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無數道光線在閃，紅的、黃的、紫的、白的、藍的...光線過后，眾人伸長脖子，往目標處查看。心里都有一個疑問：千面到底死了沒有。

應該是死了，剛才的燒焦味已經遠去。原本帶給眾人的壓迫感也在激光槍射擊完后，消失殆盡。但這些只是猜測，眾人需要最直接的證據。證明千面這個大蝙蝠，已經死于亂槍之下。

張天牧摸了摸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要不是千面忙著跟他聊天，興許就不會被做掉。這樣做，多少有點勝之不武。

張天牧率先往前走，不管怎樣。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為千面做點事，哪怕是收尸。“奇怪，他人呢”當張天牧走到原本自己嚇趴下的地方，抬頭往隧道頂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最后得出結論“千面消失了！”

在后面的五人，藍瑩瑩率先沖了上來。她腦袋左右上下，轉了一圈后，最后拍著自己的脖子說“難道這死蝙蝠，還會上天遁地不成！”之前用激光槍，開的第一槍正是藍瑩瑩。正是她，讓眾人意識到除了子彈，還有更好的武器選擇——激光。

“不可能的，沒人能快過光，沒人可以！”藍瑩瑩兩手攥緊，腳連續在地面上蹬了好幾次，以致揚起眾多灰塵。

“哈哈...”突然，刺耳的笑聲在隧道內響起，眾人聞聲，眼睛一會朝上，一會朝下，左右兩端看完，又往上看，往下看。眼睛很忙，每一處停留時間都不會超過三秒中。

“嗯，這次的隊伍還可以”笑聲變成人聲，在洞穴內回蕩。

張天牧聽到這話時，視線立刻移向站在外頭，一言不發，古斯塔夫還是一動不動。“古斯塔夫，do someting!”

“不好意思，我只負責把你們帶上路，安全你們自己負責！”古斯塔夫兩手交叉，右手托在左手肘，左手放在右手肘。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一開始，我就知道機器人靠不住”說話者眼睛在黑暗中發光，他慢慢走到視線中間。邦查見此人走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呦，還以為是誰，見義勇為的鹿子鳴終于要開口說話了”張天牧嘴歪向右邊，眼珠移向眼角。

鹿子鳴瞥了一眼張天牧，雙手抱在胸前。他正眼面對古斯塔夫“你跟那些護衛是一伙的吧？”

話剛說完，鹿子鳴便朝古斯塔夫走去。一步兩步，當鹿子鳴走到離古斯塔夫僅有五步之遙的時候。踩在地上發出的沙沙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則是深重的呼吸聲。發聲者，來自不同的人。

剛才的對話，無不讓鋤奸團五人組陷入思考：像磨碟沙根本就是一片荒漠，在聯邦快線依舊有機器人護衛。為何像令威城，作為令丘州的州府所在地，聯邦快線附近卻沒有警衛。

想到這，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向古斯塔夫。打從進入令威城開始，此人就顯得異常奇怪。隊友在奮力抗戰，他卻在原地觀看，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我想再次強調，我只是領隊，不是你們的保鏢！”

“好嘢，還沒開始打，你們就搞內斗，要不等你們打完了，我再來”聲音從黑暗處傳來，原本盯住古斯塔夫的眾人，現在紛紛朝黑暗處找尋。

張天牧鼻子猛吸一口，鼻翼兩邊頓時皺成一團，層層疊疊。原本燒焦的味道，再次出現。張天牧搖了搖頭，眼睛突然瞪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邊說邊搖頭。像著了魔似的。

“怎么了，西蒙？”陀思妥耶夫斯離張天牧最近，見張露出這般奇異舉動。右手已拍在張天牧的肩上。“要小心，千面”張天牧立馬轉過頭，目光嚴肅。

陀思妥耶夫斯再次，輕拍張天牧的手。手里的金槍已從褲兜里拿出來。左手托住槍托，右手則把槍端在手里。目光在黑暗中搜索。

“嘭”、“嘭”、“嘭”...刺耳的聲音接連響起，只見隧道頂端，一只大蝙蝠赫然倒掛在眼前，幾乎同時。一道光線便已朝蝙蝠射去。但奇怪的是，蝙蝠在被擊中時，便已消失。緊接著燈光響起，蝙蝠出現，激光再次出擊，同樣，當激光剛好觸及蝙蝠，蝙蝠消失。一連三次都出現同樣的情況。

藍瑩瑩握住槍把，手循著腰帶摸，當手指觸到一個管狀凸起物時，停在原地，敲了敲。“該死，沒子彈”藍瑩瑩輕嘆一口氣，朝陀思妥耶夫斯擺頭。示意他是否有多余的彈藥。

陀思妥耶夫斯，兩手攤開，聳了聳肩，向藍瑩瑩表示無能為力。

“哈哈，現在該我出手”黑暗中的聲音，從隧道四面八方涌來。

“為什么，明明打中了，人卻消失了”，“不可能的，沒人能夠快過光”，“接下來，該如何做...疑問、惶恐在人群中蔓延。只不過大家都沒有說話，五人各自站在不同的方位，把背朝向隊友一方。每人腦袋都在轉動，向左瞧，又向右看。恨不能自己有三頭六臂。

“西蒙，有武器嗎？”陀思妥耶夫斯基轉頭問張天牧，此時張胸膛上下起伏厲害。被陀氏突然這么一問，手抖動，手上的槍頓時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啪”。掉在地上的正是一把左輪手槍，正是張齊林給張天牧那把。

當初，張天牧用它來丟老鼠。后來槍又回到張天牧手里，畢竟這是張齊林送給他的東西。

“沒人能快過光，沒人能快過光...”張天牧臉色蒼白，嘴里不斷重復這句話。陀思妥耶夫斯基見張這副模樣，便搶在他面前，將地上的左輪手槍撿起。正待遞給張天牧時，突然張天牧頭往上抬，目光在隧道頂上尋找，繃直的臉上肌肉。頓時松開。“我知道原因了”張天牧說。

“你真的知道？”眾人聞聲，紛紛把腦袋湊過來。“到底為什么，為什么蝙蝠可以躲過光”。也就在這時，站在外圍的古斯塔夫托住下巴的食指，往下方一縮，合攏成拳。腦袋扭向張天牧一方，金屬的齒輪轉動，發出嗤啦的碰撞聲。

咚、咚、咚黑暗中有東西滾了進來，從聲音辨別應是某種金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眾人聽到聲音后，背頓時往下壓，駝背。左右耳來回換。

“不好，大家快散開”藍瑩瑩首開朝眾人大喊，此時她人已朝隧洞一方跑去，而此時金屬滾動的聲音越來越大。

“快跑，是炸彈”話音剛說完，只聽一聲轟鳴，“嘭”的一聲巨響。一顆炸彈已經在隧道中央炸開，頓時一股氣流迅速朝四面八方飛去，震落下來的灰塵，紛紛揚揚，從隧道上方掉落下來。

“大家，沒事吧”煙霧縈繞，一道光射出來，對著隧道中央處，正是古斯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