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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二人皆懼

汪百行聽著田玉良正義凜然的話,一時之間分不清此人是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做,他清楚人是最擅長偽裝的,只要一個人不想卸下偽裝,沒有人看清他真正的樣子,可是他對“底線”顯然嗤之以鼻,不過既然田玉良開口了,他自然也要給他幾分顏面,何況殺人于無形是常理,不答應(yīng)也會答應(yīng)的。

戴緲生敲響舉花樓的門,門開了,門內(nèi)的女子看著戴緲生先是一臉茫瞬即又轉(zhuǎn)成欣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笑道:“客官,你可算來了,可知道讓姐妹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

戴緲生從身上取下一小袋銀兩,送到女子手上,那女子倒是不客氣收了起來,笑問道:“客官真是大方,還請客觀這邊請。”

戴緲生笑了笑,言道:“今日身上只有這麼多,不過我不是來找你們的,我是來找你們樓主的。”

那女子疑惑道:“我們樓主不接客的。”

戴緲生道:“我找你們樓主是談事情,不是讓他接客。”

那女子道:“好,客官請稍等,外面天涼,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我去找我們花娘來。”

戴緲生道:“多謝。”

花娘邁著輕饒的步伐,款款走來,雖說已是徐娘半老,可奈不住別有風韻。

花娘見到戴緲生施了一禮,言道:“花娘當是誰要來找我們樓主,原來是戴坊主,招待不周,多多海涵。”

戴緲生從沒有出現(xiàn)過舉花樓,可這里的花娘還是能認出自己,說明舉花樓的情報掌握不比自己差。

戴緲生微微笑道:“不知汪樓主可以見在下嗎?”

花娘道:“請。”

戴緲生來到大廳,汪百行高居臨下看著戴緲生,戴緲生抬頭望著戴著面具的汪百行緩緩走上前,花娘默默退了出去。汪百行一句話也沒有說,周圍靜得出奇,汪百行體態(tài)如松,一絲不動,面具可憎,若是平常人面對這樣的局面還真能被嚇到,非得小心翼翼將人打擾得罪,不免有些唯唯諾諾,戴緲生卻鎮(zhèn)定自若,拱手施禮道:“汪樓主,冒昧拜訪,多有叨擾。”

在汪百行的記憶中自他落腳到長運就沒有與戴緲生打過交道,而且此人發(fā)跡比自己輕松,甚至說是借了自己與斷無常的東風,若不是他們來攪亂長運當是已被固化的局面,他哪里分得到肉吃,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聲不響的人偏偏在長運站穩(wěn)腳跟,還創(chuàng)立自己的基業(yè),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究竟戴緲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真的沒有跟此人打過交道,不過,能從夾縫中站起來的人自然手段都不差。

汪百行道:“不叨擾,不知戴坊主來找本樓主有何貴干?”

戴緲生道:“在下這不是在府寺應(yīng)了個差事,主要是負責咱們長運的商道,汪樓主的商號在長運如此響亮不能不讓在下前來拜會。”

汪百行心想道:“本尊不拿你開刀,你倒是想著先拿本尊開刀。”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汪百行沙啞著聲音道:“難得戴坊主有此心。”

戴緲生道:“你不是汪為仁公子?”

汪百行道:“本尊幾時說過我是汪為仁?”

戴緲生道:“那……”

汪百行搶言道:“你若是想找汪為仁那就請便。”

戴緲生心思何等機敏,這是汪百行想不與己交談之意,而且也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心想道:“我雖不知面前的人與汪為仁究竟是什麼關(guān)系,可是二人必然關(guān)系不淺,不過究竟是好關(guān)系還是壞關(guān)系那就不得而知。”于是笑道:“‘汪商’的招牌是樓主立的,在下自然要找樓主,故此,誰為樓主,我便找誰。”

汪百行道:“強求可不得的道理戴坊主不會不知道。”

戴緲生道:“在下想知道的是汪樓主的‘汪商’今后有什麼打算。”

汪百行道:“能有什麼打算?自然是賺錢過日子。”

戴緲生道:“賺錢無可厚非,過日子也是理所當然,可是現(xiàn)在長運面臨危難,樓主也不能袖手旁觀吶。”

汪百行道:“那依戴坊主之見,本尊該當如何?”

