉沒想到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一擊,重重摔在地上,摔成一灘爛泥一般。

轎奴的鐵棍已至跟前,汪百行不避反迎,提起一腳便將一轎奴踹飛出去,轎奴重重撞在屋內的柱子上,汪百行一腳將地上鐵棍踢出去,鐵棍沖著轎奴飛過去,轎奴還未來得及反應,鐵棍將轎奴穿了個透心涼,被釘死在柱子上。

此時,幾個小孩兒偷偷摸摸地來到舉花樓后院。

胖孩兒道:“不知道雞腿會不會在這里。”

小桐道:“不管在不在我們都得找找。”

蕙秀道:“可是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嗎?”

小修道:“這兩天這里忙得很,他們沒空管我們。”

小仔道:“是啊,是啊,咱們又不惹事。”

小桐道:“我去樓上瞧瞧,你們去旁邊的小院子找找。”

汪百行回頭看著最后一位轎奴,沖了上去,轎奴來不及抬棍,兩膀有擒牛之力的轎奴此刻就像是一個木偶,呆若木雞,汪百行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向轎奴,轎奴狂吼一聲,棄了手中的鐵棍攥起自己如剛捶般的鐵拳,與汪百行互博,轎奴的胳膊被汪百行擰斷,膝蓋被踢斷,淤青遍布全身,五臟六腑盡皆震爛,轎奴已然成人肉樁,精神逐漸渙散,汪百行凝聚內力,重拳揮出,鐵骨錚錚的漢子轉眼之間軟一灘泥癱在地上,被迫辭別人世。這就是死亡,生命在死亡來臨時,無論曾經多強大都是脆弱的。

段白玉艱難地爬起來,他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局面,他仰天長嘆一聲,自信與自負的界限僅僅一紙之隔。逃跑不是懦弱,是為了強大后卷土重來奪回榮耀的勇氣。段白玉朝著房門飛奔而去,汪百行可沒打算放過他,施展輕功朝他殺過來,門還沒有打開,段白玉便被汪百行一掌震飛出去,段白玉整個人將門撞爛摔出去,人又撞爛圍欄從二樓摔在院子里,意識在掙扎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在昏迷前只聽到幾聲小孩的驚呼。

汪百行站在走廊上,從懷中掏出銹花手絹,擦拭著手上的血跡,笑道:“你們是今天的第一席客人,希望本尊沒有虧待你們。”

小仔天生膽小,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腿只發抖,連站也站不穩當直接坐在地上。

汪百行本想再將段白玉徹底解決,奈何看見幾個小孩兒便停下問道:“娃娃們,來此有何貴干?”

小桐道:“我們……我們是來找汪為義的。”

汪百行道:“他不在。”

小修道:“那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汪百行道:“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好了。”

小修道:“多謝美意,我們不打擾了。”隨即對身邊的伙伴道:“走,快走。”

汪百行眼神遺憾地望向天外,感慨道:“來時易,去時難吶。”

他出手將圍欄木掰下一段握在手中,手一用力一段木頭變成了一把木刺,手腕一揮,木刺飛向他們,這些孩子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木刺,血液浸透衣服,逐漸蔓延,他們怎麼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汪百行拍了拍手中的木屑又象征性彈彈身上的灰塵,轉身回到屋內。

木法香與汪為仁來到舉花樓,花娘見是汪為仁自然不會阻攔,花娘恭敬地對他們說道:“樓主在后院等二位公子爺,那里是禁地,奴家就不領你們過去了。”

汪為仁道:“本公子知道,你們忙就是了。”

二人便向后院走去,花娘這時叫住汪為仁,汪為仁回頭看著花娘,木法香開口道:“既然叫你,你便過去看看。”

汪為仁道:“法香兄當真是仁義。”

木法香道:“赴死最忌心中有牽掛,你與她好生做個了斷。”

汪為仁來到花娘身邊,汪為仁道:“花娘,有何事?”

花娘道:“少樓主,奴家與眾姐妹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

汪為仁心頭一陣說不出來的感動,言道:“花娘,你們也多保重。”

花娘自然是聽出這話外之音,言道:“公子,雖說我們生來就是奴隸命,可是我們也知道要找個好主子,公子雖風流,可是對我們姐妹卻是仁至義盡,希望公子莫要辜負我們的期盼,我們愿意侍候公子。”

汪為仁搖頭笑道:“誰道青樓無情地,有情生時勝有情。花娘,我去了。”

花娘看著汪為仁的背影嘆息道:“這世道,無主之花多易采,無主之船隨水流,身后無主多被欺,有道是好主難求啊。”

汪為仁與木法香來到后院,當看到尸體時,木法香毫無波瀾,汪為仁心中咯噔一下,他走上前去,看著這些死不瞑目的小孩為他們合上雙目,隨即又來到段白玉跟前,心想道:“沒想到連你也不是對手。”他出手探了探脈搏,驚喜道:“脈細,不過還有救,以我內力渡入他體內,還可挽救一下。”隨即運起內力為段白玉療傷。

木法香不理會汪為仁的舉動,只是將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些,他學著戴緲生的口吻言道:“莫非這就是樓主的待客之道?”

汪百行的笑聲從屋內傳來,言道:“貴客樓上請。”

木法香走上樓來,看著眼前狼藉一片,笑道:“樓主請客不擺筵宴,卻弄成鬼蜮般光景,這是作何打算?”

汪百行道:“這番光景可比一桌筵宴要費工夫。”

木法香道:“好飯不怕晚,要不等樓主先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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