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被問的心口一緊,下意識便搖頭否認道:“當然沒有。我不敢自稱什么女君子,可行事一直堂堂正正,從不騙人,更別說你了。”
她信誓旦旦道:“我一直視你為知己、摯愛,便是哪天變心騙了別人,也絕不會欺騙你的。”
說完,月奴又想到那些賣假畫的,試探似的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頭聽到了什么有關我的傳言?”
邵非搖搖頭:“沒有,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月奴悄悄松了口氣,轉頭又提起那些賣假畫的人,紅著眼委屈道:“因為街頭那些賣假畫的人,吳昂他們這些原先買過我的畫的人,紛紛來找我要說法。原本我以為,有你幫忙,應該很快便能查清那些賣假畫的人的底細,便許了他們兩日的期限。
“可誰知事情竟然這般難辦,拖了這幾天也沒個進展,昨天他們又來找我,要我解釋街上的那些假畫是怎么回事,可我哪里解釋得出,被逼無奈,只得退還了他們當日買畫的錢,我還給他們寫了幾張欠據人是暫時安撫下了,卻還要抓緊時間攢錢,盡快還上欠款。”
邵非道:“我會盡快查明真相,還所有人一個公道的。”
月奴紅著眼,還等著邵非繼續安慰自己,可邵非只敷衍地說完這一句,便再沒了下文,月奴不由皺眉,察覺出了一絲不對。
往常她只要稍微紅紅眼睛,邵非便會急得不行,變著法的安慰她。按照往常來說,遇到今天這種情況,邵非即便不立刻承諾要加派人手,勢必揪出賣假畫的,至少在聽到她說有欠款的時候,會主動提出幫他補上欠款的。
可今天,什么也沒有……
月奴的心又提了起來,總覺得心頭隱隱約約有股不好的預感,她不敢再假做委屈,反而反過來小意柔情地寬慰邵非道:“不說我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總歸也算勉強解決了,欠的錢慢慢還就是了,那些來歷不明的賣假畫人,也慢慢查,也不急的。反倒是你,那些兆京來的人應該不好應付吧,想來最近是煩疲壞了。”
她先是為邵非捏肩捶背了一陣子,好讓他放松放松身體,然后又起身道:“我再去給你點上一支安神香,好放松放松精神。”
說完不久,室內便飄起了一陣熟悉的甜香。
是邵非往常在月奴這兒經常聞到的,同樣也和邵非昨晚親手制作的香一模一樣。
邵非瞇了瞇眼。
片刻后,他耳邊又想起月奴柔美的聲音:“大人有沒有覺得放松了一點兒?還有你應該會一直喜歡我保護我的,對嗎?就像我會一直喜歡你一樣。”
這些往日情人箭親昵炙熱的情話,如今再在邵非聽來,原來卻和他昨晚點燃迷香后,故意誘導小廝的那些話無甚區別。
他忽然有些渾身發冷。
好在很快下人們便準備好了酒菜,月奴熄滅所謂的安神香,陪邵非涌起了午膳。
席間,邵非又恢復了往日對月奴的殷勤和熱情,再無異常,月奴不由再次長松了口氣,又邀請邵非在別院里午睡一會兒,邵非應了。
月奴陪著邵非一起小憩,正半夢半醒之間,耳邊卻忽然聽到一聲大喝,險些一個激靈嚇得跌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