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賽博鏢客傳
- 八心花椒
- 3179字
- 2022-02-15 20:30:00
很久以前,有個名叫松田雪子的女孩,順利地通過入伍體檢。女孩家很窮,沒錢上學,當兵無疑是改變人生唯一的出路。當雪子蹦蹦跳跳,趕回家時,卻發現自家的公雞不見了。公雞是松田雪子從小喂到大的,每次雪子從外面做事回來,公雞總是站在村口樹下咯咯叫個不停。
但這次,非但沒見到公雞,就連公雞最愛呆的屋外空地,也找不到它。雪子很著急,怕雞被人偷走,或是遭遇意外。不祥感在雪子腦中不斷浮現,她從堂屋一直找到父母臥室,甚至廁所,后山、竹林只要雪子能想到的地方,她都找了個遍。但公雞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晚上,父母擔心雪子為找雞發瘋,才告訴她雞的下落,公雞已送給負責招兵的主任。若是不送禮,父母擔心哪怕松田雪子順利通過體檢,也有被刷下來的可能。村里窮人多,想通過送子女當兵改變命運的人更多。
此后,松田雪子化悲憤為動力,在部隊里,無論是越野跑、持槍打靶,還是文化技能,雪子都是部隊里的“標兵”。這樣的人才,很自然被選進“特種大隊”。但遺憾的是,松田雪子并沒有成為她所中意的“前線作戰人員”,而是負責為前線特種大隊,分析情報。即決定特種部隊,該攻擊什么,不該進攻什么,如果說特種大隊是“致命尖刀”,那么雪子便是背后的“大腦分析師”。
未能如愿成為一線作戰人員,讓松田雪子失落好一陣,但作為一名優秀軍人。在工作上,雪子能力閃光,自然獲得特種隊員的喜歡。因為她的情報,可以避免特種隊員做無用功,甚至保護特種大隊免去不必要的傷亡。
在特種大隊中,有個名叫島義津的隊員,尤其欣賞松田雪子。老實說,雪子并不漂亮,皮膚很黑,農村的經歷,讓雪子看起來比同齡人,更顯老。明明只有二十五歲,看起來卻像是三十五歲。但島義津不在乎,部隊中素來女兵少,更何況還是特種大隊。
面對島義津瘋狂追求,起初松田雪子是拒絕的,并不是雪子追求砰砰心跳的愛情。而是在部隊里有明文規定:嚴禁一線作戰人員與情報人員有戀愛關系,一經發現,剔除隊伍,革除軍籍,永不錄用。
越拒絕,越讓島義津愛得瘋狂。終于松田雪子答應了島義津的追求,義津跟雪子一樣都來自農村,他倆都是通過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只有一個。放棄軍籍,或是舍棄愛情。雪子和義津毅然選擇后者,但真正的麻煩才開始。部隊以他們是一線作戰人員,國家精英人才為由,拒絕他倆放棄放棄軍籍的決定,斷然要求他們放棄愛情,要以大局為重,以事業為重。無奈之下,島義津帶著松田雪子私奔,當逃兵。按軍規,逃兵是死罪,他倆受到通緝。雪子他們多次遇到浮山州派出的特種精英獵殺,在一次交火中,島義津失去了自己的右手,雪子被打成了馬蜂窩,值得慶幸的是,她腦袋沒有被子彈擊中。
胖子三姑說到這,眼睛濕潤,目光望向遠方。“該死,每次講到人家都會很傷感”。
“感人,真的很感人,但你們為何要殺李雙,難道他追殺你們?”張天牧聳了聳,表示很不理解李雙之死。
“本來,島義津和雪子隱居西北荒漠,無人知曉,奈何一天,他們被鎮上的店家要挾,說只要給錢,便不告發他們。島義津被逼無奈,只得出錢消災。誰知這店主,貪得無厭,不斷威脅說,要將他們的黑料公開給執法隊。島義津認識到,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有消滅店主,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肉體上...”三姑說得很平靜,現場除了他的說話聲,便是公雞翻動翅膀的聲音。
“將壓在心中的秘密說出來,是不是很爽,你們早應該這么做了...”張天牧看了看面前的三姑,又瞅了瞅面前的公雞,只見它把頭埋在翅膀里,金雞獨立睡大覺,欲言又止。他其實想說,要是你們早點找人訴苦,估計你倆就不會變得這么變態。
“可惜,聽過我故事的人,通常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三姑嘴嘟囔,嘆氣道。