戴緲生道:“樓主能一手創(chuàng)立‘汪商’手段自然不簡單,只是在下想告訴樓主,這塊招牌我想給樓主拿掉就能給樓主拿掉,想讓樓主立著它就絕對不會倒,該當如何,樓主還不明白?”

汪百行握緊拳頭道:“戴坊主,你不要以為府寺封了你個差事,你就可以來本尊這里拿著雞毛當令箭。”

戴緲生道:“是雞毛是令箭不是樓主說了算。聽說,樓主創(chuàng)立這個商號自己可搭進去不少東西?這做商人不賺錢樓主還行什麼商?”

汪百行道:“你就是來告訴本尊怎麼行商的?”

戴緲生笑道:“非也非也,在下來是想讓汪樓主解決長運百姓的生存危機,我想身為長運的大商號這點事情不難做到,何況這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你說是不是,汪樓主?”

汪百行道:“說到義不容辭,這難道不是你們府寺的事情嗎?”

戴緲生漫不經(jīng)心地言道:“在下跟斷樓主打過交道,此人做事比較爽利,與樓主你乃是頭一回,樓主怎麼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興許樓主做成這件事情,商號的威名更是比現(xiàn)在還要響亮?于情于理這件事情樓主都不應(yīng)該推脫?”

汪百行道:“于誰的情?于誰的理?”

戴緲生道:“受苦受難受百姓的情,渡苦渡難渡百姓的理。話說回來,不管誰的情,誰的理,這筆生意可劃算。”

汪百行冷哼一聲,道:“戴坊主說得真不錯,這筆生意十分劃算,可你怎麼不做?”

戴緲生笑道:“在下一直為此事費心勞神,樓主不會不知道,但是憑在下一己之力難以扭轉(zhuǎn)乾坤,所以才會請樓主出馬。”

汪百行道:“好,此事本尊應(yīng)下了。”

戴緲生道:“口說無憑。”

汪百行道:“你還要怎樣?”

戴緲生道:“立字為證。”

汪百行道:“有你來兜底還簽什麼字據(jù)?”

戴緲生道:“非也非也,樓主要獨立解決此事,因為在下已經(jīng)沒有余力了,所以,若是你在過年之前解決不了這個難題,在下就幫樓主看著商號。”

汪百行道:“你在跟本尊對賭?”

戴緲生道:“不錯。”

汪百行道:“若是本尊解決了這個難題,從此你就不用在出現(xiàn)在長運。”

戴緲生道:“一言為定。”

汪百行道:“一言為定。”

戴緲生道:“樓主一諾千金,也不需要立字據(jù)了,在下也不便叨擾,告辭。”

汪百行道:“慢走不送。”

戴緲生走后,汪百行想著汪為仁耽誤了他的計策,不由得有些生氣,咬牙切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殺掉戴緲生很簡單,可是在賭局中贏過他卻要比殺掉他更有樂趣。戴緲生孤身涉險,想必是想到了這一招,只是這一招非常兇險,稍有不慎那便是萬丈深淵,跌下去必然粉身碎骨。可是,他還是在不知道此人是誰的情況下贏得了一場博弈。

汪為仁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七成,汪為仁走出屋門伸了個攔腰,屋外四轎奴惡狠狠地盯著他,汪為仁嬉皮笑臉道:“四位老兄,你們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是為何?我可是你們仇宮主的座上賓。”

四轎奴并不理會他,汪為仁提起桌子上的一壇酒倒?jié)M一碗,仰頭干下,心滿意足道:“酒是差了點,倒是夠烈。”隨即問道:“段公子在哪里?”

四轎奴好似四根柱子一樣,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汪為仁,汪為仁道:“不告訴我?好啊,那我自己去找。”

他朝大門的方向邁步就要走,四轎奴身形展動將他圍困在中間,汪為仁看著面無表情的四轎奴心中想道:“仇高齒手下武功高強之輩還真不少。”他道:“你們不想讓本公子走,好,那本公子就不走,死魚眼,遲早會橫死。”

日上三桿,汪為仁甚感無聊,他就在心里思考蒙面人的事情,嘀咕道:“連方老大等人聯(lián)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不得不說那人武功是真高,憑我現(xiàn)在的武功根本不能與之相抗一二。這下可好,一場大戰(zhàn),蝸居在此,本公子倒是成身無分文的討飯人。”

段白玉回來了,汪為仁看見段白玉連忙起身道:“段公子回來了。”

段白玉道:“你清醒了?”

