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逆賊六人死亡,十人抓獲,刑部尚書狄大人已將其壓入詔獄,聽后發落。”
“陛下,陛下,前方來報,燕,燕云十六盡歸我朝,太子殿下不日將班師回朝。”
北戎小皇帝一臉不可思議,“榮武國公,你,你此刻不應在邊關嘛?”應該,跟朕的大軍,廝殺著。
“皇帝英明,命我在山海關以五十萬兩白銀,幾十車布匹,換的女真出兵,狠狠地重創北戎國都。”
說罷不屑將一枚金璽摔在地上,北戎小皇帝抱著金璽,和一個女子的袍子,脫口而出:“不,這不可能,北戎國都至少有二十萬人留守,還有,,”
“你們,你們,,,”北戎小皇帝氣的手指發抖,敵軍竟然想包圓,姜虞憐憫的看了一眼北戎小皇帝,知道為啥咱們中原皇帝歷來登基都是中老年人不?沒有十幾年的勾心斗角,能登上皇帝寶座,盡扯淡不是?
皇帝祖父一臉惋惜的道:“傳令太子,把這塊肥肉完好無損的包了!不得傷害平民。”
榮武國公得令:“老臣遵旨!”
“皇帝祖父,這個小皇帝呢?”世子殿下提醒道。
皇帝祖父:“拿了人家的地盤,咱們得會做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當迎陽丫頭的下人罷。”
姜虞瞬間傻眼,皇帝祖父,您這懲罰的方式也忒有創意點兒了吧,人家侍衛再牛掰也不過江湖俠客,咱們這直接皇帝身價起步,哦,現在不是皇帝了,連平民都不是,這樣一想好像還不如人家侍衛來著。
恭送完皇帝,太子妃娘娘精神立即抖擻的吩咐著家務事,盤點家當,慰問傷員,體恤下人,清掃庭院,打理花園,太子府漸漸的回歸了正軌。
那么叛逆的北戎小皇帝如何改造成守法的好平民老百姓,這是一門學問,母親懷中摟著一歲多點的五弟,耐心的喂著雞胸脯肉。
“淳娘娘,榮武國公太夫人在外求見!”
母親:“快請進來!”
“老臣參見淳娘娘,妾身拜見淳娘娘!”老國公和國公夫人頗知禮數
“國公爺和夫人可是咱們大楚的功臣,快快坐著說,云巧上茶!”
云巧端著紫檀木浮雕海棠漆盤,里頭放著兩盞粉青釉蓮華托盤,與茶杯,一人一杯俸上老君眉。
“請國公爺,夫人用茶!”
說罷退了下去。這會兒正是巳時初刻,大戶人家吃早飯都早,這會子來多半是嘮嗑。
“前日,夜晚老臣是和淳娘娘頭一次臉面,卻有著些眼熟,聽聞娘娘曾在邯鄲住過一段日子?”老國公品了一口茶味兒,慢慢的說著,聲音卻很渾厚的緊。
“是的,邯鄲一個不高不低的山坡下住著,日子過得也算閑云野鶴,本以為會至此過上一輩子。”母親回憶從前住的小院,還有些懷念。
“娘娘可還記得,父母?”老國公語氣加重的說道。
“小時候戰亂,哪里記得父母,聽隔壁鄰居家的張大嫂講,被軍官捉去,服兵役,母親也跟著去,臨走時只吩咐了鄰居張大嫂帶為照看,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母親有些感傷。
國公夫人:“郡主娘娘的金鎖,是哪里得來的?不似京都打造的。”
母親“是父母臨走時,唯一的留下的物件兒。”
國公夫人:“可有什么字?”
母親搖搖頭,“鄉野人家哪里識的字,只剩若影若現的金元寶。”
這一下國公夫婦眼神更加激動,尤其是國公夫人,榮武國公爺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來一件兒一模一樣的金鎖,呂媽媽仔細辨認。“娘娘,是幾十年前的老物件兒,不過成色差了許多,是刻著若影若現的金元寶兒。”
榮武國公:“東間屋里床下,還有幾兩碎銀,零散的銅錢。”
國公夫人幾乎哽咽的道:“西屋的床底下,有一件兒紅通通的鴛鴦戲水被,被子上秀著一個陳字。”
母親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眾人嚇得驚慌失措,國公夫人:“太醫,快去請太醫!”
良久,母親漸漸轉醒,孫老也把完了脈搏,聽完來龍去脈,更加肯定自己的診斷。
“國公爺,夫人且寬心,只是忽然的大喜大悲,沖撞了心神,莫要再說什么刺激話就是了。”
說罷,大手寫下一張藥方,呂媽媽封了五十兩的紅包,孫老推辭了一番,便收下了診費。
自古忠孝難以兩全,何況是父母二十幾年在人生中的空缺,母親一個人也習慣了,忽然從天而降一對兒很拿得出手的親生爹娘,人生大喜大落實在是太快,面對拿的出手的親生爹娘,母親擺出一副,你們過你們的,我過我的,高冷的態度。
榮武國公府,外祖父坐在紫檀木三面海棠紋浮雕寶座上,外祖母躺在一旁的搖椅上,二舅舅和二舅媽,三姑姑,三姑父全都圍在一起商討著。
三姑姑見無人說話清了清嗓子:“父親,尋著大姐也是喜事,可倒地大姐是苦來的孩子,獨立慣了,依靠為何事兒,便是不知道了,心里難免有抵觸的。”
二舅舅見妹子開口,也順著說下去:“父親,您的確在大姐人生中缺失了很久,彌補起來是蒼白的,咱們應該多多讓大姐融入咱們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