聽到這話時,張天牧發現三姑原本濕潤的眼眶,已換成冰冷的殺意。那只睡大覺的公雞,已從睡眠中醒來,高豎雞冠,打量著正前方的張天牧。張腦袋歪向背后,只見在他身后的藍瑩瑩,瞇起左眼,右手中指往耳朵里掏,正聚精會神地挖耳屎。聽到四周沒有動靜,她說道“巴拉巴拉有完沒完,姐很忙”。
張天牧兩眼放光,迅速從藍瑩瑩前面,繞到她的背后。探出腦袋高喊“就是,就是,吧唧、吧唧就是煩,快點動手,早打早收工。”藍瑩瑩看張天牧這番舉動,嘲笑道“膽小鬼,還沒開始呢,就怕成這樣,虧你還跟我是同一級別”說完,便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瑩瑩姐,瞧你這話說得,我這是拿多少錢出多少力,若是讓我拿賞金的七成,我也沖在最前頭,為姐你遮風擋雨”。張天牧眼角彎成兩道弧線。張天牧自然明白,憑自己那點槍法,嚇人可以,要對付部隊精英,無異于送人頭。干脆無恥一點,讓高手藍瑩瑩打前鋒,他在背后打輔助,當個小嘍嘍沒什么不好。
“無所謂,反正姐對付他們綽綽有余”藍瑩瑩目露兇光,她扯下掛在胸前的帶子,一把M4卡賓槍,端在手里。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太沒耐心,還很自負,等會讓你們知道,尊老有多重要”三姑右手上的轉盤發出刺耳的轉動聲,轉速越來越快。隨后他念起“公雞、公雞真美麗...”六婆擺正腦袋,盯著眼前的目標,一動不動。
“瑩瑩姐,待會我對付那只雞,胖子交給你”張天牧用手肘蹭了蹭藍瑩瑩的后背,笑嘻嘻地說。
“隨便”藍瑩瑩說。
“咻”的一聲,一道粉色的光束直接朝三姑飛去,光是M4卡賓槍槍口射出,在場的無論是張天牧,還是三姑、公雞六婆無不被這道光束,驚得眼睛瞪大,口張得老大。M4卡賓槍,是舊世界,西戎國部隊裝備的步槍,使用的是5.56mm口徑子彈。當時是名槍,但現在早已過時。
“不講武德”三姑迅速滾倒在地,濺起的灰塵將他白凈的臉,弄得灰不溜秋。誰也沒想到,一把過時的老槍,會打出激光束。正是現在最常用的武器。
“喜歡M4的造型,難道有錯!”藍瑩瑩已摁下扳機,打出第二道光束。
這時張天牧躲在一輛生銹的汽車后頭,氣喘吁吁。心想,你們打吧、打吧,老子等會替你們收尸。躲在廢汽車后頭,并不清楚戰況。他只是聽到咻、咻的槍聲不停。張天牧脖子伸直,想看看三姑死了沒,誰知。眼睛剛向前方掃去,咯、咯聲不停,讓他不得不抬起頭,車廂上方,一只公雞站立,兩眼瞪圓。
“雞兄、雞兄,有話好好說,莫沖動”張天牧嚇得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公雞見是機會,展開雙翅,朝張的肚子割去。翅膀覆蓋合金金屬,異常堅硬。尤其翅膀邊緣處的羽毛,根根豎立,宛如無數把鋒利小刀。若是碰上,立刻肚破腸出。說也奇怪,當翅膀離張的肚皮僅有2毫米,張肚子往后縮,翅膀尖刀碰到張的白襯衫,立刻劃出一道口子。
公雞眨了五次眼,它很難相信,張天牧居然躲開了自己的“奪命雞翅揮”。驚訝歸驚訝,公雞閉上嘴,脖子探出,尖銳的鳥喙,此時朝張天牧的喉結啄去。翅膀割肚子,嘴啄喉結。兩者轉換的時間,只有一秒鐘。如此快速的變換招式,一般人早就中招一命歸西,哪怕是反應能力超強的職業軍人,也很難躲過。六婆甚至有些驕傲自己獨創的這個招式,自認為光這兩招足以讓他成為一只厲害的戰斗雞。
公雞不知道的是,它碰到的人絕非常人。他叫張天牧,張齊林從天牧不愿認真練槍,便開始為張天牧制定第二套方案,這個世界很危險,不學點防身技能,只有被人宰殺。所謂的第二方案,說白了就是如果逃,如何躲。
古語有云:最好的防御是進攻,如果沒法進攻,只能采取第二種,如何有效躲避。躲比單純進攻,其實要難。要想躲開對方攻擊,就得學會預判,學會如何去看、如何去聽、如何去判斷,提前預測對方的動作,才能制定相對應的措施。
比如當一個人打噴嚏前,先鼻子抽動;打哈欠后,伴隨的是深度睡眠;不斷抿嘴唇是口渴的先兆,這些都是最簡單的預判方式,若是與人格斗,要判定對方是先出拳還是出腳,你得有極為敏銳的觀察力。抬腿前,大腿總是小動作,出拳前,人的肩總會顫。
就這樣,公雞與張天牧連續過招幾百招,但誰也沒能傷到誰,現在他倆只是一味喘氣,張天牧雙手伏在膝蓋上,拱起背,全身的汗水不斷匯聚成珠,滾落在沙地上。六婆張開翅膀,扇動著,嘴張開,只為更快的散熱。
“非得逼人家用大招”前方傳來三姑的聲音,張天牧目光往前眺,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