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個呆子
- 賽博鏢客傳
- 八心花椒
- 2293字
- 2022-02-21 11:30:00
古斯塔夫走了,還有他帶領的隊伍,藍瑩瑩離開時,并沒有回頭看。吊在洞穴上頭的張天牧,眼睛卻盯著藍瑩瑩離開的方向。心里罵著:好歹一起打過怪,走的卻這么干脆,真是見錢眼開的家伙。
此時A區又恢復之前的熱鬧,大家各自忙各自的,之前擺在洞穴中央用來招募的桌子,已被人占據。上面擺著幾把槍。磨碟沙說白了,就是犯罪疑犯在這交流、傳遞情報,販賣地下槍支,以及各種違法違禁品的地方。張天牧吊在上頭,搖擺身軀,現在只剩一天,便是張齊林的頭七,現在他知道張爺的尸體被人帶走,作為張齊林唯一的親人,張天牧覺得,自己有義務把他的尸體找回。
若是沒有意外的,張天牧跟著藍瑩瑩現在就已經到了“土狗”總部,在那里,多少還有希望能找到張齊林的尸體。現在別說過頭七,自己還被困在這,脫身都成問題,還找尸身,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一想到這,張天牧便晃動的越厲害,機械臂從洞穴頂伸出,被張這么一搖,不時掉落許多泥土沙子。在張下面,站在一人,他拍了拍頭上,及身上粘上的塵土,隨后雙眼往出口處看,大廳內的出口遍及四周。這人就將四面八方掃了一圈,但是眼睛就是沒往上頭看。看樣子,他似乎在等人。不過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這人就以張所在位置為圓心,來回渡步。每次繞回來,他都嘆一口氣。
張天牧沒見過這么呆的人,灰塵落身上,也不抬頭看,只是一味專注等人。對于怪人,張向來很有興趣,這應該算是異類相吸,從某種意義上講,張天牧也是個怪人。“嘿,我說下面的老兄,麻煩你抬頭看看上面,我有事跟你商量。”張天牧首先開腔,畢竟留給他的時間有限,他沒時間再耗下去。
那人走出去,又折回原點,右手握拳敲打左手掌,發出啪啪聲。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目光先往左,然后往右看。掃了一群圈后,不見人。左手在腦袋上撓,顯得很疑惑。“我擦,天底下還有這種人”張天牧被男子這波操作,氣得快要吐血。
“往上面看”聲音很大,底下做買賣的人,也被張天牧的吼叫所震驚,無不抬頭往上看。見是張天牧在那嬉皮笑臉,大家目光又落回原地,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古斯塔夫的警告,他們忘不了。
這次那人雙手往頭上撥,原本戴在頭上的帽子,被雙手這么一推,頓時掉落下來。此人留著一頭奇異的發型,頭發編成無數個小辮子,每條小辮子又綁在一起,正是臟辮造型。這人腦袋上仰,抬頭,張天牧看到他一張黝黑的臉,嘴唇很厚,往兩邊翻。顴骨突出,眼睛卻很小。這張臉自然談不上好看。
這黑人見洞穴上吊著一人,臉上沒有驚訝之色。語氣極為平靜地問“yo what's up man?”說話時,兩手擺開,戴在手臂上的兩大金鏈子,隨著揮動的手臂力道,發出嗤啦聲。
張天牧聽此人說一口地道的西戎國方言,腦子琢磨著該用現行聯邦帝國官話跟他聊,還是用西戎國方言跟他聊。“你在等誰,看樣子你很趕時間?”由于西戎國方言,張講的不是很流利,他干脆直接用官話跟他談。
黑人聽到張用官話,便不好意思用家鄉方言。“我家大小姐”,官話黑人說得還算流利,雖語調有點怪,每個字都在一個音上,讓人聽懂還是沒有問題。
“那你家小姐叫什么?”張天牧兩瞳孔集中在一塊,聚焦底下的黑人。
“大小姐的名字,豈是我等下人亂叫的,只知道她姓藍,Miss blue”黑人強調道。
聽到大小姐姓藍,張天牧的眼睛為之一亮,難道這人是就是自己要找的“拖拉機”。想到這,張天牧一臉的興奮,看來七天內,為張爺找回尸體,趕上頭七或許還來得及。
“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Simon David,你呢?”
“Fyodor Dostoyevsky”黑人說
“what?”張天牧第一次聽到這么奇怪的名字,懷疑自己的理解力。他平時自信自己西戎國的語言很溜,雖說得不流利,但聽、寫、看完全沒有問題,只因張齊林本來就是西戎國的人。
“按現行官話講,應該是陀思妥耶夫斯”黑人補充道
“你是不是有個綽號叫‘拖拉機’”張天牧一臉嚴肅地問
“你怎么知道?”拖拉機雙眼瞪大,原本細小的眼睛,都快要變成大眼睛。大廳內聽到“拖拉機”的驚呼聲,紛紛向張天牧看來,他們耳朵豎高。想知道這個被周思齊特別關照的人,怎么引起這個呆子黑人的注意。
張天牧想,藍瑩瑩是鏢客聯盟的人,現在她要自己去找“拖拉機”,那么拖拉機自然跟鏢客聯盟有關系。作為執法機關的分支,鏢客身份在磨碟沙這塊地,非但不會帶來福利,相反還有可能帶來危險。現在張天牧又成為會場的焦點人物,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談事情,而不引起眾人的注意。
“只能試試了”張天牧喃喃自語道,隨后他頭轉向拖拉機,對他說“你走近點,注意看我的嘴唇”。
“看清楚了沒有,知道我說什么?”張天牧嘴唇上下開合,聲音喊在嗓子里。眨眼功夫,他便問拖拉機。
陀思妥耶夫斯撓了撓腦袋,好奇問“你聲音小得像蚊子,我怎么知道你說什么”。
張天牧環顧腦袋,燈光變得更加昏暗,猜想夜已經入深。他無奈攥緊拳頭,像讓“拖拉機”通過·看唇語,來傳消息,看來不可行。那又該怎么辦,張天牧垂下眼簾,只覺得腦袋疼得厲害。
“你到底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拖拉機問
“你家大小姐是不是叫藍瑩瑩?”張天牧覺得,既然不能直接跟拖拉機聊如何回鏢客總部的事情,談些私人總不至于引來旁人的注意。
鑒于上次,張天牧直接喊出陀思妥耶夫斯的綽號,黑人已經不再像之前那么驚訝,但還是張大嘴巴,瞪大眼珠,富有表現力。
原來拖拉機正是當日駕駛“支奴干”直升機的飛行員,本來他打算隨藍瑩瑩一起,但被藍趕走,藍瑩瑩的理由是,她想獨立完成任務,不需要旁人插手。拖拉機向來以聽話出名,加之他考慮支奴干油有限,便先飛到磨碟沙加油,然后他告訴藍,在磨碟沙匯合。
張天牧的苦惱之處在于,他現在不能直接告訴他是鏢客聯盟的人,需要拖拉機帶他一起回總部。如何用合適的方法,傳遞信息。張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一味的急,額頭上滿是汗珠。就在這時,張瞳孔突然變大,露出一臉笑。“要不用這樣的方法試試!”