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月奴從睡夢中驚醒,急忙朝屋內看去。
只見屋子里如同遭了賊一般,被翻得亂七八糟一團,連炕上的小桌子都被掀翻在了地上。邵非則滿臉怒火地站在屋子中間,屋外還跪著幾個仆人。
看這樣子,是邵非發了火,把屋內弄成這樣的。
月奴匆忙披衣起身,再次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了?”
邵非用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道:“我一覺醒來,腰間的雞血石玉佩不見了,那可是我祖傳了三代了,千金不換!”
聽邵非語氣,分明是在懷疑是她的人偷盜走了他的玉佩。月奴下意識覺得不虞,覺得自己被看輕了。要是往常,她必然要同邵非好好分說一番,但是鑒于邵非今天怪怪的,她只得忍耐下來,放緩語氣說道:“這院子里伺候的,都是我用慣了的老人,都不是會偷主人東西的,會不會是大人不小心把玉佩遺落在了別處?”
邵非道:“我記的分明,在進院子的時候,我腰間的玉佩還在,一覺醒來突然就不在了,要是遺失也是遺失在這院子里。方才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讓他們一寸寸找過了,卻根本沒見玉佩的影子,只可能是被人盜走藏起來了。”
這時,門口跪著的一個丫鬟,突然小聲道:“奴婢隱約記得,大人進院子的時候,腰間并沒有佩戴什么玉佩,會不會是大人您記錯了,玉佩是被您放在了衙門,或是落在了邵府?”
聞言,月奴仔細回想了一下邵非剛進院子的時候,由于當時她心里一直在惦記那些賣假畫的人,便沒有太留意邵非的穿著,因此也沒有留意邵非今天帶沒帶那塊兒玉佩。
不過,邵非口中的那塊兒雞血石玉佩,她之前是見過的,邵非每次佩戴確實極小心珍視。
然而正在月奴仔細回想的時候,邵非卻又發起怒來,對說話的婢女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訛你家姑娘了?”
“奴婢不敢!”那丫鬟被嚇得急忙連連認錯。
月奴也幫著解釋道:“她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她說的也有可能,要不大人先回邵府找找看?”
邵非卻再次冷笑:“連你也覺得是我再訛你?”
月奴被這么一問,也不敢再多勸。要說邵非沒少在金錢上資助她是真,故意訛她確實不可能。
邵非便對自己帶來的小廝道:“去衙門叫三十兵丁來,把院子里的人統統帶去衙門,挨個盤問,不信查不出是誰偷了東西。”
說完,他像是意識到自己之前質問月奴的態度不好,便又刻意放柔語氣,對月奴解釋安撫道:“你是知道那塊兒玉佩對我的意義的,若審查到最后,并沒有人偷,我也不會冤枉他們,很快便會放他們回來,但若是真偷了,我也決不輕饒!
“你就是心太軟了,這兩天我還一直在想,街頭那些賣假畫的是不是就是他們中的一個,對方借著便利,悄悄偷學了你畫畫的技法?剛好趁著這次,我一并幫你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