汪為仁道:“是啊……我……還不是太清醒......”

還未等汪為仁說完,段白玉接著說道:“我救你是因為你能給我那個答案。”

汪為仁道:“我知道。”

段白玉道:“告訴我,誰殺了她?”

汪為仁心里思索再三道:“仇高齒身邊有這四個莽漢,還有很多武功不錯的侍女,你認為誰能殺得了她?”言道:“段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會告知于你。”

段白玉道:“是熟悉舉花樓構(gòu)造的人。”

汪為仁道:“你說的對。”

段白玉道:“你熟悉舉花樓的構(gòu)造。”

汪為仁道:“你說的對。”

段白玉道:“那殺她的人是你。”

段白玉一雙眼睛如火炬般盯著汪為仁,汪為仁道:“段兄,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殺仇宮主有什麼好處?我可是仇宮主的座上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再說我又有什麼本事殺得了仇宮主?”

段白玉道:“不錯,你的確沒那個本事,就你這身武功根本進不了仇宮主三尺之內(nèi)。”

汪為仁心有余悸道:“那是那是,我這點微末道行哪能入得了仇宮主的法眼?你放心,等時機成熟我定會如實相告。”

段白玉道:“在你沒有告訴我之前,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汪為仁道:“你愿意做本公子的侍衛(wèi),本公子真是求之不得。”接著他又吞吞吐吐地說道:“不過本公子還真有些事情要去做,你總跟著我著實有些不太方便。”

段白玉道:“做什麼?”

汪為仁道:“茅房,躺了幾日肚子腸子里都塞滿了。”

段白玉不再搭理他。

汪為仁在心里不斷地問自己“該怎麼做?”邊想邊朝著茅房走去。

這日,汪為仁實在有些憋悶,決定出去透透氣。

段白玉問道:“你要出去?”

汪為仁道:“悶得慌,上街走走。”

段白玉道:“你不怕遇到那個要將你碎尸萬端的人?”

汪為仁一笑道:“這不是還有段公子陪伴在側(cè)?誰想要我的命也得問過段公子不是?”

段白玉警告道:“你最好小心點。”

汪為仁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來到舉花樓下,段白玉抱著劍不遠不近的跟著他,汪為仁心中思索道:“我該怎麼重新拿回屬于我的一切?可是我所有的賭本都已經(jīng)用干凈了。”想著看向段白玉,傻傻地朝著段白玉笑了笑,段白玉看著他這副傻笑的樣子似乎頗耐人尋味,他有些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于是他回敬以冰冷的目光,好像告訴他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逗留。

汪為仁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想到除了段白玉至少還有兩個人或許可以幫助他,他心中暗叫道:“好刀需用好鋼,此時不用何時用,慕千洪、田玉良,你們可好?”

汪為仁轉(zhuǎn)身邊離開舉花樓,來到慕府,他見到了慕千洪,道:“慕師傅,你為何看上去一副很憔悴的樣子?”

慕千洪看著道:“你還敢來見我?”

汪為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道:“我為何不敢?”

慕千洪道:“你就不怕你義父殺了你?”

汪為仁道:“我義父?”

慕千洪道:“你還不知情?”

汪為仁道:“我知什麼情?”

慕千洪道:“舉花樓坐鎮(zhèn)的正是你義父汪百行。”

汪為仁大驚失色,渾身軟爛如泥,他這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慕千洪看出汪為仁的驚懼來了,他道:“汪公子,你認為你能逃出他汪百行的手掌心嗎?”

汪為仁苦笑兩聲道:“笑話,汪百行早就死了,而坐在那個位子的是你口中的鬼先生。”

慕千洪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汪為仁道:“他是鬼先生啊,怎麼可能是汪百行?”

慕千洪道:“他親口告訴我他是汪百行的,而且還說你弒父。”

二人面面相覷,究竟在舉花樓坐鎮(zhèn)的是誰,都是一種威脅,因為這超出了他們對人所掌控的范圍,如果是鬼先生,那慕千洪未必能活,如果是汪百行,那汪為仁必死無疑。慕千洪一口氣提起來,竟不敢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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